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京城滿城皆鏡子

鏡子全都已經安放完成了，就等待第二天出售這些鏡子了。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這一天，崇禎皇帝故意不上早朝，專門一早來到了大明洋貨店門口，準備隨時救場。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徹底出乎了崇禎皇帝的預料。

只見葉繼明將小鏡子全部都用繩子穿起來，然後再將繩子的兩頭分別掛在了屋檐邊，一層層的，像是魚鱗一樣的，掛在大明洋貨店上。

太陽剛好在這個時刻升起來，照射在鏡子上，反射陽光，令人相當的刺眼。

這一幕把來來往往的行人全都吸引了過來。大批量的京城的百姓都圍繞著大明洋貨店轉悠。

這只是葉繼明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寫字。

葉繼明看向崇禎皇帝。

「兄弟，看你樣子你應該也算是一個文人吧，作為一個文人，你肯定會寫字吧，你幫我提幾個大字吧。」

「提字？沒問題，絕對沒有問題。」

崇禎皇帝說罷，就直接拿出來一根毛筆，大筆一揮，幾個漢字直接寫了上去，葉繼明靠近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題的漢字是，「賣鏡子」三個大字。

葉繼明把這三個大字裝裱起來，高高的掛在了鏡子的最頂上，此刻展現在眼前的是一間屋子，上面全都掛滿了鏡子，反射的陽光相當的刺眼。

然後在最頂上，上面掛著三個大字，賣鏡子。

葉繼明最後，拿了幾張紙，捲成喇叭的樣子，一共卷了好幾個，分別分發給其他幾個人，葉繼明率先大喊。

「賣鏡子啦，賣鏡子啦，開始賣鏡子啦。」

「便宜又好用的鏡子，開始出售了。正式開始出售了，價格親民，十文錢一把鏡子，十文錢一把鏡子，十文錢一把鏡子啦。」

葉繼明剛剛喊完，轉頭看向崇禎皇帝，看見崇禎皇帝一臉驚呆的樣子，便拍了拍肩膀說道。

「兄弟，你就抓緊點過來和我一塊喊，只有喊的更起勁，那麼才能賣出去鏡子。要不然這鏡子是賣不出去的。」

崇禎皇帝，拿起喇叭，準備開始喊，張了張口，沒有喊出來。

葉繼明看見崇禎皇帝喊不出來，只能繼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就繼續喊吧，你要是喊不出來，到時候，你就分不了紅，這可別怪我。」

崇禎皇帝一聽見自己的分紅，自己的錢又要少了，立馬滿臉憋的通紅，準備大聲的喊出來，第一聲他喊失敗了，第二聲他還是喊失敗了，直到第三聲，他終於喊出來，這一聲喊的相當的不容易。

「賣鏡子啦。」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王承恩，眼鏡直跳，他從來都沒有看見過一個皇帝竟然能夠這樣。

聽到這一聲喊聲，眾位百姓紛紛圍觀了起來，葉繼明搬過來一個板凳，站在板凳上，拿著喇叭高聲的喊道。

「眾位鄉親們，眾位百姓們，大明洋貨店開始賣鏡子了，這些鏡子你們隨便拿，只要付錢就行了，別不付錢就拿走了。」

「哈哈哈，放心吧，我們一定會付錢的，這天下哪裡有不付錢拿東西的道理。」

「就是，就是，就是，這天下哪裡有不付錢就能獲得的東西啊。」

「來，給我來一面鏡子。」

「也給我來一面鏡子。」

「也給我來一面鏡子。」

很快，鏡子賣的很快，一面面的鏡子就這樣賣出去了，剛剛才掛滿了房屋外面的鏡子，這會全都消失了。

這一幕全都讓崇禎震驚了，崇禎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私生子竟然能夠如此的會撈錢。

鏡子賣完了，統計賣出的鏡子，一共賣出了五千兩紋銀。

崇禎走在大街上，看見街上到處都是鏡子，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面鏡子，滿京城都是鏡子。

錢謙益這才剛剛起床，今天是為數不多的不需要上早朝的日子，所以起床很晚。

剛剛一起床，就看見下人慌慌張張的跑到面前，慌張的說道。

「老爺，老爺，老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麼？什麼？大事不好了，放心吧，這天塌下來有本老爺頂著呢，再說這天是塌不下來的。」

「是關於鏡子的事。」

「什麼？什麼關於鏡子的事情，難不成那一面鏡子你們弄碎了。」

「不是弄碎了，是那個什麼什麼洋貨店開始賣鏡子了。」

「賣鏡子？這有什麼，他不是一直在賣鏡子嗎？」

「不是，他們開始賣那種小鏡子了，大量的小鏡子，幾乎每個長安城的百姓現在人手都一面鏡子。」

「好你個葉繼明，竟然敢坑我，前腳把鏡子高價賣給我，後腳就地價賣鏡子，我絕對饒不了他。」

「來人，跟我一同前往去，去找葉繼明，今天我一定要一個說法。」

很快，錢謙益帶著一批人來到了大明洋貨店，這個時候，崇禎皇帝還在店鋪中數錢，相當的開心。

只見大門一推開，突然進來了一大批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鐵器，一幅要砸店的樣子。

「葉繼明，你為什麼要把鏡子賣給平民大眾。」

「我做生意，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這有錯嗎？」

「這。。這當然沒錯，只是你這樣賣東西，東西全都掉價了，你知道嗎？」

葉繼明邊說，邊手裡拿起一個杯子，開始不停的搖晃，歪著頭，看向了在一旁死死盯著自己的錢謙益。

「難道，平民和你們不一樣嗎？」

「是啊，就是不一樣，我們怎麼能夠和平民相提並論呢，這是絕對不能的事情。」

「我們用的東西，就應該和平民用的東西不一樣，這是必須的。」

「難不成，錢謙益你不知道這句話嗎？」

「什麼話？」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你，，，你要造反嗎？」

「不不不，給我十個腦袋我都不敢造反，只是我想告訴大人一句話就是平民也是人，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他們用的東西反而能夠顯示出來他的高貴，而不是他的低賤。」

「正是因為平民用這些東西，反而能夠凸顯出他的高貴。」

「好，這句話太好了，平民就應該和我們這些貴族一樣。」

「太好了，朕。。。我太喜歡這句話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平民百姓也是人。」

「給我砸！我看你還說不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了。」

「敢給我砸，我看誰敢。」

聽到要砸店了，崇禎皇帝知道這家店對於自己爺爺的私生子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並且之前也暗暗的發誓，自己要好好的保護這家店，只要大明在，這家店就永遠都會有。

「你是誰啊？竟然敢攔住本少爺的砸店，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之間帶頭砸店的人拿著鐵器說了一句話。

「停停停，別砸了，我們走。」

錢謙益知道在他眼前的是當朝皇帝，自己的官位還是想要保住的，所以不敢亂來，只能無奈的把手中的鐵器扔掉，走了。

回到院子中的錢謙益，剛剛坐上椅子，就把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直接砸到了桌子上，大聲的吼道。

「好你個葉繼明，竟然仗著自己皇帝爺爺的私生子，就敢這樣干，拿皇帝做擋箭牌，實在是令人氣憤。」

「是的，就是令人氣憤。」

這個時候，黃管家說了一句。

「當然了，還說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看他是沒種的吧，」

「我明天導朝堂上，一定要狠狠的給皇上一個下馬威，好讓他好好的看一看這東林黨的厲害之處。」

「是的，就是讓皇帝好好的看一看東林黨的厲害，讓他害怕我們。」

晚上，天色已經都黑了下來，在大明洋貨店，清點貨物已經算是基本完成了，崇禎皇帝憂心忡忡的說道。

「你是不知道，今天來的那個人是誰。」

「是誰啊，難不成是皇帝，再說，皇帝怎麼了，皇帝也是人。」

作為後世在紅旗下長大的葉繼明來說，完全沒有這種古代的高低等級的概念，所以即使知道對方身份肯定不一般，也沒有什麼感覺。

「那可是東林黨的領頭人物，東林黨啊。」

「東林黨？難道錢謙益是東林黨的人？」

「是啊，這次我算是惹了東林黨的人了，到時候等到明天上早朝的時候，肯定要對我家大人在朝堂上發威的，到時候恐怕應付不過來。」

「哪有什麼應付不過來，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你就放寬心吧。」

葉繼明邊說，還邊拍了拍崇禎皇帝的肩膀。

「可曾有一計？為我獻來？」

葉繼明思考了一會，便說道。「是有一計，這個計策足夠能夠讓你度過這一劫怎麼樣。」

「什麼一計，速速說來。」

......

第二天，剛剛一上早朝，日常的彙報結束以後，崇禎皇帝問到。

「還有何事要奏。」

「臣有要事要奏。」

「微臣認為最近天災如此之多，皇帝應當下罪己詔。」

錢謙益在下面大聲的說道。

「什麼？罪己詔，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能下那種東西，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瞬間朝堂就亂鬨哄了起來，各自吵的不可開交，一團亂鬨哄的。

崇禎聽到了是下罪己詔，心情一下放鬆下來來了，在昨天的大明洋貨店中，葉繼明已經把對方所有能出的招數統統都說了一遍，甚至已經把最壞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說了一個最入門的下罪己詔這種事情。

應對的方案，昨天葉繼明和崇禎皇帝已經探討過了，所以現代應對起來應該不是太心慌。

按照葉繼明，之前教授的方法，崇禎皇帝說道。

「今年的災荒怎麼能是因為我的罪過導致的呢。」

「皇上。」

說罷，錢謙益就立馬跪下來了，頭磕在地板上。

「皇上，這自古以來，這天上出災荒難道不都是皇上的德行不夠嗎？皇上有失得的表現導致的嗎？」

「啪！」

「你胡說，朕最近在外面聽聞一個江湖術士這樣給朕說道，說這天上的災荒都是有各自原因的，和自己的德行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什麼？絕對不可能，老祖宗就是這樣說的。」

再一次，整個朝堂亂鬨哄了起來。

崇禎皇帝喊了一句。

「肅靜。」

瞬間朝堂安靜了下來。

「老祖宗說的是錯誤的，你們知道天上為什麼會下雨嗎？」

「天上為什麼會下雨？」

「微臣認為天上是因為有龍王，有龍王在指揮著下雨。」

「胡說，這天上根本就沒有龍王，是因為這天上有雲彩，天下的雲彩積壓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導致了下雨，這是緣故。和那所謂的龍王沒有絲毫的關係。」

「什麼？絕對不可能。」

「皇上，你是不是聽信了人的讒言啊，這人的話語是絕對不能夠相信的啊，絕對不能夠相信的，這天上真的是有龍王的，這是會犯天條的。上天會降下來災荒的。」

聽到皇帝這樣說話，錢謙益非常的驚慌，立馬把頭在地面上又磕了幾下，表示出自己的驚慌。

他原本以為自己把罪己詔一跑出來，剛剛上任沒有幾天的皇帝，肯定非常的慌張，到時候自己再順水推舟一下，皇上就會在自己的逼迫下，把罪己詔給頒布下來。

這樣也算是達成了，對皇帝的報復，省的皇帝再沒錢了，再去找臣子要，尤其是自己，還有對昨天把剛剛自己買來鏡子，轉眼間就把鏡子賤賣這種事情的報復。

結果錢謙益非常意外的事情就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這樣說話，說上天的災荒都是有原因的，和皇帝的德行是沒有任何的關係的。這讓錢謙益非常的驚慌。

「是的，這就是這樣的道理，上天下雨和龍王是沒有關係，是有其自身的科學道理的，上天出太陽是和神仙也沒有關係的，這也是有其道理的，萬事萬物都是有其科學道理的，這就是那個仙人告訴我的。」

「皇上，這全都是讒言啊，萬萬不可相信啊。」

說罷，眾位大臣齊刷刷的跪在的地上，磕頭，懇求皇上認為他說的是錯誤，這天上是有神仙存在這種這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