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何時出兵
月驚華和沈瑾安等人,在大傢伙兒的恭祝聲中,回了村子。
回村子的前一天,去了柳員外家一趟。
回到村子里的時候,沈三叔公他們都開心的很。
特意做主擺了兩大桌,慶賀瑾安童試考了個不錯的名次。
就連里正,也覺得有面子的很。
端著酒杯,一杯杯同沈三叔公推杯換盞,字裡行間都是對瑾安的期待。
談到沈瑾鈺時,月驚華帶笑的眸子慢慢的暗淡了下來。心裡一陣陣發酸,抬眸看著北面的方向,眼裡滿是擔憂。
也不知道北境戰事如何了?
這個時候,她家夫君應該已經到兩軍陣前了吧。
……
遠在北境外的一處營地。
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肩膀上綁著厚厚的一層麻布。
有絲絲血跡,從麻布裡面滲了出來。
他一手提著長刀,一手拎著個胖子,看上去有二百斤左右,跟拎小雞一般,朝著中軍帳走去。
帳篷外的親衛,看到其這般模樣心裡一緊,趕忙上前阻攔。
「林將軍,副帥正在與何監軍,商談戰略要事,不許任何人打擾,還請將軍您莫要為難屬下。」
「將軍……林將軍……您莫要衝動,這可是中軍帳……您不可稍闖啊……將軍……」
「滾!」
林茂之大喝一聲,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跟在他身側的副將,同樣臉色難看的嚇人。
第一時間出手,將阻攔的親衛,控制住了。
林茂之微微頷首,抬腳進了帳篷。
帳篷里的兩人,肩並肩坐著,滾落了一地的空酒罈子。
喝得盡興時,就連有人闖進來了,都沒有注意到。
「哈哈哈,何監軍請,咱們今日里可是說好了,不醉不歸的,你可不能耍賴啊。」
「喝就喝,誰怕誰啊。吳元帥請酒,我豈有不喝的道理。」
坐在毯子上跟個瘦猴一般的男子,嘴角還留著長長的鬍子,喝的醉醺醺的。
一邊喝一邊大口大口的啃著羊肉,吃的滿嘴流油。
被他捧著的吳正德,聽到這話,笑的嘴都咧到腦袋後面去了。
看得林茂之火氣蹭蹭蹭的往上茂,臉都綠了。
甩手,便將提溜在手裡的人扔了出去。
砰——
的一聲,落在了兩人面前的桌子上,桌上的美酒佳肴全部散落了一地。
伴隨著不明的臭味兒,在帳篷里蔓延了開來。
「誰!」
「偷襲!」
兩人齊齊的驚呼出聲,吳正德本能的起身,抽出長刀回擊。
吃得滿嘴流油的何監軍,被嚇得手一哆嗦,手裡啃了一半的棒子骨,卡在了嗓子眼,
拔也拔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憋得他直翻白眼。
一個勁的嗚咽著,口水流了一地。
憑藉本能,躲過不明襲擊物的吳正德,看到來人是林茂之後,氣得鼻子都歪了。
「林將軍你放肆,不經允許擅闖中軍帳,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那也比不得吳副帥,敵兵壓境,右翼軍,先鋒營,前後遭受重創,皆損失慘重。
你身為副帥,卻在此飲酒作樂?」
林茂之不為所動,全然沒將他那氣急敗壞的模樣放在心上。
吳正德被抓了個正形,心裡不自在的很,面上卻是不顯。
「休要胡言,本帥徹夜難眠,一直在商談對敵之策。難得與何監軍小酌兩杯,怎麼就成了飲酒作樂?」
「呵——」林茂之怒急反笑:
「那不知吳副帥可商談出了對敵之策?」
頓了下,他接著又道:
「離左翼軍被困,已經過了半個月之久,莫不是吳副帥,還沒有想出退敵之策吧?」
「……這……」吳正德語噎,左翼軍和林茂之帶領的先鋒營皆是鎮北大將軍的親信。
私心裡,他還真沒想要出兵去救人,不大擺宴席慶祝就已經是好的了。
救什麼救?
這話,他也就在心裡想想,卻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索性拿先鋒營被敵軍重創一事,回擊林茂之。
「本帥何時出兵,自有本帥的道理。倒是你,身為先鋒營統領,卻魯莽行事。害得先鋒營,險些被敵寇覆滅。
本帥既然卸了你的統領之位,讓你好好的靜思己過。你就該好好的反思反思,竟然還有閑心,前來過問本帥的事情,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先鋒營,究竟為何被敵軍纏上,難道不是因為吳副帥你的命令,讓我們配合右翼軍從後方,堵截敵軍的退路嗎?」
說到這事,林茂之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一次,敵寇來犯。
左翼軍和右翼軍同時受襲。
他奉吳副帥的命令,增援右翼軍。
與右翼軍聯手,從後方斷敵軍的後路。
結果右翼軍統領趙琦在兩軍交戰中,悄悄撤退。
致使左翼軍,被圍懸心崖。
而他率領的先鋒營,也因此損失慘重,險些被敵寇覆滅。
兄弟們九死一生,才得以脫困。
剛回到軍營,還沒來得及找趙琦那個混賬算賬,便被冠上了魯莽行事,不聽指揮的罪名。
先鋒營全部被問罪,身為統領的他,更是被打了板子,卸去了統領之職。
原本只是這些倒也罷了,可是新被派來統領先鋒營的錢胖子。
他就是個酒囊飯袋,每日里吃吃喝喝,根本沒拿先鋒營的兄弟們當回事。
好幾個兄弟,都因為傷重不治沒了。
就連軍醫,也被錢胖子調到了別處。
更過分的是,距離左翼軍被困,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營地里半分消息都沒有,絲毫沒有要出兵的意思。
「我只問吳副帥一句,左翼軍被困懸心崖,吳副帥打算派哪位將軍前去援救?」
「這事,就不用林將軍費心了。莫忘了現下先鋒營的統領是錢將軍,你一戴罪之身,有何臉面出現在本帥面前。」
「你說這廢物?」林茂之隨手一指,摔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胖子,眼裡滿是不屑。
整日里,就知道作威作福,絲毫不管底下兄弟們的死活,憑他也配統領先鋒營!
吳正德低頭,這才注意到被扔在桌子上的是錢韜。
人已經暈死了過去。
褲腳還有水漬滴答滴答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林茂之,你大膽!」
「……」林茂之理都懶得理他一下。
心知,吳正德不會出兵。
咬牙轉身,便向外走去。
……
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先鋒營便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