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梁月兒
「我看看你倒要得意多久,到時候可別來我面前哭。」
說完,蘇沐柔就頭一甩,踏著高跟鞋走了。
只剩下一臉納悶的寧楚楚還在原地絞盡腦汁想著兩人到底說了什麼事情。
辦公室裡面的厲燁辭直接把手上的鋼筆扔在一邊,從抽屜裡面拿出來那個相框。
他摩挲著相框早就被自己摩擦得十分光滑的邊緣,思緒早已飄到了遠處。
理性告訴他,蘇沐柔肯定是故意編造的,就為了在他面前挑撥他和寧楚楚之間的關係,他之前就知道蘇沐柔一直想勾引自己,想來現在還沒死心。
厲燁辭從另一邊的抽屜裡面輕輕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他僅有的兩張梁月兒的照片之一,之前這張照片是一直都放在相框裡面的,但是自從有一個秘書擅自動了之後,他就把照片和相框分開了。
一是不想其他人毀壞照片,二是不想被別人知道梁月兒的存在。
他看著照片,露出了一個沉思的表情。
看來能知道梁月兒,並且還給蘇沐柔通風報信的人,就是在那之前就在公司任職了的秘書。
他不願意相信蘇沐柔的話,但是想到她那麼言之鑿鑿,心中也不禁煩悶起來。
如果真的如她所說,寧楚楚真的是殺害梁月兒的兇手,他該怎麼辦?怎麼面對寧楚楚?
在系統的一再催促下,寧楚楚也痛定思痛,決心自己這一次一定要想起來梁月兒到底是誰。
畢竟她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很眼熟,而且看著照片也覺得面熟,自己之前一定是見過她的。
在厲燁辭糾結的同時,寧楚楚也在絞盡腦汁地回想著,拚命想要想出來梁月兒的身份。
突然,寧楚楚看到了自己前幾天買來擺在桌子上的一個梵高的縮小畫框,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她想起來梁月兒是誰了!
記憶漸漸復甦,她想起來自己在幾年前認識的那個得了絕症的美術老師,不就是梁月兒嗎?
當初她因為阿淵的病四處奔波,在同一個醫院偶遇了梁月兒。
兩人因為一場烏龍認識了,但是很快,她就發現梁月兒是一個十分溫柔且知書達理的人。
對於當時父親入獄和弟弟生病兩座大山壓在身上的寧楚楚給予了很多慰藉。
兩人之後也無話不談,頗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但是之後......
寧楚楚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她不懂,為什麼世界上那麼多的好人都要遭遇不幸,但是壞人卻逍遙法外。
想到梁月兒臨死之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她把手上的紙不小心揉皺了。
到了下班的時間,寧楚楚一如往常在工位上等著厲燁辭出來之後和自己一道回去。
因為她自己想起來了之前的事情,情緒十分低落,也就沒有發現厲燁辭的心神不寧。
她沉浸在梁月兒的真實身份裡面,那一段時間幾乎是她最難熬的時候,每一天都為了家人四處奔波,梁月兒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那段黑暗日子裡面唯一的光。
想到之前的事情,寧楚楚就有些沉浸進去。
也是因為梁月兒的死,才讓她意識到死亡的可怕,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邊再有人就那樣死去。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面的寧楚楚,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厲燁辭時不時打量著自己。
厲燁辭的心中也晦澀難明,腦海中兩個小人一直在交戰著,一方相信蘇沐柔,一方相信寧楚楚,他現在腦子也亂的徹底,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寧楚楚。
一路無話。
寧楚楚回到房間,從自己的柜子裡面翻出來了那個紅木首飾盒。
輕輕打開,看著黑暗裡靜靜躺著的玉佩,她眼眶有一些酸澀。
寧楚楚感覺自己很對不起梁月兒,當初兩人之間像是姐妹一樣相處,梁月兒對自己也很好,什麼都照顧著自己,但是這才不過過去幾年,她居然就把梁月兒差點忘記了。
閉了閉眼睛,她把情緒藏在自己的心裡,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拿出來,對著窗外的夕陽看了看。
權衡了很久終於打算進來問寧楚楚的厲燁辭,卻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張開的口卻沒有發出聲音,腦海中重現著那個玉佩的模樣。
沒想到寧楚楚真的有那個玉佩......
這下子也根本不用再問寧楚楚了,厲燁辭無比確定,那個玉佩就是自己曾經總給梁月兒的那個玉佩。
儘管真的見到了那一幕,但是他還是不怎麼相信蘇沐柔的話。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認識一個人從來不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而是真實接觸過了之後才會下定義。
如果單單隻是憑藉著蘇沐柔的那幾句話就給寧楚楚判死刑,那他根本做不到。
理智和感情都讓他不要輕易相信蘇沐柔的話,再去好好調查一番。
厲燁辭沉思良久,決定還是讓謝林去調查清除這件事的原委。
重新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首飾盒裡,寧楚楚把它放在桌上,打算找一塊乾淨的布把它擦一下。
她轉頭就看見了在自己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厲燁辭。
「你怎麼......」
寧楚楚剛想問他為什麼在一起,突然想起來之前他問自己的事情,現在她想起來了梁月兒的身份,也可以直接和他說了。
「我記起來梁月兒是誰了。」
原本面無表情的厲燁辭聽到這句話卻陡然變得有些陰晴不定起來。
寧楚楚正向說出來自己和梁月兒之前認識的經過,但是卻直接被厲燁辭打斷了。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不知道為什麼,厲燁辭突然不想從寧楚楚這裡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無論蘇沐柔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寧楚楚。
厲燁辭冷淡地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寧楚楚一頭霧水,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態度就轉變了?
而且看他對於梁月兒的態度,明顯也並不像是不感興趣的樣子啊?
她對厲燁辭突然轉變的態度很是費解,快走了兩步想追上去:「但是你上次不是說......」
「上次是上次,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聽。」
厲燁辭頭也沒回,直接扔下話就下了樓。
寧楚楚獨自站在他的身後頗有些手足無措,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