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罪證確鑿

第二百四十三章 罪證確鑿

目前,京都的衛戍力量以一橋、會津、桑名等三藩為主,也即形成了傳統意義上的所謂「一會桑政權」,其中雖然以一橋侯、禁里御門為總督德川慶喜為首,但會津藩的武裝力量是絕對的大頭,一橋和桑名兩藩人數都在百十人左右,與會津不是一個量級。

各家藩士們在市井的行動,旗印和羽織是表明身份、陣營的主要手段,而與「官方」武士不同,潛伏在京都的長州人或浪士們為了「低調」,則是盡量避免制式羽織出現在自己身上。

看著遠處穿著五花八門的武士向自己這邊跑來,太一沒有任何猶豫便下令民兵隊開槍,在會津藩及新選組已經組織實施宵禁和搜捕的當下,如果真是其他藩的倒霉蛋,也只能自己認栽了,反正太一不敢放這幫人靠近過來再辨識身份。

從之前白刃戰的經驗教訓來看,潛伏在京的「志士」們,真的是藏龍卧虎啊,一個個總能給人些意外驚喜,以至於太一這邊即使人數上有明顯優勢,在面對這些傢伙時,心裡也不禁有點打鼓。

現代軍隊建設,實際上算是個去精英化的過程,取而代之的是規模化和制度化。畢竟從近現代戰爭歷上看,打架厲害的陣營,戰爭能力普遍一般,比如意呆利和宇宙國……令行禁止、整齊劃一才有未來。

因而立足於准軍事化建設的太一,對通商屋一眾「保安」的個人武力要求並不高,即使身邊的陸戰隊,在人員選拔中也不過是著重考慮了身體素質,劍術對抗什麼的並非唯一標準……他「太浩南」靠的是人多、錢多、武器好,而非頭馬能打。

太一不得不承認,對面來人確實兇悍,完全無視通商屋隊伍的人數優勢,竟然頂著排槍的射擊,又向前沖了十數米,似乎有貼身肉搏的打算。

不過連珠快搶的射速,給奉行「豬突」的傳統武士們狠狠上了一課,在倒下三四名同伴后,對方見槍聲並未間斷,根本沒有突破的可能,果斷調頭轉入了臨近的巷子。

「追擊嗎?」帶隊的陸戰隊武士近身向太一請示,看著躍躍欲試的屬下,太一思慮再三搖了搖頭。

「肅清和鎮壓由會津藩負責,咱們參與過多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萬一與他藩起了衝突反而不美,扼住通往進宮的道路,就算是支持我那位義兄大人了。」

到也不怪太一這麼從心,陸戰隊也好,民兵隊也罷,甚至幫助松平容保湊數組織起來的義士隊,雖然都稱得上半軍事化的隊伍,但身份上與民間浪士組織無異,真的參與搜捕的話,很容易陷入一些糾紛,反而讓松平容保這個治安官被動,當好門神才是正途。

其後的幾個時辰,不時有刀劍碰撞的聲音、喊叫慘叫聲等等從周邊坊間傳來,並先後又有三小撥人意圖離開封鎖區,不過態度都不怎麼堅決,在民兵隊鳴槍示警后,對方便放棄退了回去。

如是折騰到了後半夜,從最開始精神高度緊張,等到後來太一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與預料中一樣,會津藩的傳令兵最終帶來了好消息,會津藩所屬新選組在三條大道河原町池田屋旅館搜檢時,發現了秘密集結的眾多激進人士,其間包括長州、土佐等被重點關注方的武士,

新選組的一幫傢伙在應對過程中,表現出了自身果敢的一面,由於是分頭搜檢賊人,負責池田屋的一組,在自身人數甚至僅為集會激進浪士半數的情況下直接動手,並順利將對方大部分人拖在了旅店中。直到援兵感到時,新選組的大膽行動已致激進浪士一方死傷十數人,而身披山行紋羽織的新選組一方,成員竟僅僅是有不同程度的挂彩。

新選組算是借著此次騷亂,樹立了自己的形象,與之相對的,被其作為上位墊腳石的長州藩,則陷入了麻煩。雖然未能如願抓住桂小五郎這個長州藩的在京總負責人,但被捕的浪士中不少是在藩的身份,算是讓人抓住了把柄,會津藩以長州違背敕令擅自容留藩士在京的名義,派兵包圍了長州藩邸,並通過朝廷向長州施壓,聽說責任追究、處罰名單有幾頁之多。

隨著所屬藩士被捕,長州的瘋狂謀划也被會津藩以官方名義公布,在京諸藩紛紛對長州表示了譴責,朝廷方面在此下令長州藩主毛利敬親進京謝罪,一時間壓力似乎全到了長州這邊。

剜除了長州遺留在京中的毒丸,德川慶喜無疑是最春風得意的,畢竟他剛剛擔任禁宮防衛職位不久就有了此成果,也陰錯陽差向官家表明了自己穩定京都局勢的能力,雖然整個事件中出力最多的是會津藩和桑名藩。

不過松平容保兄弟倆對朝廷、幕府的政務興趣缺缺,無意與這位熱心朝政的殿下爭什麼,也便由著其賣力表現。

特別是松平容保,由此樂得清凈。在那夜騷亂平息之後,在京的激進勢力似乎有了顧慮,重新轉入沉寂,京中維穩壓力驟減,這也令京都守護職大人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甚至得空邀太一一家子登比睿山參拜。

至於松平定敬則是沒這麼好待遇,他的京都所司代是個傳統職役,涉及的公務比較繁雜,不像是自己哥哥那樣能夠偷懶。

「如果長州方面能夠認罪、毛利敬親隱退,西國亂局估計就能告一段落了,我在京中已盤桓兩載,打算藉此時機向幕府請辭歸藩。」松平容保向功德箱中放了些銀錢,揮手示意陪同的僧侶自便,扭頭跟太一閑聊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刑部卿心志太高,繼續陪他留在京都,可能要被累死的。」

太一剛剛也象徵性布施幾兩銀錢,此刻眼睛盯著在林間看景的與志子和光枝兩人。與志子已經被診斷有了身孕,令太一不禁要吐槽,這孩子要不就一個都沒有,現今又一個個都懷孕,新婚人士表示很苦悶啊……

正在胡思亂想間,聽到松平容保的發言,太一有些吃驚:「哈?您不會覺得長州就這麼服軟吧?」

「長州意圖犯上作亂,現今證據確鑿,不認罪還能怎得?」松平容保理所當然道。

這似乎又是個認識上的差異,畢竟江戶二百餘年,不論將軍多不靠譜時,諸藩也多是逆來順受,反抗、起義這些詞,根本不存在與幕府諸位的認知當中,更不要說現在幕府手裡有確鑿證據,所以在松平容保看來,長州認罰已經板上釘釘。

松平容保見太一半晌沉吟不語,也多少品出些味來,蹙眉問道:「你覺得長州此次依然會硬頂著不服軟?」

「甚至可能更糟糕,」太一不置可否,抬頭問道,「咱們權當閑來無事的推演,就退一步講,如果長州此次不領罪認罰,您覺得幕府和朝廷又將作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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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在江戶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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