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村少年

第一章山村少年

魏國位於天玄大陸西北邊陲之地,是個中等國家。燕陽郡,靖安關外,秦泰村,位於魏國北疆,是一個只有三四十戶人家百來人口的山野小村。背靠橫野山脈,家家戶戶都是獵戶出生,是個典型的靠山打獵採藥為生的小村莊。

此時入秋時分,天色微微發亮,黑夜的寒氣還未退盡,村民們都還在熟睡中,村前的練武場中卻不時傳來呼喝之聲,打破了這個寧靜的小山村。只見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長的濃眉大眼,厚唇白齒,黃色的臉頰透著紅潤。瘦高的身材,長得雖說算不上特別英俊,但很有親和力,一身獸皮坎肩顯得少年英姿颯爽,朝氣十足。此刻,揮汗如雨,喘著粗氣,兩拳不斷的擊打著比自己還高兩頭還粗一圈的木樁。才一炷香的時間,兩隻小拳頭已經隱隱紅腫,但少年卻沒有停息下來的意思。擊打了半個時辰木樁后,少年才停下來,微微歇了口氣,擦掉頭上的汗水,又拿起地上一桿五尺長的白臘木長槍朝著木樁刺去。呯!呯!呯!三聲,槍頭準確的刺在十字木樁的頭,手,胸三處。由於是練功長槍,槍頭都是普通凡鐵,沒有開鋒,木樁的頭手胸三處在長久刺擊下出現三個小坑。木樁是由鐵木所制,硬度堪比凡鐵,能刺出小坑來,力量至少達到普通武士標準,然而這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所為就令人咋舌了。

少年不斷刺擊著木樁三處,重複著簡單而枯燥的三槍動作,時間稍長,少年手指,胳膊早已酸麻。但是少年微微顫抖的雙手緊握著長槍,一直咬牙堅持著,動作一氣呵成,閃耀的目光透出不屈不撓的意志。

時間飛逝,轉眼天色大亮,村裡的人們也陸續來到練武場。質樸的村民互相問侯著,大家看著少年練功的樣子,早已習已為常,只是投去讚許的目光和善意的微笑。

「燁凡,又起這麼早練功呀,你是不讓人活呀!昨晚我爹又罵我懶了。」兩個少年迎面走來,其中一個膚色黝黑,四肢粗壯,苦著臉說道。「得了吧,秦小山,不說你自己懶,還怨燁凡練功勤。」另一高個,面色微紅的少年說道。秦小山撓撓頭不好意思說道:「我也就說說而已,論勤快,秦虎你我半斤八兩」。秦虎雙目圓睜,惱道:「叫哥,不知道我比你大嗎?說了多少遍,不長記性。」

「不就比俺大三天嗎,不能欺壓我一輩子吧,有本事扳腕子比比誰力氣大,贏了我就叫你哥。」

「有本事比槍法,誰怕你。」

「來就來…」兩人正準備擼袖子掐架,秦燁凡停下槍來,擦了下身上的汗水,笑看著這兩個活寶說道:「虎哥,小山哥你們別鬧了,村長他們都來了。」

兩少年聞言嚇的一哆嗦,立馬安靜下來,恭敬的轉過身去。只見三個中年壯漢一字並肩,迎面走來。中間男子一襲緊身黑衫,瓜子臉,瘦高,一臉肅容,手裡拿著一桿長槍。秦武,秦泰村村長,秦虎之父。左側是一黑臉虯髯大漢,四肢粗壯,腰上別著一對開山斧。秦山,秦泰村鐵匠,秦小山之父。右側是一中等身高方臉,身穿一豹皮坎肩,背著一張短弓和箭囊。秦文,秦泰村神射手,秦燁凡之父。秦泰村大部分人都姓秦,此三人雖非親兄弟,卻是秦泰村武功最強之人,人稱「秦泰三英」。

秦武指著秦虎二人說道:「你們兩個怎麼還不準備練功,還磨嘰什麼,看看人家燁凡多勤快,每天早你們半個多時辰練功,都已趕上你們了,你們還大人家一歲多,還有臉顯擺,還不快去。」秦武兩眼一瞪,嚇的秦虎和秦小山二人急忙逃竄脫衣練武去了。秦文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的饅頭,遞給秦燁凡,慈愛的說道:「給,趁熱吃,你娘剛做好的,加了肉乾。」秦燁凡一把拿起饅頭就往嘴裡塞,練了一早上功,肚子早就咕嚕咕嚕叫了。秦武三人看著秦燁凡狼吞虎咽的樣子,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燁凡,慢點吃,練功用不著那麼刻苦,吃完早點再練也不遲,要注意身體。」秦武和善的說道,一點也沒剛才的嚴厲之色,簡直判若兩人。

「嘿嘿…沒事,習慣了。」兩句話的功夫秦燁凡已經把饅頭吃完了。「爹,村長,山叔我去練武了。」三人點頭示意下,秦燁凡走向場地一群孩子中間。

「三弟你養了個出息兒子,真讓人羨慕呀。」秦山笑道。秦文微微一笑:「你們可別誇他,我看秦虎,小山也不錯。」秦武搖一搖頭:「那兩個小崽子比燁凡差遠了,學文不愛,習武又沒燁凡那麼勤快和有天賦。」

秦文倒是沒有太多得意之色,只是說道:「大哥、二哥,你們也不要太苛刻了,他們比起當年的我們可強多了。」

秦山點點頭說:「不錯,是比當年的我們強多了,我看比關內的豪門弟子也不差。」

「不可驕縱,年青人戒驕戒躁,勤奮努力方可成才。」秦武說道。「大哥這幾個孩子可以學烈焰槍法了吧?他們基礎功很紮實了。」秦文低聲問道。秦武略思片刻,嘆口氣「再等一個月吧,立冬之前再進一次山,給孩子們找些好點的山貨,壯壯筋骨。磨刀不誤砍柴功,基礎好了練什麼都水到渠成,秦龍,大山,他們幾個就是我們太心急了,急於求成,底子薄,最後槍法總練不到位。」

秦龍是秦武的長子,秦虎的哥哥,大山是秦山的長子,秦小山的哥哥,都十七八歲了。秦山眉頭一皺說道:「那也是沒辦法,紀先生也是五年前才來到咱們村,給了咱們烈焰槍法和開山拳法,還教了我們一種強身健體的吐吶之法,咱們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否則咱們三人就憑那獵戶把式能闖下秦泰三英的名號?」

「是呀,要不是紀先生使我們武力變強,我們秦泰村才不會受到外人欺凌,過上幾天太平的日子。」三人點頭默認。

「好了練武!」秦山走向場地中央,大喊一聲「集合!」十幾個最小七八歲,最大十三四歲,以秦虎、小山、燁凡為首的孩子們迅速整齊的站在場地中央。「今天我們繼續練習開山拳法和基礎槍法。先隨我打一遍開山拳法,準備,起…」練武場上頓時響起拳掌之聲和孩子們的呼喝之聲。

秦武則走到練武場西側,這裡站著十幾個青年,秦龍,秦大山也都在內,手裡都拿著一桿長槍,恭敬的等待村長的到來。「今日我們練習烈焰槍三十六式。看看最近你們有什麼長進。準備,起式…」

秦文來到練武場東側,那裡豎著幾個箭靶,有七八個青年也等候著,幾人練起了射箭。其他一些村民都是老獵戶,各自擺開架勢也練起功來,有的舉石鎖,有的打木樁,有的舞刀,有的弄棒,好不熱鬧。

山野之地,時常有猛獸、悍匪出沒,山民好武,沒有好武藝根本無法生存,所以家家戶戶,無論男女老幼都會些功夫。秦泰村有條雷打不動的規矩,只要沒進山捕獵,每天早晨都要在練武場集體練功半個時辰。

秦燁凡等人站在場地中打了遍開山拳,也是氣血沸騰,渾身大汗。這開山拳聽起名字簡單俗氣,但秦燁凡可是聽紀先生說這可是高階拳法,一般人習之不得,威力極大。用此拳曾經打敗過鄰村兩個大他二歲的男孩,所以秦燁凡練起來就更加認真起勁了。秦虎和小山也武的虎虎生風,有模有樣。打完拳,孩子們又隨秦山練起了基礎槍法。基礎槍法很簡單,端槍、直刺、豎劈、橫掃、擋架,這五個動作和三槍式,三槍式就是刺木樁的頭、手、胸三處。基礎槍法是最難練,最枯燥的,孩子們大多不愛練,練上不到一刻鐘手指發麻,肩膀酸疼。好多孩子堅持不住,想停下來,秦山兇狠的目光一掃,嚇得孩子們都咬牙堅持,直到一刻鐘才停下休息。只有秦龍,小山,燁凡還在堅持。

「端槍要穩,直刺要准,豎劈要猛,橫掃要狠,擋架要剛…」秦山一邊講解一邊指導著動作要領。「三槍式練的槍刺的速度,準頭,腕力,一定要快、准、狠,一槍奪命,不容有失。」當時間到了二刻鐘時,秦燁凡三人才堅持不住停了下來。秦山微微點頭,淡淡說道:「還湊合吧!」其實內心早已樂開了花,這三個孩子真不錯,即使成年武士也有不少人堅持不到兩刻鐘,尤其是秦燁凡,他可是之前比別人多練了半個時辰功呀。

「好了今天就到這,孩子們都去上學吧。」秦山剛說完,嘩的孩子們一轟而散,朝著村尾走去,紀先生的書堂就在村尾。而其他村民有的繼續練功,有的忙農活,各忙各的事情去了。秦泰村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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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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