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就是來混日子的

小孩子、小孩子。

長輩們好像總喜歡把晚輩當成小孩子。

幾歲、十幾歲的時候，會被他們當成小孩子看待；甚至二十幾歲都有可能會被他們當成小孩子看待。

雖然從各種定義上來說、從客觀上來說，幾歲十幾歲確實是小孩子沒錯。

但從主觀上來說，是不想被當成小孩子來看待的。

然而秦夜就是把御坂美琴當成小孩子，畢竟是自己的外甥女來著，年齡可是差了一輪、差了十二歲呢。

而且這小姑娘從剛出生到六歲，都是他看著長大的、是他帶著長大的，雖然六年不見長大了很多，但在他的眼裡就只能是小孩子。

跟著御坂美琴走去坐車的時候，還笑著用手比劃：「要不要抱著？要不要背著？以前每次出門都吵著要抱抱的呢。」

甚至四五歲的時候，帶她出門都還要抱著，不能抱著那就背著。

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

所以不等御坂美琴說什麼，就有些感慨似的搖搖頭：「不管是抱著還是背著，都不合適了呢，不如簡單一點，來牽個手吧。」

「……我才不要。」

想要牽手的話是沒有問題的。

問題是把她當成小孩子來牽著，御坂美琴很不喜歡，所以表示拒絕。

秦夜哈哈笑了幾聲。

孩子稍微大了點，跟長輩就不怎麼親近了。

可能是叛逆期之類的吧。

雖然也曾年輕過、而且也還是年輕的時候，但秦夜沒有叛逆過，對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懂。

御坂美琴眨眨眼睛瞄著秦夜，假裝不經意地詢問道。

「舅舅覺得、怎樣才算是大人？」

「你是指成為大姑娘的那種嗎？」

「嗯，對。」

「這個該怎麼說呢……」

秦夜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認真想了一會兒，找到一個模板、得到一個答案：「像你媽媽那樣的吧。」

「……」

說到自己的母親，御坂美琴首先就低下頭。

一馬平川，差遠了。

心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毫不猶豫地揭秦夜的短：「啊，我知道的呢，舅舅以前喜歡媽媽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

「媽媽說的，順便爸爸也知道。」

「……」

秦夜還以為那夭折的初戀、那懵懂的憧憬，只會埋葬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誰都不會知道的呢。

沒想到居然被當事人知道了……

人生啊，真是無趣。

……

秦夜的住處是姑姑幫忙安排的。

就是第七學區的普通公寓，兩個卧室、一個書房，以及其他配套設施。

鑰匙準備了好幾份。

秦夜也不懂自家姑姑為啥要準備那麼多鑰匙，但也沒有在意，把其中一份交給御坂美琴，少女也是直接收起來。

就顯得很自然，彷彿理所應當。

畢竟是家人來著。

眼看著天都快要黑了，不適合做別的事情。

御坂美琴自告奮勇，在秦夜姑姑準備的一大堆東西裡面，翻出來圍裙套在身上，主動給他準備晚飯。

秦夜好像很感動的樣子：「感覺就像是女兒長大了，懂得孝敬老父親了啊。」

「bili~。」

少女的劉海上閃過一道電光，顯然很是氣惱。

拿著菜刀朝著砧板上的青菜就是一頓輸出，那刀工、毫無章法可言，看得秦夜一愣一愣的。

自家外甥女真會做飯嗎？

而等到把青菜亂刃分屍后，御坂美琴的心情才恢復正常。

繼續處理食材。

同時跟坐在客廳那邊的秦夜聊天：「舅舅明天有安排嗎？沒事的話，我帶你去熟悉一下環境吧。」

剛剛搬到這裡，需要認認道路之類的。

其實就是想要跟秦夜去玩兒、想要跟秦夜多多相處，認路什麼的，那就是順便做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秦夜坐在沙發上面，掏出香煙盒抽出一根煙，正準備放進嘴裡點燃。

廚房這裡的少女，頭髮上又冒出電光。

那「噼啪」的聲音，像是在提醒秦夜；神奇的是秦夜居然懂了，笑了笑又把香煙塞回去。

然後才回答問題：「明天是去學校報到吧。」

「學校？」

「嗯，去當老師。」

「不是來這裡監視理事長的嗎，怎麼還要去當老師？」

「間諜也是要掩護身份的嘛。」

「……哦。」

這樣一說，御坂美琴就意識到事情的性質。

秦夜只是對她沒有任何隱瞞，因為很相信她；但他所做的事情是秘密，對其他人還是要瞞著的。

「是哪所學校？不會正好是常盤台吧？」

「哪有這麼巧啊，而且我聽說那裡面不讓男性進去的吧；就是所普通的學校，好像叫做、某高中？」

「什麼某高中，直接說名字不行嗎？難道不想讓我去找你嗎？」

「不是，學校的名字就叫某高中。」

「？？？」

在學園都市生活那麼久，御坂美琴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所高中。

某高中……

這是什麼奇葩的校名？

秦夜也覺得很奇葩，但懶得吐槽。

只是癱坐在沙發上面，活像個鹹魚般的頹廢大叔：「我姑姑就在那裡當老師，算是接了她的班吧。」

「那後天總有時間吧？」

當什麼老師不重要，反正御坂美琴只想跟秦夜待在一起。

只是又讓她失望了。

「後天要去見個人，算是我的部下吧。」

「部下？」

「間諜工作也不是靠自己就能完成的啊，大致上來說，我的名下要有一個行動組、一個情報組、一個後勤組。」

原則上來說這應該是家裡幫忙安排的。

但反正只是個監視任務，而且對於被監視對象來說，監視者的身份算是公開的。

就算隨意點也沒有問題。

秦夜甚至都不想招什麼部下，但他的姑姑已經幫他物色好了人選，見一面沒什麼問題，直接決定下來就行了。

「那舅舅，你到底什麼時候有時間？」

「反正剛來這幾天是沒有空的，但忙過這些天就沒問題了，反正我來這裡就是度假混日子的。」

這個監視任務是不需要費心的工作。

畢竟亞雷斯塔也不敢輕舉妄動，要是真敢亂來的話，那就直接把他捶死，讓他萬般算計終成空。

當然說是這樣說，雙方其實是有默契的。

亞雷斯塔不碰神州、神州這裡也不管亞雷斯塔；監視就只是監視，原則上來說不能插手學園都市裡的事情。

正是基於這點，秦夜才會覺得不需要組建自己的諜報小組。

也壓根沒覺得自己是間諜。

但規矩就是這樣的規矩，既然那個姑姑已經給他鋪了路，那姑且就按照這條道路走一走吧。

反正有專門的經費撥款，又不用他發工資。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

從姑姑發送到手機里的信息來看，好像年齡都有點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