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佛陀三相!
李天從房屋外將提前準備好的器具也都一一的擺放在書桌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在書桌上鋪上一面絨布。
「萬事具備。」
李天剛準備動手,突然想到房間的門還沒有鎖起來,當即起身將房門從裡面反鎖一道。
無論是鑒定寶物,還是修復寶物,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打擾。
況且。
李天現在做的可是修復寶物中的重中之重——納什寶物。
每件古董都有珍惜之處,所以有心酷愛之人,在得到古董寶物的時候,都會想方設法的在古董上面,用其他的材料或者物品覆蓋於上,以達到被人竊取的作用。
而現在李天要做的就是將這古董上面的材料給取出掉,這個過程就被稱之為「納什寶物」。
納什寶物,可不單單的考驗鑒寶師們的眼裡、手藝,他更加考驗鑒寶師的認知、眼界。
每一件的古董的珍藏的不同,覆蓋於上的材料不同,他們納什的手法也都有所差別,儘管他們可能只有一丁點的差別,那也會帶來天差地別的結果。
「呼~」
李天深呼一口氣,雙眸微微閉合一會兒。
等到眼帘再次打開的時候,鴉羽般的眼眸中閃露出一道熾熱的光芒。
許久沒有納什寶物了。
輕輕的將那個「大漢製造」的觀音像放在面前,在昏弱的檯燈的照耀下,那白色的觀音像,此時顯得有點格外的突兀,尤其是觀音像慈眉善目的眼前,在這裡顯得有點詭異。
李天找出薙刀,手指捏住,輕輕的在觀音像坐蓮之處挖上一刀。
這一刀不深不淺,正好停在觀音像與梓白古董的中間。
瞧著這一刀下的極其到位,李天又分別在觀音像坐蓮的其他三面同時下刀。
這三刀的速度,明顯要比第一刀的速度要快上許多。
四刀完成。
李天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觀音像的腹部之處一彈。
當~
粗糙而又雜裂的聲音驟然響起。
下一秒。
那完好無損的觀音坐下蓮花,宛如春日花瓣,兀自的向四周開散、剝落。
「嘶!這……」
李天望著那顯現出真面目的梓白的時候,漆黑的眼睛驀然的睜大。
這次真的撿到寶了!
在那觀音坐下蓮花掉落顯現的地方,居然也是一個蓮花。
而與那「大漢製造」蓮花不同的是,這個蓮花全都是有梓白打造而成,上面的蓮花暗淡卻又素雅的令人無比舒適。
最讓人嘆為觀止的。
巴掌大的梓白蓮花,居然有著七七四十九朵花瓣,每一朵的花瓣都有著佛教之說的「三陽九光」工匠手法。
「冷靜!冷靜!」
李天在心中告誡自己。
就光光眼前顯露的這朵梓白蓮花,恐怕都不是百萬能夠衡量的了。
深呼幾口氣,李天讓自己再次的冷靜下來。
拾起銼刀,李天順著「大漢製造」的觀音像,一點一點的往上銼著,那動作,就如同是古代勞動人民在建造宏偉的金字塔一樣,費力而又小心,生怕其中一個不小心,就將這完好的寶物,弄的灰飛煙滅。
終於。
半個小時過去。
在觀音像的背後開了一個指尖大的細縫。
引著燈光,通過細縫看下去,李天再次吃驚的瞪大眼珠。
裡面居然也是個觀音像。
「這……這……」
李天羨慕的苦笑。
真是一個大手筆。
通過觀察,李天發現,隱藏在裡面的應該是觀音像裡面最難的千手觀音。
千手觀音,因為手臂過多,每個手掌與手掌之間也各有不同,所以一個能被稱之為頂尖的千手觀音,那耗費的時間與精力,恐怕一點都不比往日的房屋建造。
銼刀再次捏在手中。
先前,李天還想著從背部開縫、其他如同開坐下蓮花一樣,其他三面再來上一刀,等待它們的剝落。
但是現在裡面是千手觀音,這個方法顯然是不可能的。
梓白易碎,而雕刻成手掌的梓白,更加的輕碎。
所以,現在的李天只能從蓮花藕台的下面,逆時針的方向,從下往上一點點的將上面劣質的觀音像白瓷給去掉。
而在他去除那劣質白瓷的時候,還要緊緊的貼合著千手觀音手臂的方向,不能有丁點的偏差。
「真是個膽大妄為的傢伙!」
李天也是著實給氣笑了。
幸虧這梓白千手觀音是落在自己的手中,若是這千手觀音落在半吊子手中,那後果難以想象。
銼刀一點一點的向上,李天的額頭也不知不覺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兩個小時。
千手觀音的手臂才顯示出大概的輪廓。
瞧到這,李天也是不免的苦笑下。
下面才是考驗納什真正功力的時候。
梓白上面粘和著的劣質白瓷,隨著歲月的流失,兩個就如同血脈一般的粘連起來,要是生生的將兩個剖開的話,那千手觀音的手指必然會掰斷掉落。
「只能使用針了。」
李天自言自語道。
針,在納什古董的時候,幾乎是不怎麼樣會去用的,因為針的粗度比鑒寶針要粗上一點。
但是尋常的針有一個好處,他們的硬度和粘合力都要比鑒寶針要好上一丟丟,可就是真一丟丟,卻給人帶來不一樣的作用。
曾有人也嘗試著用尋常的針打造成鑒寶針,但是很可惜,都失敗了。
李天手指捏著針,在燈光的照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到梓白手指和劣質白瓷的中間。
「起!」
聲響之時。
只見那捏著針的手指,再以極快的速度在旋渦式的轉動。
慢慢的。
那個旋渦從微不可見,然後變的清晰可見。
若是有人能夠看到那旋渦之處的時候,定然會發出一聲無比震驚的嘆息。
因為那個旋渦緊緊的貼著梓白手指,但是轉動的地方卻都是在劣質的白瓷上。
時間一點點的流失。
梓白手指上的劣質白瓷,也在李天的納什之下,消失了一個又一個。
足足三個小時過去。
那四十二隻手掌上的粗糙劣質的白瓷方才消除乾淨。
望著那清理乾淨的梓白手掌,李天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松下心來的他,這時才發現,剛才自己過於集中,後背早已被汗水侵濕。
「就差最後一步了。」
李天活動頸骨,銼刀再次拿起。
細長的銼刀,順著脖頸往上的時候,李天再次苦笑起來。
佛陀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