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祈求吳氏幫忙

「姐，要是奶不肯幫忙咋辦啊！」當初娘生病的時候奶他們就沒有管過，看都沒有來看一眼的。

要是去找，真的能成嘛，他心裡很擔心。

可是就算不能成她也要去試試呀，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水就這樣發著高燒，他本來就因為小的時候一次高燒而傻了。

要是現在再燒一次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樣。

想著也更加不敢耽擱，趕緊下了床就推開門跑了出去，外面的風雪很大，刮在臉上，生疼。

身上的襖子本就破舊單薄，被寒風這麼一吹全身更是感到刺骨的冷意。

頂著風雪走到了隔壁的老宅，看著比自己家高了不知多少的大門心裡有些諷刺，但還是伸手拍了拍，朝裡面焦急的喊著，「奶，奶！」

「小水出事了，你快救救他吧，幫幫忙。」

可是叫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回應，心中氣急，便使勁兒的拍打高大的木門，用儘力氣朝院子里喊著，「三叔！奶，你們快開門啊。」

「小水出事了，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過了好一會兒，她在寒風中被凍的瑟瑟發抖快要撐不住暈過去時院子里終於有了動靜。

傳來的是三叔蘇向財的怒罵聲，「叫叫叫，叫什麼叫，死了沒有啊，沒死喊什麼喊，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三叔，小水出事了，求你幫幫忙吧。」

「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見又沒了動靜，蘇小果眼中的淚水怎麼樣忍不住，最後心中一橫，只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語氣中帶著祈求，高喊道。

「奶，三叔，求求你們救救小水吧，不然我就一直跪在這裡不起來了。」

「就這一次，求求你們幫幫我們。」

屋子裡，睡在熱炕上的蘇向財嘴中罵罵咧咧的道，「真是要死了，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旁的媳婦兒劉氏冷哼一聲，也是氣憤的說了句，「我不是說了，讓你儘早把那個丫頭片子給賣了，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儘是些麻煩事兒！」

蘇向財推了她一下，語氣中有些不耐，「行了，我心裡有數兒，不用你操心。」

「趕緊睡吧，那死丫頭過會兒見沒有聲音自己就回去了。」

「就算跪死了又怎麼樣，我什麼都沒有聽見，不關我的事。」

劉翠花想著也是，於是也不在管閉上眼睛就睡覺了。

看到院子里又沒了動靜，蘇小果一顆心沉了沉，但是還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搓了搓被凍僵的手。

握成拳頭又使勁兒的拍打起木門，咬牙道。

「奶，奶，你幫幫忙吧，如果你都不幫我們的話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只能待在這裡繼續求你們。」

他們不出來，她就不停的喊，直到他們肯出來為止，不然她不死心。

好在，過了會兒奶奶吳氏披著厚厚的襖子走了出來，不過卻不是要幫她。

而是嘴裡怒罵著道，「死丫頭大半夜的喊什麼喊，作死的小賤蹄子！」本來她睡的正香呢，居然這大半夜被這個死丫頭給吵醒了。

看到吳氏終於出來了，蘇小果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希望，連忙急切的喊著，「奶，奶，小水病了，求你幫幫忙吧。」

可是吳氏只是冷著一張臉，冷哼一聲，發出尖銳的嗓音，「死丫頭，你趕緊給我滾，就生個病也在這裡給我大呼小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呸！就那個傻子死了倒也好，省的下半輩子遭罪了，簡直就是敗壞了我們蘇家的名聲，就是個晦氣種！」

「都是你那個死鬼娘，生了這麼個傻東西，現在居然還來找我，想得美，趕緊給我滾。」

蘇小果此時氣的全身發抖，歇斯底里的大喊著，「奶，那是你親孫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求求你幫幫忙給他請個大夫吧。」

「要不然他真的會被燒死的，不相信你可以跟我過去看看。」

說著就連連給她磕頭，希望她能夠可憐可憐他們。

可是對於吳氏來說，銀子比她的命都重要，怎麼可能會花錢幫他請大夫呢，頓時嘴裡就罵的更厲害了，走過去氣憤的在她的面前吐了黃痰，罵罵咧咧的道。

「我呸！還讓我請大夫，想得美。」

「趕緊給我滾，別影響我睡覺，不然的話老娘明天就把你們通通賣掉，省的給老娘礙眼！」

蘇小果身子微微一顫，跪著爬了過去在她腳邊不停的磕著頭，哭泣著說，「奶，不行啊，小水在耽誤下去真的會死的，爹娘已經沒了，小水不能沒！」

「您就行行好，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們，我們是你的親孫子孫女不是嗎？」

她真的沒有見過像他們這麼無情的人，可是今天她卻不得不低頭祈求，只要是有一絲機會她也不能放過。

正想著，突然肩膀被狠狠的踢了一腳，整個人都翻滾在雪地里，頭頓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回過神來時就聽到耳邊傳來更加大聲的謾罵聲，「我呸！少給我提你那個死鬼娘，要不是她克了我兒子，他能死的那般早嘛！」

「可憐我的那個兒子早早就被她給剋死了，你們幾個小賤蹄子都是剋星，說不定你那個弟弟就是被你給克的。」

越想著越覺得挺對的，於是眼睛一眯，趕緊到院子里拿起了一根粗長的大棍使勁的打起了跪在地上的蘇小果，「小賤蹄子趕緊給我滾！」

「你這次來就是想來克老娘的吧，給我趕緊滾，否則我明天就把你們統統給賣了。」

蘇小果感覺到全身被她給打的生疼，可是她的腿由於跪在雪地里太長時間根本動不了，於是只能任由她打罵。

突然，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

緩緩的抬手一摸，手上居然沾染上了一片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看到她這樣，吳氏也一下子慌了神，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木棍然後連連指著她說，「死丫頭，這可不關我的事情你趕緊給我滾。」

「可別想賴上我，真是個晦氣種，趕緊死了的好，省的事多！」說著就趕緊關上了院子的大門。

蘇小果還想喊什麼，可是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腿已經被凍僵，沒有了知覺，連起都起不來。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滴，咬了咬牙，「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認了，我不能死！」

憑著這股毅力她慢慢的爬回了自家的院子。

嘴角露出虛弱的笑意，她現在應該慶幸自家的院子跟老宅離的比較近嗎。

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後腦勺傳來劇烈的疼痛感，鮮紅的血順著頭髮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雪白的雪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