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求生在流魂街
那是一個非常久遠的故事了,一個男人蹉跎一生,自甘墮落,一事無成,最後在二十幾歲的年紀就因為意外早早地失去了生命。
五樓光斗睜開了雙眼,看著破敗不堪的屋頂沉思著。
自己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已經過去了兩天了,現在好不容易才回過神接受了這一切,但還是會時常想起那些往事,他把這權當做悔意,應該是自己對浪費了人生的過往充滿了悔恨吧。可是這並不是令他出神的主要原因。
由於他是轉生,所以很自然的也擁有這一世的記憶,他竟然轉生到了尸魂界!
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了,正因如此他的心情才格外的複雜,以至於過去了兩天還有些茫然。而當自己偶爾冷靜下來之後,他才有些時間開始為以後做起了打算。
來到這裡想活的舒服也只有成為死神這一出路,而想要成為死神就先要成為真央靈術學院的學生,順利畢業就會進入護庭十三隊,而獨獨這一點,對於現在的五樓光斗來說就無比的艱難,因為他現在身處的是東流魂街78區,這是一個缺乏資源充滿了殺戮的法外之地,而從自己那一直沒有消除的飢餓感,五樓光斗也能夠知道,自己是擁有靈力的,只是這些對於還是孩童軀殼的他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目前還說不準,搞不好會先被餓死也說不定,更何況他還是獨身一人生活。而且,他對於現在尸魂界所處的時間線也毫不知情,一切都是未知數。
總之,要先想辦法活下去。
他伸手在懷裡摸索了幾下,然後取出來一張所剩不多的餅狀食物,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難吃!但是也好餓!
轉過天去,睡了一夜的光斗完全沒有休息好之後的舒適感,反而是飢餓感更加明顯了,他只能強忍著起身出去尋找食物,這是一個不會有死神出現的地方,所以他也沒有指望有哪位好心人從天而降解救他,他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
這裡沒有什麼街道,有的只是一些破敗木屋毫無規律的坐落著,也很少見到人影,他們大多數都躲在黑暗的巷子里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五樓光斗一直生活在這裡,他知道這裡的食物資源已經越來越少了,尤其是最近,似乎都被一個叫做「魚目」的幫派給壟斷了。
「……我聽說魚目老大現在正在招小弟,好像沒什麼要求……」
一個有些相熟的人正在和五樓光斗分享著他的情報。
「你要去嗎?」
五樓光斗問道。
「我?我才不去!他們乾的都是拚命的活,我可不想死!」
那人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
沒有食物你早晚也會餓死的。
這句話五樓光斗沒有說出來,他不相信對方不明白這一點。
去,他們有食物,至少自己不會被餓死,而即便對方是黑幫也不代表自己一定會丟掉性命,在這個地方,這應該是他唯一一個能夠活下去的方法。
「魚目幫」的聚集地對78區的人來說並不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五樓光斗找起來也沒有那麼麻煩,他剛走到了木板圍起來的駐地門口就被兩個混混攔住了。
「哪來的小崽子,快滾遠點。」
身高稍矮的混混先罵了一句。而他看到五樓光斗沒有轉身離去反而更上前走了過來的時候,他就更加生氣了。
兩個混混擼起了袖子,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野孩子,可是他們還沒動手,就先被五樓光斗的話打斷了動作。
「我是來加入魚目幫的,我想跟著魚目老大混口飯吃。」
他盡量用著卑微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這樣才符合他的身份,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哈哈哈哈哈。」
兩個混混被眼前的小孩子逗得哈哈大笑,個子高一些的混混笑了幾聲之後則是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快滾快滾,你一個小屁孩能幹什麼,魚目老大可沒有心情哄孩子。」
「我什麼都願意乾的。」
五樓光斗「焦急」地說道。
外面的吵鬧聲似乎驚擾到了裡面屋子裡的人。
「高原,野間,怎麼回事?」
一個面相兇惡的人從裡面走出來,向五樓城他們這邊喊道。
而那兩個混混則是立馬把五樓光斗扔在了一邊,跑到了那人身邊,恭敬地彎腰回復著。
「副組長,是這樣的……」
「哦?」
被叫做副組長的人弄清楚情況之後,便將視線投入到了五樓光斗身上,然後他似乎有了什麼打算,便招手將五樓光斗喚了過來。
「你想加入?可以,魚目老大會給你安排個好差事的。」
副組長說道。
對方那陰森的笑容令五樓光斗十分的不舒服,而他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只管表露出高興就是了。
他就這樣被對方帶進了屋子裡。走進去之後映入眼帘的是許多席地而坐的兇惡小混混,他們的視線也都毫不留情地盯在了五樓光斗的身上,而五樓光斗粗略地掃視了一周,很容易就看到了坐在房間上位中央的那個身影。
高大,健壯的有些誇張,手臂的維度幾乎和五樓光斗的腰一般粗細。想必他就是魚目本人了吧,憑他這樣的身體天賦做一個老大倒也合理。
副組長先是走到了魚目的身邊,然後附在魚目的耳邊說了些話,等他說完,魚目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陰森笑容,五樓光斗不由得又提高了戒備。魚目對五樓光斗揚了揚頭,示意他坐到一邊去。五樓光斗也乖乖地坐了過去,周圍的小混混也很識趣地給他讓出了一個位置,看來魚目的威望的確很高,對於組織接納了一個小孩子的做法,沒有任何人敢發表什麼意見。
隨後,在魚目的示意之下,又有人拿了些食物與水遞給了五樓光斗。
原本一直在勉強忍受的飢餓感在拿到食物的那一刻更為強烈了,就連光斗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刻意偽裝還是飢餓戰勝了理性,立馬狼吞虎咽起來。
而很快,五樓光斗就知道魚目給了他怎樣一個「差事」。
那分明是一場壓上了性命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