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郝命命好
就在全村父老鄉親們放下警惕時。
這孫子十歲那年又出山了。
不僅活蹦亂跳。
還吃嘛嘛香。
出山的第一天就是烤了村西頭兒的雞。
隨後掉屁股就去村東頭看張寡婦洗澡。
結果被人家大黑狗碾著一通亂咬。
硬是沒撲滅心中躁動的火苗。
後來要不是被一個老不死的給帶走了。
估計我們村的小夥子們頭上都嘚帶點綠。
再後來。
這孫子跟那個老不死的師傅學了一身探秘摸陵的本事後。
就更孫子了。
什麼陰人、下藥、敲悶棍。
他是一樣沒拉下。
我特么是深受其害。
今天如此反常。
怎能不讓我心存芥蒂。
我小心謹慎的看著他。
他也嬉皮笑臉的瞅著我。
經過一番暗送秋波。
這孫子可能是意識到,再跟我杠下去。
恐怕不能善終。
很光棍兒的往地上一蹲。
「千兒爺,咱別打臉行嗎,我還嘚靠臉吃飯呢。」
一提到他那張備受大姑娘小媳婦喜愛的娃娃倆。
我氣兒就更不打一處來。
「靠臉是吧,好,我讓你靠臉吃飯,我讓你靠臉吃飯。
我讓你特么在彭祖歸墟陰我,我讓你特么在堯帝山敲我竹杠.....」
五分鐘之後。
我攤牌了。
力氣不允許了。
實在打不動了。
我不知道這孫子有沒有事。
但我知道挺費鞋。
我抄起桌上的茶壺。
癱軟在躺椅上一痛牛飲。
此時。
狐小倩也從目瞪口呆中悠悠醒轉。
想去扶郝命。
但很忌諱的看了我一眼后。
變成加油打氣。
「胖爺,你沒事吧。」
郝命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呲牙咧嘴的拍拍身上的腳印。
「切,胖爺我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
就這幾腳?呵!連我防禦都...都...
千兒爺,千兒哥,我吹牛逼呢。
淡定...呵呵...淡定...」
我白了他一眼。
放下手中的茶壺將玉佩扔了過去。
「說說吧,怎麼回事。」
郝命接住玉佩。
一臉茫然往藤椅上一躺。
「什麼怎麼回事?」
我也不說話。
就這麼冷冷的看著他。
跟我裝?
好啊!
那咱們就耗著。
誰特么先開口誰孫子。
剛過兩分鐘。
郝命有些坐不住了。
大腦瓜子開始滋滋冒油。
一會兒功夫,玉牌已經被他盤的油光鋥亮。
我原本以為下一秒他就要當孫子。
結果。
狐小倩噗通一聲跪下了。
「千兒哥哥,這件事不怪胖爺,是我求他他才帶我來的。
求求你了,救救我爺爺他們吧。如果你不去,他們就...哇哇...」
短短几句話。
狐小倩已經泣不成聲。
郝命嘆了一口氣。
臉上掛上了少有的正經。
「小倩,你先起來。」
郝命揉著眼角的淤青指著後門說道:
「去廚房給胖爺煮幾個雞蛋來。我有話要跟千兒爺說。」
狐小倩起先還有些猶豫。
見我沒有阻止,才悠悠離去。
等狐小倩消失在門后。
郝命也醞釀好了情緒。
「千兒哥,玉佩我的確看過。
也正因為看過。
我才決定帶她來找你。」
郝命揚了揚手中的玉牌。
苦笑道: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想,他們活該,是自作自受。
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可是上五千年的墟陵。
就連我看到玉牌上的這個標記也嚇了一跳。
更何況是對他們的誘惑呢。」
郝命把玉牌放到桌子上輕輕一推。
玉牌穩穩的滑到了我面前。
「千兒哥,你也知道。
胖子我是最看不得女人哭的人。
女人一哭就心軟。
我就是看她可憐,才想幫幫她。
我絕對不是給予那裡面的東西。」
郝命眼神中有一絲無奈和憐憫。
如果不是他說到玉牌上的標記時。
眼神深處閃過一絲貪婪。
我恐怕特么的還真就信了。
「呵呵!沒看出來啊肉球。
思想覺悟進步不少嘛,
都學會幫助別人了,
不錯,不錯。
趕緊去吧,早去早回,一路順豐!」
我雙手拍的呱呱作響。
不僅笑臉歡送。
而且最後那個豐字,也咬的特別重。
可能是我的褒獎和鼓勵起到了作用。
這孫子突然急眼了。
雙腿雙手並用。
盤住我的腿就開始號喪。
「千兒爺啊,千兒哥A。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我跟你說實話還不行嗎。
圈裡的那群王八蛋誰也不管我。
現在就剩下你啦。
我滴千兒哥A。
你死的.....你就跟我走一趟唄...」
聽著這孫子的腔調。
我敢斷定。
這孫子祖上絕對是乾哭墳的。
這特么聲調。
這特么嗓門。
絕對出國進過修。
我拍著半暈的腦門。
感覺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麼孽。
才認識這麼個玩意兒。
「艹!別特么哭了,我特么還沒死呢。」
「我不管,你要不幫我,我就不起來。我的命好苦啊....」
「你大爺的,別特么號喪了。卧槽!
老子的褲子是新的。別擦...別擦...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趕緊鬆開。」
我剛妥協。
這孫子頓時嬉笑顏開。
「早說嘛。早答應我早起來了。哎呦,腿麻了,哎呀千兒哥,快扶我一把。」
「滾犢子。」
我抬腿就是一腳。
「姓郝的,小爺告訴你,讓我去可以,但是必須約法三章。」
肉球一拍胸脯:
「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明白,放心吧,這次我絕對聽話。
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叫我咬狗,我決對不打雞。
只要能順到東西,你就是大哥,我就是小弟。球啪雷。」
「滾!」
我沒好氣的又補了一腳。
「你先去把玉牌上的字元拓印成秦文玉簡,然後去置辦這次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再來找我。」
「等會,等會,拓印成秦文玉簡?你想幹嘛?」
我鄙視飄了他一眼:「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郝命驚駭道:「徐福?你想扔到海對面?」
「呵!怎麼?不行嗎?」
我將頭慢慢轉向窗外。
「做好后,去賣給聽風樓的人,我想他們一定很樂意敲陰陽會的竹杠。」
「千兒哥,咱以後能別這麼笑嗎,我...我有點害怕...」
郝命咽了口唾沫,小聲的問道:
「你...你這次又打算殺多少。」
「來多少我就殺多少。」
「胖爺,你怎麼了。」
狐小倩推開門。
恰好看到郝命在拚命的擦汗。
郝命反應也快。
手落下的時候,又換上了那副彌勒佛的尊容。
「沒事...沒事,這兒天太熱了,你瞧那太陽,多大。」
狐小倩狐疑的看看門外的天。
又看了一眼郝命。
最後才依依不捨的把撥好的雞蛋遞了過去。
郝命看到雞蛋那一刻。
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就煮了一個?」
隨後又將臉轉向我:
「千兒哥,你不會窮的連雞蛋都買不起了吧。」
我呵呵一笑。
就這麼看著二人。
「呃呃呃...不...不是...是我...我....」
狐小倩紅著臉再難蹦出一個字。
那為難的樣子又給她增添了幾分可愛。
本就同情心泛濫的我,豈能看著美人尷尬。
我呵呵一聲,很鄙視看了一眼懵比的郝命。
「能給你剩下一個就不錯了。
讓她給你煮雞蛋?呵呵!
幸虧你讓她煮的是雞蛋。
你要是讓她給你煮只雞。
我估計,你除了能看見一地雞毛。
連個骨頭渣都看不見。」
說完。
我又好奇的湊到郝命近前問道:
「肉球,小太爺倒是很想採訪你一下。
你讓一隻飢餓了三天的小狐狸去給你煮雞蛋,你到底是咋想的。」
我剛採訪完。
難以置信的一幕就發生了。
郝命掄起大巴掌拍的腦瓜子啪啪直響。
「哎呦!!!我這個腦子。」
五天後。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通知你們的人,可以行動了。」
剛掛斷電話。
一輛除了喇叭不響,那都響的摩托車。
冒著滾滾烏雲停在了門口。
不用看,也知道誰來了。
聽見摩托車熄火后。
我才放心的走出去。
不為別的。
就是怕給我炸死。
我站在門口。
看了一眼郝命來時的方向。
確定今天沒有追兵后才說話。
「東西都準備好了?」
郝命信誓旦旦的啪啪後座的背包。
「我辦事你放心,一應俱全,門清!」
「額......」
看著比他體型都大的背包。
有心想問他是不是把雜貨鋪打劫了。
但想想又忍住了。
我怕再像上次一樣。
他突然掏出個煤氣罐來,給我氣出心臟病。
「千兒哥,小倩呢,準備準備咱們出發吧,車馬上就到了。」
看著郝命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樣兒。
我向後院努努嘴。
「洗衣呢。」
「洗衣服?」
郝命驚訝的張大嘴。
「不然呢?」
我好奇的問:
「吃住不要用給錢嗎,我這又不是收容所。」
郝命豎起大拇指半天才蹦出一句。
「你牛?胖子我服了。」
說著話。
狐小倩也走了出來。
眼神幽怨。
袖口挽的很高。
「小千兒哥哥,我洗完了,也晾好了。中午能加個雞腿了嗎。」
狐小倩的樣子很委屈。
眼淚汪汪的。
我心道。
不就一百來件衣服嗎。
至於這麼看著我嘛。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
我點點頭。
「嗯。乾的不錯,晚上再給你加半個雞蛋。」
「哦,謝謝小千兒哥哥。」
狐小倩無精打採的低頭。
揉捏著發紅的手掌。
一點都不為增加的獎勵感到喜悅。
反到是掉下來銀豆豆。
我心中一顫。
完了。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郝命此時也欠兒欠兒的把腦袋伸了過來。
「小倩,他那堆臭衣服,你不會是用手洗的吧。」
狐小倩剛抬起淚流滿面的小臉。
一輛黑色越野駛了過來。
門剛打開,我就竄了上去。
「洗衣機不費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