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客官不可以

西滬，皇座廣場，煙花兒街，petter小館。

「奢子哥，乾杯！」

「走一個走一個！」

看著起鬨的猴子，路奢晃了晃酒杯，隨他碰了碰，十分好奇地問：

「你們這大白天拉我來喝酒，幾個意思啊？」

「欸！這不是酒壯慫人膽嘛！」猴子一拍肚皮，啪一聲脆響。

「哦，慫？我做事還需要喝酒？」

路奢悶了一杯，不懷好意地看著鬍子拉碴的猴子，竟感覺這傢伙的臭皮囊里，還裝著十年前那個跳脫而頑劣的靈魂。

「嘿喲！怎麼敢說咱們奢子哥慫！」帥子開了瓶菠蘿啤，湊上前來，「慫的人是咱們猴兒啊，這傢伙閨女兒都會滿地跑了，這次冒大險出來嗨，保不準公司里有人說閑話，回頭美嬌妻教訓他，可不是得壯壯膽子嘛！」

「放心吧猴子，真有人找你事兒，我回頭就去找老路的事兒。」

路奢又灌了一口，臉上已經見紅了。

「奢子哥你犯不著，小事兒小事兒，用不著去跟你爸對……對啥玩意兒，對寺？」

花生米還沒嘗幾口呢，猴子就有些醉了。

「對峙。」

路奢隨口補了句，終於忍不住好奇了，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這今年也有二十七了，叫我奢子哥，真不害臊？」

「哎喲，看你這話說的……」

猴子擺擺手，迷糊著眼兒去找酒喝，路奢隨手遞給他一杯薑茶，他也不管，直接悶了，道：

「奢子哥我跟你說啊，這也才十年吶……我跟你屁股後邊兒叫奢子哥叫了多少年？你還記得不？我侯志春那可是從幼兒園就跟在你屁股後邊叫奢子哥了，嗝~」

「先前人堆里，還真不是我慫了不敢說話，我那是看你沒變老，感覺就像在做夢，賊刺激，打算先觀察觀察！

今天也是奇怪，奢子哥你一來，我就跟喝了酒似的，腦子一嗡就跟著濤哥出來找你了，要知道，平日里我可是最聽話的員工！」

「哈哈哈，我看你是最從心的員工吧！」

帥子一把奪走猴子悄咪咪摸到的酒瓶，給他塞了個螃蟹腿，「再喝就真醉了，一會兒還要陪奢子哥登……登什麼玩意兒來著？」

「登dua郎啦！」

路奢和猴子異口同聲道，完了相視一笑，又摸上了低度數的菠蘿啤……

「干~」

……*……

三小時后，一行人慢悠悠晃出小館兒，踏上了鼎鼎大名的煙花兒街。

「艹！奢子哥，咱失策了！」

猴子看著手機大呼小叫。

「怎麼說？」

「咱們這才在小館里眯了一小會兒，這點兒就已經到下午了！」

「怎麼，晚上玩的東西不是更多？」

「欸！話不能這麼講，晚上有晚上的玩兒法，這下午，也有下午的，可惜過點兒了……」

「所以？」

路奢還帶著點醉，不過走起路來稍微飄忽些，更瀟洒！

要知道，平日里來這條街的，就沒一個真小白，瞧見路奢這一步三晃的瀟洒模樣，真真是男想打拳女想入懷，一路吵吵鬧鬧。

猴子看著周圍的男女眾生，不由暗嘆還是咱奢子哥魅力大，十年前禍害一鎮，十年後硬是要往城裡禍害去……

「所以咱跳過前戲……」猴子略略壞笑，「直奔主題？」

「對，直奔主題！」

路奢當即猴子擊了個掌，笑道：

「老地方？」

「老地方！」

四人一拍即合，目標：

茜皇后舞廳！

……

十年過去了，再發達的城市也要舊貌換新顏。

若說十年前的茜皇后舞廳是個蓬頭瓦舍，如今便可道一句人間天堂。

悄咪咪溜來的小年輕們紅著臉去地下一樓蹦一晚，就可以自稱真爺們兒了；

而挺著啤酒肚的老傢伙們，停好了車，在地下一樓瞧男孩兒女孩兒們蹦倆小時，就笑著下到負二層……

總之，各有各的歡喜。

不相同，但相通。

樓上的蹦累了，尋個有通風口的小角落聽兩聲鶯鶯燕燕，也就有勁兒接著回去蹦了。

樓下的自不用說，放開腦子天馬行空即可。

……

此刻，路奢一行人就站在茜皇后的門口，半踏不踏，小鹿亂撞。

亟待路奢一聲令下。

就在眾人猶豫之時，店裡走出來個濃妝艷抹的小姑娘，瞧了幾人一眼，便匆匆走過。

「哎喲！」

剛好就在她和路奢擦肩而過時，不小心一個左腳拌右腳，整個人就要往他懷裡倒。

這艷麗的女生分明是有備而來，一邊倒，一邊嚶嚶嬌呼：

「小哥哥，你這麼帥，不好亂欺負人的，不如陪人家進……額……」

艷麗女生話還沒說完呢，忽然就小嘴大張，目瞪口呆地看向眼前這個不講武德的傢伙。

就見路奢小退半步，在避免身體接觸的同時，一手拎著她的衣領，像拎小雞仔似的，鼓囊囊給她拎起來。

「下次摔倒時，記得別叫那麼早~」

耳畔響起這麼句勸勉。

唉~

一別十年，這拉客手段是越來越拉胯了……

路奢搖搖頭，腦海里翻湧起自己高考前的那個小假，他一拖四拉著猴子們去蹦迪……

「mua~客官不可以喲~

眼睛往看哪兒呢！壞~」

坐鎮門口的老闆娘嗲嗲一聲差點沒把路奢五人當場送走。

看著花枝招展的老闆娘，小湖無風起波紋，哥幾個腿子一轟腦就自己動了起來，屁顛顛鑽進店裡。

……

當然，有句老話說得好，它叫：

——這善惡到頭終有報！

以小霸王為首的「四害」少年，事後被聞聲而來的，以蘇太後為首的家長團給抓了現行。

「小兔崽子你這是要上天啊！」

蘇貴英手裡捏著張紙條，氣的人都抽象了起來。

雞飛狗跳，龍騰虎越。

場面一度十分精彩。

什麼叫……

五人墓碑記啊？

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一箭雙鵰給射出去跟回頭箭——自命打擊了屬於是。

不單單被蘇太后一陣教訓，事後還被夕眠偷偷埋怨好些天。

那對漂亮的桃花眸子在他身上掃啊掃啊，可偏偏就是不願意跟他講話。

似乎就是從那天起，這丫頭學會了……

一生氣就不理人。

唉，真是悔不該當初，那時候就不該一個草率，留下了馬腳。

——『媽，過了今晚，你兒子就要成為登dua郎啦，哈哈！』

果然留下這樣一張紙條在桌上還是太過張揚了。

做人，得低調。

從堪稱恥辱的回憶中脫困。

路奢瞧了眼店裡，隔著重重雅閣間門，依舊有調皮的脂粉氣和high樂聲傳出。

其間還夾雜著少年少女們的尖叫歡呼聲。

「關於怎麼拉客，還是去找找你們老闆娘吧。」

路奢俯身在艷麗少女耳側，淡淡地說了聲。

而後，就在少女失望落寞的目光中，準備揚長而去、漸行漸遠的步子一頓，折進了茜皇后舞廳的正門。

蛐蛐蘇太后，怕球！

「哥幾個，走一波~」

路奢一揮手，霸氣側漏。

你們的太子奢回來了！

接著奏樂，接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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