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你是誰？你在哪？

不知過了多久。

雲悠緩緩上前靠近寒啟川，倚靠著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下。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狀態，身體很輕，彷彿一陣風吹過來都會飄走。

對於其他的物體，有一定的觸感，但是只要稍稍一用力，手掌就會穿過去。

好像一團膠狀物。她想。

雲悠看著緊閉著雙眼，神色痛苦的寒啟川，伸出手掌想要觸碰，卻有停在半空，躊躇不前。

最終，她將手掌放了上去。

「快，快，實驗開始。」

水源送到了寒啟川的嘴邊，乾涸已久的喉嚨終於得到了滋潤，灼熱被舒緩，寒啟川再度歸於平靜。

「標準需要調整嗎？」

……

「也是秒殺！」

「嗯？！」

「水……水……」

戾氣與殺意充斥著全身。

不只是實驗人員，就連雲悠本人也差點以為寒啟川能夠看見她了。

……

「三級速度型喪屍。」

「捆住它的四肢，別讓他自殘！毀了的話，我們所有人都不好交代！」

「還有那隻快要死的喪屍王，快把它們兩個隔開，先把喪屍王撈出來！」

幾乎遍布全身。

實驗人員在興奮地交談著。

「咳……咳……」

這間實驗室似乎在某個荒野，實驗室的窗戶未關，清風吹了進來帶來陣陣涼意。

實驗人員輸入密碼，金屬大門大開。

「有這麼一個恐怖生物在，老鼠敢來？那得是多大膽的一隻老鼠？」

只不過是他忍耐習慣罷了。

防彈玻璃抖了抖，讓外面的成員不由得在心裡捏了一把汗。

「嗯……可能有什麼臨界值？昨天有錄像吧？」

但寒啟川並沒有盯多久，他一爪子拍在了面前的防彈玻璃上，冰冷的眸子之中透露出殺意。

雲悠看著他，眼神之中是看不懂的情緒，良久，她也陷入了夢境。

「你看數據？！」

……

「那是什麼，異能喪屍王的領域？！」

「好，這次替上那隻喪屍王，小心點，別讓那隻喪屍王死了，實驗材料很珍貴的。」

雲悠並不知道在她第一次將手碰到寒啟川的鱗甲后，寒啟川體內被注射進去，一直在到處亂竄的「殺戮」老實乖巧的安靜下來。

這樣的划痕並不只在頭部。

像是切西瓜一番。

嘈雜的聲音，將雲悠吵醒。

清風吹散了戾氣，狂躁的力量與殺意重新蟄伏起來。

他們看不出來，只是他隱藏的很好，本來以為這次會一切順利，直到他第一次面對喪屍王。

隔間盡頭的鐵柵門發出吱嘎的聲音，緩緩打開。

「001為什麼看向那個角落，那個角落有什麼東西嗎？」

「換入重型喪屍！直接上四級。這次增加場地難度，干擾001精神。」

……

刺目的燈光亮起。

憤怒地吼叫聲震蕩著整個實驗室。

「發生了什麼？數據穩定下來了。」

「現在這個時代，生產這些東西，成本多高，不知道？真不知道節約。」

在這間實驗室裡面翻找片刻，雲悠沒有找到紙杯，但是找到了被清洗乾淨的小燒杯，以及實驗用的純水。

負責指揮的人員匆忙的下達了命令。

「鎮定劑，輔助機械臂！」

這實驗室裡面還嵌套著一個隔間，隔間最裡面有個金屬鐵柵門。

雲悠跟著武裝者一起進入了隔間裡面，他們將寒啟川扔進隔間里之後，便很快退了出去。

突然，他被一陣風撞了個滿懷。

這些速度型喪屍似乎被餓了很久，並且還被狂化過。

……

寒啟川經歷過多少次像今天這樣的實驗？她不得而知。

以寒啟川痛苦的嗚咽為背景音，雲悠已經記不得自己試了多少次，才最終找到了那個平衡點，此時的地面上已經有不少的燒杯碎片了。

「不清楚，昨晚窗戶沒關，會不會是老鼠？」

……

隔間的防彈玻璃門被關上。

「穩住了！快先把它重新限制住！」

……

「怎麼了？」

「不好，001失控了！」

……

實驗人員有些激動。

「001發瘋了！」

力度輕了，無法將燒杯提起，力度一旦重了，她的手中便直接穿了過去。

昨天才動了一場大手術的寒啟川此時更是動一下，身上都在疼。

「001目前的速度提升極大！」

「有錄像，那我們之後再琢磨琢磨，現在還是先開始實戰數據測評。」

寒啟川被逼得不得不動用那股力量。

……

「那咱們開始吧。」

雲悠聽見隔間外的實驗人員說。

實驗人員都覺得寒啟川贏得輕輕鬆鬆，只有近距離的她才清楚得看到，寒啟川動爪的時候略微的抽搐，傷口處滲出鮮紅的雪，隱隱約約地呼吸不穩。

迷糊的咳嗽聲響起，伴隨沙啞粗糲的聲線。

「啊！竟然這麼成功！」

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入眼的還是那個實驗室，並沒有像上次那樣一睜眼就回到了原本所在的一個房間。

那句話是——「你……是……誰……？」

「嗯？醒了，看上去還中氣十足。」

「數據檢測到001體內的X液的能量陷入狂躁。」

「第一組數據先不調整，後續調整一下。融合這麼成功說不定有什麼驚喜。」

「嗯？誰把燒杯打碎了？還打碎這麼多個？」

被解放開后的寒啟川，金色的豎瞳突然朝著某個方向盯著出了神，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方位正好是雲悠所在的方位。

雲悠是在隔間裡面近距離觀看了一場屠殺。

寒啟川迷迷糊糊地叫喊著。

她聽到外面實驗人員的命令，隨後便看見原本捆住寒啟川四肢的鎖被打開了。

「操作未變，只不過我們加大了X液的用量，可是根據我們之前的理論，X液每次都用量加大時，融合按理來說應該更加困難啊？」

裝了水的燒杯，讓此時狀態下的雲悠根本就拿不起來。

但那有如何？實驗室又不是她的。

當寒啟川與喪屍交匯之際，暗綠色的液體四濺帶著腐爛的腥臭味，以及斷成幾節的肢體落下。

……

……

「001打得過嗎？要不要停下，001隻有這一個。」

「吼！」

雲悠看到，這些實驗人員指揮著和他們一起進來的武裝者，他們推動著捆綁住寒啟川的病床，穿過狹小的走廊，最後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沒有，數據檢測也顯示一切正常。」

胸口處的鱗片尤為嚴重。

在她睡過去之前，寒啟川呢喃了一句話，雲悠並沒有注意到。

一個紅色的按鈕按下。

雲悠聽到他聲音，先是一驚，隨後起身未他尋找水源。

略微冰涼的鱗片還是原來的觸感，只不過此時上面多了不少的划痕，影響了原來的順滑度，粗糙了不少。

「換入四級。」

「準備，解除枷鎖。」

「武裝人員！武裝人員！」

「攻擊力提升幅度也很大，敏捷幾乎拉滿了。」

好……好痛苦……

「秒殺！」

嘶吼聲沖黑洞洞的房間傳來，很快一群扭曲著的身影沖了出來，直撲寒啟川而去。

這一晚上的融合十分順利，遠高於前幾次。

「和之前比有什麼變數？還是我們操作上做了什麼改進，優化？」

好在，她的狀態依然和昨天一樣，沒有任何人發現她。

這個房間比寒啟川之前待過的那個實驗室大了好幾倍。

可事情並不總是順利的。

而寒啟川近幾年來，也算是終於睡上了一個好覺。

他聽見實驗人員在他身邊嘰嘰喳喳，但是他沒有力氣去理會他們了。

所有人都沒有聽見，寒啟川低沉的吼聲之中藏了一句。

「你……是……誰？……你……在……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