002 懦弱

蕭曉渾渾噩噩地睡了一晚，她在這方面沒有過經驗。

所以，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全身酸楚的厲害，根本走不了路。

強忍著還沒有走幾步，就看到了遠處緩緩走過來的一群大漢。

看到這些人，蕭曉臉登時就黑了下來，往後退了幾步。

這些便是她借高利貸的債主！

蕭曉身無分文，走投無路的時候，借了幾萬塊的高利貸。

她的生活過得倒也不算富庶：在一家小律師事務所當律師，再加上她沒有什麼名氣，一個月也就拿點死工資混日子。

誰知，利滾利，原本不多的幾萬塊錢，變成了幾十萬！

蕭曉哪裡有錢，只好一天躲一天，一天拖一天，誰知，今天卻是被人給逮到了。

她亦步亦趨地往後退著，被這幫在一個紋身大漢逼到了一個死胡同里。

混混中的大哥，從上到下打量了蕭曉一眼，見她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不禁嗤之以鼻。

「姑娘啊，我看你年紀輕輕，身上也沒幾件值錢貨，這錢，你花到哪裡去了？」

花哪兒了？

聽到這話，蕭曉眼淚撲朔朔地就涌了出來，「花在渣男身上了！」

……

燈紅酒綠的酒吧里，羅斯國的脫衣舞娘，在巨大的透明高腳杯旋轉跳躍，還有穿著兔子裝的女服務員到處走來走去。

李景明正四平八穩地躺在皮質沙發上，身邊的女人不在少數。

他左摟右抱，一邊一個，燈迷酒醉，不亦樂乎。

李景明的手機早就響了n多次了，他懶懶地瞥了一眼，看到來電是蕭曉，他就懶得理會了。

旁邊的女人看到了忽明忽現的手機屏幕，膩歪地撲在她懷裡，「明哥，你手機響了，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這個女人，又蠢又笨，關鍵是還窮，李景明要不是看著她有點姿色，還給自己花錢大方，他才懶得和她繼續糾纏下去呢。

他女朋友？就她，也配？

李景明不屑地冷笑一聲，繼續摟著那個女人，「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女朋友？」

一旁的朋友一聽，就知道李景明話裡有話，繼續追問著，「景明，那你告訴哥們，你和蕭曉這三年，究竟是為了什麼？她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

直接拿起手機，半分沒有猶豫，直接摁了掛斷鍵。

「為了錢，她是我的提款機，要是沒有她出資，我怎麼泡你們呢？」

說著，就勾起一旁女人蛇精般的臉，漫不經心地說著。

……

李景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帶著滿身的酒氣，玩得好不愉快。

蕭曉裹著厚被子，蜷縮著身子，坐在破爛的沙發上在等他。

沒有開燈，也沒有開空調。

省電。

李景明剛一開燈，就被立在沙發上的蕭曉下了一跳，「你有病啊，不開燈？」

蕭曉沒吭聲，李景明也不鳥她，自己解衣去洗澡。

沉默了一會兒，蕭曉才問到，「怎麼沒有接我的電話啊？」

「在忙工作！」

扔下冰冷的四個字，李景明解了手錶，就走進了浴室。

蕭曉順著那塊手錶看過去，只覺得格外刺眼。

那塊手錶，還是當初自己花一萬買給他的，為了討好他，自己吃了三個月的泡麵，才討到了他的歡心。

他全身上下都是各種大牌，至於蕭曉呢，她對自己剋扣到了極致，穿得還是三年前過時的衣服。

蕭曉又何嘗不知道，李景明身邊女人多。

出現了第一個孟妍，自然而然就會有第三個第四個孟妍，甚至於更多個。

可是，她像是被豬油蒙了心，怎麼也無法從李景明的深淵中逃脫出來。

除了這一次，去酒吧找鴨子。

當然，她這樣做也是基於心血來潮，想要氣一氣李景明。

但還沒有說出口，債主就已經找上門了。

蕭曉正在糾結，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李景明時，一雙寬大厚實的手，就已經環上了她的柳腰。

李景明下頜頂在蕭曉的頭部，嗅了嗅她帶有梔子花香的髮絲，氤氳著曖昧的氣息。

蕭曉任由他抱著，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景明，我最近遇上點事，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

蕭曉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景明就一臉冷淡，情緒沒有一絲起伏，收回了他環在蕭曉腰部的手。

「不能！」

已經預料到她要說什麼，李景明直接掐斷了蕭曉的話。

氣氛有些尷尬，他們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最後，還是李景明先開了口，他面無表情地繼續抱著蕭曉，眼底湧現著虛假，「寶貝兒，你知道，我沒有錢的，我除了你，一無所有啊！」

蕭曉沒有掙開他，含了含眼，他有沒有錢，她怎麼會不知道？

沒有錢的話，怎麼可能會送孟妍一個名牌包包？

他每天出入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怎麼可能沒錢？

至於李景明錢不夠用了，就伸手找蕭曉拿。

反正蕭曉是他的「提款機」，他從來不會擔心自己的錢不夠花。

蕭曉攥緊了自己捏的泛白的關節，這一切，她怎會不知道？

只是，她還是選擇了妥協。

她從心底里恨自己的懦弱，但卻無能為力改變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