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一十九章 工藤優作的推理
怎麼會?!
安室透的心中猛地一顫,意識到問題后,一股寒流瞬間貫穿了他的脊背。
汽車的引擎熄火了……
也就表示那顆子彈巧合地穿過了儀錶盤,射入發動機后,還偏偏破壞了關鍵的機械部件?
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赤井秀一也沒有這麼精湛的射擊技術吧。
呼……冷靜,一定是巧合!
他雙手猛地一拍方向盤,用掌心傳來的疼痛集中注意力,接著迅速下車查看汽車的情況。
葉更一緊隨其後。
四周的霧氣如同一層層細膩的圍簾,緊緊地扼住了他們的視線,讓那輛黑色摩托車在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嗡嗡——
就在這時,安室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那輕微的震動在略顯寂靜的氛圍中很是清晰。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原本即將掀開引擎蓋的手猛地停了下來。
身側,葉更一的問詢聲立時傳來:「怎麼了?」
安室透的神色愈發凝重。
他緩緩直起身子,目光看向那輛仍在不斷從發動機罩縫隙中溢出縷縷青煙的汽車,聲音在霧氣中顯得低沉而壓抑:
「不對勁。對方沒理由能這麼輕易鎖定我們,除非……」
他的話語突然停頓,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緊接著,大吼一聲:
「跑!」
安室透身形瞬間爆退,同葉更一一起閃到了最近的巷子里。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然而,預想之中的轟鳴並未發生。
安室透小心翼翼地扒著牆磚,只露出半個腦袋,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片刻后,他回頭與葉更一對視。
沒炸啊……
安室透多少還是有點尷尬的,不過他也清楚,自己這樣做可不是在無的放矢。
還好今天是工作日,大霧天的街道行人和車輛本就稀少,再加上之前那個摩托車手撤離的方向也並非城市的主幹路,他們這邊的狀況即便被人目擊到,八成也只會以為是普通的車禍。
安室透輕咳一聲。
「咳……抱歉,是我太緊張了。」
他低聲對葉更一這樣說了一句,但語氣中也並沒有太多的歉意。
葉更一自然也不會去追究這方面的事,目光在四周掃視片刻,道:
「可惜被他給跑了,走吧。先離開這裡。」
「你先走。」
安室透搖了搖頭,「在警察過來前我還需要清理車內的個人痕迹……以及搞清楚到底是誰伏擊了我們,半個小時后吧,在我們今早吃飯的咖啡廳附近匯合,我在那邊還停著一輛車。」
「你確定自己能應付的過來?」葉更一朝摩托車駛離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放心吧,我處理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倒是你……還是儘快離開比較好吧,免得被不必要的麻煩纏上。」
說著,安室透從口袋裡掏出一副薄手套,迅速戴上,以展示他的專業。
葉更一見狀,也不再猶豫,轉身大步朝著霧蒙蒙的街道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融入霧氣之中,安室透才緩緩轉頭,再次看向那輛仍在冒煙的汽車。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車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沒有爆炸,襲擊者果然不是其他人嗎……
安室透將一隻藍牙耳機塞入耳中,使用上面的快捷鍵撥通一個號碼后,沉聲道:
「風見,誰允許你中途改變計劃使用狙擊槍的?」
「狙擊槍?」
電話那頭,風見裕也顯然愣住了,隨即大呼冤枉,「降谷先生,我們還在原地待命。你會突然開車離開是……遭遇了狙擊嗎?!」
聽語氣,他似乎對此毫不知情。
「……」
安室透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原計劃中,他安排了一場意外,讓公安的同事找准機會追尾自己的車,以此引來警察,然後順理成章地與Icewine暫時分開,為後續的逮捕赤井秀一計劃爭取時間。
然而,沒想到的是,在這之前,他們竟然先一步遭遇了狙擊!
是赤井秀一……還是Spider呢?
安室透的腦海中閃過兩個名字,每一個都讓他感到頭疼不已。
這時,風見裕也再次開口道,「降谷先生,那邊情況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安室透回過神來,沉聲道,「那兩個FBI呢?」
「幾分鐘前負責監視的同事剛好傳回消息,那兩個人在杯戶町的一家西餐廳吃過午飯後,直接前往了萊葉山,目前仍在附近徘徊。」
風見裕也頓了頓,繼續彙報道,「為了避免被發現,我們的人沒有跟得太緊。」
「不要再等了,找機會直接抓人!」
安室透果斷下令,隨即邁步朝著與葉更一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將目前的位置告訴風見裕也后,又補充道:「馬上派一輛車來接我!」
……
……
與此同時,在2丁目的工藤宅內,柯南與工藤優作正對坐在寬大的沙發上。
工藤優作的面前擺放著一杯剛泡好的熱茶,茶香裊裊上升,與父子倆的對話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溫馨而寧靜的氛圍。
柯南為了讓工藤優作儘快了解安室透這個人,從機場回來后就一直在講述他們接觸的點點滴滴。
直至講述到杯戶小學事件中,那個人自稱「氷見紺」的男人時,工藤優作突然打斷了他。
「他叫『氷見紺』?」
「是啊,不過氷見紺一定是一個假名啦。」
柯南聳了聳肩,解釋道,「因為那傢伙給我的感覺和琴酒非常像……還說什麼『找貓』,依我看他肯定就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就是不清楚是不是有代號的幹部。」
工藤優作沉默片刻,突然單手托著下巴,緩緩說道:「……冰酒。應該是這個代號吧。」
「誒?」
柯南一怔,得到提示后思緒也是豁然開朗,旋即又有些遲疑道:
「可是很奇怪啊,為什麼他要在茱蒂老師和卡邁爾探員面前,使用這種並不算多難猜的名字……」
「我想,他是說給那位安室先生聽的,」工藤優作分析道:「為了讓對方能在不進行其他方面的交流時,通過名字意識到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