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9、桎梏繁多,祖上闊過
那施展了巫蠱之術的人,驚恐的看著林峰。
這人被嚇得不敢說話。
不是假裝,林峰可以察覺得到,此人是真的被他嚇到了。
他一心惶恐,沒有一點武者應該有的暴躁氣血,也沒有修行者的堅固道心。
他就像是一個得到了力量的普通人。
這樣的人,怎麼活到現在的?
怎麼被當做天機走狗的?
林峰的手上微微用力,給他壓力,同時,林峰自己去看此人的記憶和想法。
你不給?
那我自己拿了。
林峰的眼神之中,出現了諸多的信息,要不是現在不方便,林峰給他抽魂都能幹得出來。
抽出魂魄,拿小鳥籠熬煮。
就不相信此人說不出話來。
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在他的身體之中,似乎是爆發了什麼保命手段。
林峰就看到此人腹部一鼓。
緊接著,林峰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張嘴欲吐。
「回去。」
林峰輕聲說道,他在此人張嘴的時候,一道真水像是高壓水槍一樣,塞了進去,就這一下,足夠叫一個正常人,肝膽俱裂。
內臟出血。
只不過能夠給天機當走狗的人,多少也有幾分手段。
這道真水下去,這施展了巫蠱之術的巫師沒死,就是吐了兩口血,這些血液落在地上,化作了密密麻麻的蠱蟲,朝著林峰這邊席捲了過來。
林峰一道雷法,打沒了。
察覺到此人來來回回,就是這幾下手段,林峰手一捏,打算殺了他,直接詢問魂魄。
誰知道此人似乎是知道了林峰打算。
他馬上用盡全力,哀嚎起來。
「殺不得,殺不得,我這魂魄都被本命蠱吃了。
貴人殺了我,什麼都得不到。
留我一條命,我有用。」
林峰鬆手。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是一種蠱蟲,窺心蠱,你不要殺我。」
「我要學,你教我。」
他言簡意賅說道,這人一句「門戶之別」都沒有,連連點頭。
「我教。」
林峰觀察著這個人,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所謂的邊疆之民,看他這個樣子,很像是本地人。
長得還很白嫩,一看就是沒下過地的人。
也是個吃穿不愁的主。
「你是誰?」
林峰也察覺到,他似乎真的不能從此人身上察覺到太多的信息。
不是因為此人,神通廣大。
最大的可能,是此人,身懷異寶。
聯繫到他剛才施展的手段和說的話。
林峰覺得,是他的魂魄,在蠱蟲之中,受到了蠱蟲保護。
他可能學的是巫蠱。
「不錯,是這樣的。」
這人大大的喘息了一口氣,林峰眯起了眼睛。感覺到了殺意,此人又快速的說道:「休要動手,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我只能感覺到一些隻言片語,還是貴人正在思考的。
貴人,貴人,莫要衝動,你問,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哦,貴人問我是誰?
貴人,我乃是世代巫祝,信奉天機。」
他連連說道,林峰示意他繼續說,這一次來做什麼。
「乃是來刺殺大人,誰知道大人如此神勇,我不敵也。」
他苦澀的拱手說道。
「你們有多少人?」
林峰不相信,這樣的菜雞隻有一個人。
「吾等族群,奉天而生,大約是有九個人。」
他說道。
林峰聽到奉天而生,還以為這樣的蠱術高手應該是一個族群,但是,只有九個人?
「九乃數之極。」
察覺到眼前之人不相信,他快速的說道:「每一代,吾等只有死一個人,才會多一個人。
歷來如此,沒有任何的改變,我來殺你,只是奉天而已。」
他看著林峰:「放我一條生路,貴人想要學什麼,我就教你什麼。」
「可是你太弱了。」
林峰說道,要是這些人真的只有這個水平,那林峰確實只是對他的窺心蠱感興趣。
沒有必要學習別的。
「別啊,別啊,我們,我們有很多絕學,伱可以慢慢學習。」
這人都快要哭了。
林峰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的骨氣。
不管是士大夫的傲慢。
修行者的骨氣。
還是武者的氣血莽撞。
此人都沒有。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花朵。
這樣的人,是天機走狗。
給人以一種荒謬至極的感覺。
「我們戰功赫赫,我們曾經動手誅殺過留侯,曾經動手除掉過冠軍侯一脈,我們曾經還動過手,對……」
他著急的想要講事實擺道理,說明自己的強大。
林峰忽然眯起了眼睛。
留侯有兩個人。
一個叫做張良,一個叫做張不疑。
冠軍侯一脈有兩個。
冠軍侯是霍去病。
一脈,說的是冠軍侯的兒子,霍嬗。
冠軍侯死於疾病。
他的兒子,霍嬗,亦是如此。
冠軍侯時候,漢武帝劉徹大怒,他認為是有人害了自己的冠軍侯,於是他打算培養出另外一個冠軍侯出來。
那個人。
就是冠軍侯的兒子,霍嬗。
但是誰知道,就在他培養的差不多,打算叫冠軍后的兒子霍嬗去打仗練練手的時候。
霍嬗,暴斃於天山之下。
帝大怒!
認為是有人在針對他。
漢武帝懷疑過巫蠱,但是可惜的是,這位帝王並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和線索。
來確定這件事情。
要是他說的是對的。
林峰看著他說道:「你們殺的,是哪一位留侯?」
「張良。」
那人哆哆嗦嗦的說道。
「留侯張良?
荒謬。」
林峰問道:「是誰叫你們殺張良的?」
「天機。」
他哆哆嗦嗦的說道。
林峰笑了:「那殺了冠軍侯一脈,也是因為天機?」
「正是如此啊,我們巫蠱一脈,本來就順應天機,天機如何,我們就如何。」
這人哭喪著臉說道,「這一次來殺貴人,也是天機的意思。」
「就你的水平,能殺的了誰?」
林峰笑了,他說的是實話,就是此人三腳貓的功夫,莫說是冠軍侯,就是張良兒子張不疑,他怕是也殺不得。
「不是我等不行,是貴人天克我等。」
那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且,天機沉睡,此刻無力。」
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天機沉睡?此刻無力?」
林峰琢磨了一下這話。
天機還能沉睡?
「說清楚些。」
林峰說道。
那人說道:「天將大變,天機蟄伏,驚雷一響,天機自然會出來收割。
留侯,冠軍侯等人,都是察覺到了天機,才被滅口。
只不過根據我們先人記載,那時候,天機正值壯年。
我等之力,翻天覆地。
不比如今,只能以巫蠱殺人,這貴人你厲害,我這幾手手段,壓根就入不得你的眼睛。」
說起這個,這施展巫蠱的人,一臉的委屈。
他也沒法子。
他的這本事,固然是有家傳的原因在,更多的,還是天機賜予。
天機不行。
他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