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創業未始而開頭崩殂
經過王佑的軟磨硬泡，李芳最終還是答應了，王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和王佑心中想的劇本又一致了。
李芳的性子王佑摸得一清二楚，王佑要遭罪的事情李芳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當她知道好處之後就會答應。
不過緊接著就是：「兒子，你的店開在哪裡，要不媽以後早點下班過去幫你。」
得，王佑果然還是沒猜錯，兒子要遭罪，李芳都會想著幫著做。
「媽，不用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後等你們老了，我還在怎麼照顧你們。」
李芳心裡一軟，沒白疼兒子。
最後李芳表示開業當天去看看兒子的店面，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王佑哄騙老媽說店面是朋友親戚家的租金不貴，三百多一個月，租金是朋友出的，自己只出技術，不出錢。
至於技術從那兒學的，隨便胡謅幾句矇混過關。
李芳相信自己的乖兒子是不會騙自己的。
......
深夜，王佑給林菀打去電話。
「菀姐，你記住了，錢是你出的，我只技術入股，別穿幫了。」
「知道啦，啰嗦。」
聊幾句后便掛斷了電話。
翠湖小區的某間房中。
吳麗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中搖晃著紅酒杯，看著對面的林菀調笑道：「咱們的小碗碗，戀愛啦。」
「去你的。」林菀白玉般的臉龐上醉了一抹紅暈。
難道真的喜歡上了他，他比我還小，不可能他只是個臭弟弟。
.......
七月二十三日，凌晨三點。
鬧鐘響起，王佑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昨晚想著要跟著李叔去水廠市場打聽行情，今天準時起。
外面的天還黑著。
賣菜賣魚的商販每天早上很早就會起來去進貨，早點去容易進到好貨，去晚了就只剩下一些爛菜葉、死魚了，進完貨后每天早上五點左右就必須擺攤，早上六點出門買菜的大爺大媽不在少數，早去了容易買到新鮮的菜，中午去菜就蔫了，到了晚上的菜就很便宜，菜販子在那時候就會打折售賣沒有賣完的菜。
穿好衣服推開門，桌上已經放好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
吃完面，將碗放進廚房，收拾乾淨便出門。
青羊縣七八月份的天氣雖然酷暑難耐，但凌晨的風卻沒有溫度。
剛到樓下，王佑穿著短袖短褲，凌晨的冷風打身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走兩步，轉身回家拿上外套。
走到提前和約定的地點，李國明已經坐在三輪車上等候了。
拿出手機，才三點十七，現在賣魚都內卷啦。
「不好意思，李叔，來晚了。」王佑一臉抱歉，他著實沒想到李叔來的這麼早，從家走到約定地點不過五分鐘。
李國明不高一米六左右，身子單薄，
見王佑來晚了卻絲毫不在意，笑著說道：「我也剛來不久。」
王佑差不多準時抵達約定地點，李國明心裡感到很欣慰，像王佑這樣的年輕人不賴在被窩裡睡懶覺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凌晨起床無疑是天方夜譚。
「走吧，上車。」
王佑坐上三輪車出發。
兩人漸漸遠離縣城，道路旁沒有路燈，李國明借著微弱的月光前行。
騎了十多分鐘，李國明喘著粗氣，脫下單薄的外套扔到車上。
王佑見李國明氣喘吁吁，心中不忍，主動跳下車，近五十歲的年紀拉著個人騎行十多分鐘也有不小的壓力。
李國明此時感覺身後突然變輕，輕鬆不少，回頭見王佑跟著車跑，迅速停下車。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疑惑地問道：「小佑，下車幹啥，尿尿啊。」
「不，李叔，你載著我太慢了，我跟著跑，這樣快點。」
王佑跑到李國面前面，李國明本想叫他上車，王佑根本不理，沒辦法，快速騎到他前面，王佑不識路，別等會跑岔路了。
幾分鐘后，遠處漆黑處才傳來一片燈火。
李國明找了個角落停車，王佑雙手扶著膝蓋，咽了咽口水。
他媽的，
真累，
好歹王佑是學校里的短跑冠軍，幾分鐘的長跑把他累得不成人樣。
幾個月沒跑步，身體素質下降了不少。
李國明等王佑換過勁來才帶著他走進青羊大市場。
「這裡就是青羊最大的進貨市場，平時青羊所以的商販基本上都在進貨，魚、蔬菜水果什麼的，這兒都有，每天三點左右都會有運貨的大貨車來這，天亮就走。」
「平時也有一些鄉下自己養殖的魚、種植的蔬菜水果擺在這裡賣。」
「.....」
李國明一路上給王佑介紹著市場的情況。
「在這兒進貨眼睛要放亮點。」李國明指了指上面微弱的燈光。
「看，知道為什麼那等暗。」
「節約電？」
李國明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那是市場老闆故意的，老闆和供貨商穿一條褲子，燈光暗很容易挑到些壞的東西。」
王佑恍然大悟，沒想到賺錢的資本家這麼黑，比五金市場賣鍋的老闆更黑。
「所以眼睛要放亮點，啥死魚爛菜啥都有，以次從好的也不少。」李國明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些經驗只有像李國明這種老攤販才會知道，李國明沒把王佑當外人，耐心地給他傳授經驗。
平日里大家都說賣菜賣魚賺錢，低買高賣，但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攤販倒閉幹不了。
王佑乖乖地聽著，是不是打量著市場里的水產。
「老李，來了啊，貨都給你準備好了。」李國明還在跟王佑介紹著，遠處一個暗黑胖子隔著老遠就在招呼李國明，一旁還有幾個工人從卡車上卸貨。
「老秦，你不厚道，上回拿回去的魚都快死了一半，你說，怎麼辦。」李國明走上前質問道。
老秦卻一臉迷茫地說道：「哪能啊，我的魚都是剛撈上來的，那死魚都是當著你的面撈出來的，死魚沒算你錢啊。」
兩個人開始閑扯，王佑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就笑著不說話。
王佑瞄了一眼從貨車上的魚，不少新鮮魚。
在他眼中李國明可是厚道人，不曾想，居然騙人說自己的貨里死魚多。
李叔騎個三輪車，一路顛簸，可不就死了不少。
李國明商量著自己的魚，王佑打聲招呼，自己到處看看，有沒有賣龍蝦的。
看到有幾家賣龍蝦的，但都比較少，目測也就十來斤，拿回去賣賣不了幾桌。
在後世幾個人吃一頓小龍蝦，最起碼也是幾斤起步，只賣這些龍蝦恐怕連本都收不回。
自己真是出師不利，租金都給了，錢不僅沒賺，都還沒開張呢，就虧地連褲衩偶讀不剩下了。
創業未始而開頭崩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