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顧橋錯愕的愣了好一會兒,她垂著頭,黑色長發遮擋住她的臉,看不到表情,「只要我跪下來求你,你就會放過我是嗎?」
「是。」
蘇沉桉冷眸微眯,嘴裡輕吐出一個字。
顧橋緩緩站起身,抬頭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讓他不由得心頭一緊。
不準!他不準顧橋跪下來。
她就應該高高在上,目無一切,她不可以跪!
蘇沉桉握緊拳頭,心中很是矛盾,他印象中的顧橋不可能跪。
可是當她慢慢屈膝跪下的那一刻,他怒意橫生,冷笑道:「顧橋啊顧橋,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真是諷刺!」
「只要你別讓我回去,我做什麼都可以,沉桉求求你了!」
顧橋拽著他的褲腿,哭的梨花帶雨。
「滾,真是晦氣。」
蘇沉桉看著她沒有底線的求自己,莫名煩躁,甩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聽見「嘭」的關門聲,顧橋徹底沒了力氣癱坐在地,就連臉上的淚水滑落也是毫無感覺。
諷刺嗎?是挺諷刺的。
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回到安排好的房間,就是一間小屋子,和下人住的無異。
燈忽閃忽閃,她躺在床上。
不知不覺,顧橋睡了過去,夢裡她回到了家。
蘇沉桉喝了不少酒,腦海全是顧橋跪下的畫面,這不是他想要的嗎?為什麼竟然會覺得煩?
一定是他要求的不夠狠,他想要的就是顧橋身敗名裂,想要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沒錯!
喝完最後一杯,他起身回家。
酒意上來,他一腳踹開了顧橋房間的門,驚醒了熟睡中的顧橋,「沉桉......」
「不準叫我的名字!」
蘇沉桉打橫抱著顧橋回到自己卧室,狠狠將她丟在床上。
「你想幹什麼......」
顧橋後退,她聞著蘇沉桉滿身酒氣,不免有些害怕。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蘇沉桉扯開領結,任由她怎麼掙扎都沒用。
意猶未盡,這這麼久以來,只碰過顧橋一個女人,他忍得夠久了。
凌晨,她的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空洞的眼神充滿了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她披上衣服進了浴室,隱忍著啜泣。
翌日一早,蘇沉桉發現身邊沒有人,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個女人為什麼成了這樣?
而另一邊,顧橋凌晨三點才睡著,早上六點就被周敏叫醒到了後花園。
「別想著在蘇家白吃白喝,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顧橋,今天你要把這些草坪修好,還有這些雜草都除了。不弄完不準吃飯!」
蘇家的後花園將近有兩畝地,真要修剪起來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顧橋苦笑一聲,看著周敏離去的背影,拿起了剪子從最遠的地方開始。
這裡的花都是曾經她從國外移植回來,沒想到都開的這麼茂盛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沒有人來打擾倒也不覺得累。
午時,她忍著飢餓繼續修剪,蘇沉安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看著她消瘦的身影。
真有閒情逸緻。
「去把顧橋給我交上來。」
蘇沉桉冷聲道,轉身走進了屋內。
幾分鐘后,顧橋推門而入,「你找我?」
「明天會有個採訪,你跟我一起,收拾乾淨一點。別丟蘇家的臉。」
蘇沉桉頭都沒抬,只是專註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我去不太好吧,就我現在這樣,就已經很丟臉了。」
顧橋苦笑一聲,現在的她,連頭都抬不起來。
採訪只會讓她成為眾矢之中。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丟臉。」蘇沉桉冷哼一聲。
這次採訪他會利用顧橋縱火一事公開自己已經原諒她,這樣公司的形象和市值都會更上一層樓。
而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願意放她出來。
他起身將一份文件遞給顧橋,「這裡會有交代你怎麼回答,背下來。」
蘇沉桉打量著她,脖子上還有昨天他留下青紫色的吻痕,白色裙子下還有明顯的疤痕讓他不由皺眉。
顧橋還來不及看裡面的內容,一張卡就丟在了地上,「副卡,拿去買點像樣的衣服,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蘇家的太太。」
「知道了……」
她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銀行卡,轉過身的時候已經不見蘇沉桉的身影。
顧橋苦笑一聲,不過也好,這麼久她都沒有出去過,正好去買部手機,聯繫齊深。
蘇沉桉坐在車上,目光落在書房的窗戶,顧橋站在窗邊,周身籠罩著陰鬱。
「去查查是誰在監獄對她動手,讓他付出點代價。」
梁鵬在蘇沉桉手底下辦事六年,一直替他處理大小事宜。自然知道他口中說的是誰,應聲答應。
這輩子,只有他蘇沉桉有資格欺負她,誰敢動她誰就要付出代價!
顧橋簡單收拾一下出了別墅,打了輛車到了商場,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了手機,辦了卡。
她撥通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電話那頭溫柔的聲音讓她不禁鼻頭一酸,「喂,是我……顧橋。」
「顧橋!你,你出來了嗎?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
電話那頭激動的聲音讓顧橋思緒回到了好多年前,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死了吧。
顧橋說了自己的位置,找了個咖啡廳休息。
齊深掛了電話,走進辦公室,「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合作的事改日再談。」
半個小時就看見一到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來,顧橋起身,面帶微笑,「好久不見……」
她話還沒說完,齊深就緊緊將她擁入懷中,「橋橋,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你都瘦了。」
顧橋愣了良久,眼眶一紅,遲遲未開口。
片刻,齊深鬆開顧橋,眼眶濕潤,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儘是心疼,這一年來,他一直想盡辦法救她出來,可是蘇沉桉無論如何都不肯放人。
「沒事,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她莞爾一笑,讓他坐下,眼神空洞。齊深不用猜都知道,這一年來她在監獄受了不少委屈,尤其是那身上的傷痕讓他心碎。
心裡的愧疚多添一份。
「那你現在住哪?需不需要我幫你找住處,我……」
齊深話未說完,顧橋打斷,「不用了,我現在,在蘇家。」
「橋橋!他都這樣對你了!為什麼你還要留在他身邊,難道你還不死心嗎?」
聽著他帶著怒意的話語,顧橋深深嘆息,「不說這些好嗎?小寶怎麼樣了?」
「小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