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來英雄化凄涼
人生無百歲，
百歲復如何？
古來英雄士。
各已歸山河。
郝命指著石壁上的四行小字。
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
「千兒哥，之前我看過了，就是一首詩而已。而且，我覺得吧，後面這兩句寫的還可以，至於前面這兩句嘛...就...。」
我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
「我瞎嘛？我看不見？」
本來因為剛才的事我就窩了一肚子火。
再加上他一直嘮叨個沒完沒了。
我就更來氣了：
「你懂個屁，滾一邊兒去。一會兒小爺在找你算賬。」
「我...我怎麼了，我又沒說錯。」
聽到郝命還在那兒喋喋不休。
我火兒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抬腿就是一腳。
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逃過一劫的郝命更加囂張；
「本來就是嘛。古時候活一百多歲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就無百歲了。再說，你憑什麼打我...」
嘿...
還問我憑什麼？
我這暴脾氣啊。
我竄過去又是連續幾腳。
「我讓你憑什麼，我讓你憑什麼，我讓你嘴硬。讓你嘴硬。」
屁股上挨了幾腳的郝命有些急了。
嘴裡又開始墨跡：
「姓張的...張小千，你個王八蛋，你在追胖爺，胖爺可要還手了啊。」
「你特娘的還敢還手？我讓你還手。讓你還手。」
在我窮追猛打下。
郝命開始圍著狐小倩跑。
「張小千，你個王八蛋，胖爺剛救了你，你就恩將仇報。你大爺的。我詛咒你...」
「哎呀卧槽，你特娘的還有臉提救我，要不是你，老子也不至於...」
我話還沒說完。
就感覺眼前一花。
隨後腰間一緊。
再看時。
胸前已經多了個嬌小的人影。
不僅死命的綴著身子不讓我前進一步。
居然還提郝命求起情來。
「小千兒哥哥...小千兒哥哥...你錯怪胖爺了....真的是胖爺救了你。」
狐小倩這突然的舉動。
直接給我整不會了。
看著停下身影的郝命。
我也愣住了。
哎呦我去。
這小妞是轉性了嗎？
什麼時候膽子突然這麼大了？
我低頭看著胸前仰起的俏臉。
俏臉上的秀目也灼灼的看著我。
雖然雙頰間依舊帶著嬌羞。
但灼灼目光中，卻充滿了倔強。
看著一臉害羞切真切的眼神。
我突然有種想伸手摸摸她小腦袋的衝動。
但。
她接下來的話。
卻好懸沒給我氣笑了。
「求求你了小千兒哥哥，別在打胖爺了好嗎，真是他救了你，如果不是胖爺及時震住了你的神魂。你也會跟小倩一樣被控制的，小千兒哥哥，求求你了，別鬧了好嗎。」
最終，我還是沒敢上手。
我冥冥之中總感覺有雙眼睛在暗中一直盯著我。
我苦笑一聲。
「傻丫頭，他救我，我知他的情。不然，你覺得他現在還能站著跟我貧嘴嗎？來，聽話，把手鬆開。乖啊...」
「那你為什麼還要打他。」
「唉！我打他，是因為我氣他沒弄明白什麼情況就亂下藥。我剛才差點死翹翹，就是因為他給我用了震魂符咒。」
「啊？」
狐小倩一聲驚呼后。
抱住我腰的胳膊又緊了幾分。
郝命聽我這麼一說也迷茫起來。
我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
「你特娘的別再那裝無辜，今天讓我踹幾腳，這使咱們算兩清，不然回頭我就讓人把你扔回三清山給你那死鬼師傅守墳去。」
「你...你以後少拿我師父來嚇唬我。」
郝命馬鐙馬鐙眼。
小脖一耿；
「還有，我憑什麼讓你揍。剛才你都踹了我好幾腳了。你想兩清，我還不幹呢。」
「哎呦卧槽。小倩你鬆開，今天我非讓他張長記性不可。」
我越掙扎，狐小倩抱的越緊。
「我...我...我不。除非...除非你告訴我胖爺那錯了，不然...不然...」
狐小倩把眼睛一閉；
「不然我是不會讓你傷害胖爺的。」
狐小倩的決定，屬實讓我有些意外。
我不明白，啥時候這二人感情這麼好了。
難道我是應了那句。
失道者寡助？
我心中感嘆一聲道；
「好，行。」
隨即抬頭望著郝命；
「姓郝的，既然你不嫌丟人，那小爺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告訴老子，鎮魂符是幹什麼用的。」
郝命神情一鄂。
想了想機械的答道；
「鎮魂符...鎮魂符又名定魂符又叫安魂咒，用隔年雪化符灰內服可定神安魂，直接用咒術施法的話，可令被施法者神魂不離體。」
郝命忽閃著一雙賊眼。
眼神有些迷離。
隨即又好奇的問；
「怎麼了！難道不對嗎？」
「不對嘛？你特娘的將陰靈震在小爺的神台中，你說他娘的怎麼了嗎？啊？」
我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等吼完二人都懵了。
就連狐小倩的手也鬆開了幾分。
郝命則傻獃獃定在了原地。
「我...我...你...你...難道不是被勾魂了？是...是被陰靈附體奪舍？我明明在洞口貼了符印啊？」
郝命扭頭望向洞口。
最終在洞口一角。
找到了那張被他原本貼在礦洞上方的黃符。
郝命瞬間就蔫了。
「額....打吧。」
說完，往地上一蹲。
又擺出了那副可憐像。
我一瞅更來氣了。
從小到大。
這孫子每次犯錯都是這副德行。
從前在他師傅面前裝可憐。
如今又跟我玩這套。
李半城那死鬼心軟，吃這套。
小爺我，可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
我剛要衝上前。
先前還有些鬆動的手臂，瞬間又成了緊箍咒。
「小千兒哥哥，你就饒了胖爺吧，他都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
「嗯嗯。」
聽到狐小倩為他求情。
郝命的腦袋點的比小雞吃米都快。
嘴裡自然也沒閑著；
「千兒哥，不，小師爺，我真知道錯了。下次我一定記住先用驅邪咒或金光咒。你...你...你就看在我師父，你師侄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吧。小師爺，我師父死得早...我...」
「你大爺...你給老子閉嘴...你特娘的這是在殺人你知道嗎。如果換了別人，他們能饒過你嗎。如果不是我有道隱斬護著，你特娘的就是欺師滅祖...」
「我我我，我真知道錯了，小師爺...我...我，等下完海我立馬就回三清山，我一定好好思過，我...我...我已我師傅的名義發誓。如果符道不大成，我決不下山。」
「小千兒哥哥，胖爺都悔過了，你就饒了胖爺吧小千兒哥哥。」
看到郝命真心悔過。
再加上狐小倩一句句軟麻酥骨的小千兒哥哥。
我的心早就軟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後者。
但表面的功夫還要做足。
「姓郝的，你給小爺記住，你師傅在天之靈可在看著呢，你要再特娘的作死，小爺我活劈了你。」
「嗯嗯...」
經過又一番恐嚇。
郝命的確蔫了不少。
等一切老聽。
我低頭看著還依舊抱得很緊的狐小倩問道。
「嗨！小妖精，你是抱上癮了嗎。」
「啊！」
一聲驚叫之後。
狐小倩再次恢復了那該死的揍樣。
當然。
我也吞咽了一番口水後來收回了目光。
等移到郝命的身上時。
剛要站起身子又蹲下了。
看著他那樣。
我沒好氣的道；
「還有，你特娘的以後給老子多讀點書。那上面的百年不是特娘的指的一百年，那是一種意境。」
「哦，哦！」
郝命迷茫的點點頭。
看著他似懂非懂的神情。
我也懶得再對牛彈琴。
等轉身重新走回石壁前。
又仔細看了幾眼四行小字。
雖然只是短短的四句話。
字裡行間卻蘊含著無盡的真切與傷感和凄涼。
是啊。
古來英雄士。
各已歸山河。
在匆匆歲月面前。
再英雄之人又能如何呢？
最後也莫過一捧黃土而已。
隨著傷感之意由生。
我更加好奇是何等人物。
值得一代神人已此詩映襯。
想不通。
也就更好奇。
我長吸了口氣。
看著夕陽西下的紅日。
掃過連綿如浪涌的群山。
落日的餘暉為茫茫荒寂增添了無盡的凄涼。
唉！
我收回目光。
在紅日消失在西山那一刻。
身形也踏進了漆黑似淵的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