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索要點報酬
男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聽進去南榛榛的話沒有,好一會兒,南榛榛才聽見匕首清脆落地的聲音,她才敢哆哆嗦嗦地睜開一隻眼睛,就看見男人似乎是體力不支,已經暈過去了。
南榛榛心裡陡然一松,她立刻將匕首撿起來,扔得遠遠兒的,轉頭看向男人,猶豫一瞬,最後還是決定好人做到底。
何況這男人身上的衣裳瞧著便是富貴人家才有的質地,肯定不缺錢,說不定還能要點兒報酬!
「倒是便宜你了!」
南榛榛一邊嘀咕著,一邊取出一點兒靈泉水,將靈泉水一點一點蘸在男人唇瓣上,等到甘冽的靈泉水慢慢滋潤了他的喉嚨的時候,他卻猛然睜開眼睛,銳利的眸子微微一眯,眸中黑如點漆,他一把抓住了南榛榛的手腕,怒聲喝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救命的東西!」南榛榛回答得理直氣壯,趁著男人虛弱,她掰開了他的手指,想給他聽聽脈象。
男人的脈象十分紛雜,可還沒等南榛榛仔細看,男人便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帶著不虞。
這人顯然是高高在上慣了的,如今雙腿不能動彈,只能夠任人宰割,心裡頭肯定不好受。
她掏出點兒已經被搗成粉末的藥包,撩開男人的衣擺,才發現他腿上的傷比南榛榛想象得更嚴重一些。
他小腿已經血肉模糊,甚至能見到森森白骨,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造成的,要不是今日碰見的是南榛榛,怕是以後都會落下病根來。
南榛榛想了想,看向那男人,唇角一勾,巧笑嫣然,說:「今兒個碰到我算你運氣好,不然的話,這雙腿鐵定沒法兒治了。」
聽見南榛榛的話,男人依舊一聲不吭,許是因為傷口的疼痛,已經讓人說不出話來了,但看著他的樣子應該是想拒絕的。
如今手頭沒有什麼好的條件,南榛榛只能先用靈泉水沖洗傷口。
血肉淋漓的傷口被靈泉水衝過,汗珠順著男人的下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但是他卻牙關緊咬,硬是沒有吭出一聲。
等到污血被沖乾淨之後,紅色的血肉裸露在外,還帶著又麻又癢的感覺。
南榛榛清洗了他的傷口之後,便隨手搶過他的匕首,將爛肉一塊一塊刮下去。
處理好爛肉之後,南榛榛手腕一用力,啪嗒一聲,骨位便正了。男人縱然對南榛榛粗魯的手法略有不滿,但是如今也知道她是在給自己療傷,他咬著牙,硬是將這樣劇烈的疼痛忍了下來,倒是讓南榛榛高看了幾眼。
經過靈泉沖洗的雙腿看上去不像是剛才那麼狼狽,折騰了這麼一番,南榛榛擦了擦額頭的汗,盯著男人湛黑的眼瞳,說:「傷口呢,我都給你處理好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有天大的事兒,你也得靜養著。」
男人的傷勢很重,因為他不讓南榛榛把脈,所以南榛榛也並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內傷。
處理好了外傷,便是南榛榛索取報酬的時候了,她眉眼彎彎,眸中閃動著狡黠的光,笑得像是一隻小狐狸似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似乎就有什麼鬼點子浮上心頭了。
她清咳了一聲,裝模作樣的笑道:「這報酬我也不用你以身相許了,從手指縫裡給我點銀子就行。看你現在不能動彈,我便自己拿了。」
她說完之後,便毫不客氣的伸手往男人身上摸去。
男人身份矜貴,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他氣得額頭一跳一跳的,他才剛經過刮骨療傷,是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瘦弱的少女趴在他身邊上下其手,直到摸到他腰間的錦囊之後,才露出一個滿足的笑來。
南榛榛掂量了一下錦囊,分量還不輕,起碼能解決她和陳洛的燃眉之急。
她眼睛登時亮了,頂著男人森冷的眼神也不在意,笑盈盈地說道:「您大人有大量,好歹今兒個我也救了你雙腿,不過是一袋子您應該不會同我這個小女子計較吧?」
說完之後,她就站起身來,想了想,將破破爛爛的衣裳外袍給男人蓋上了,說:「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既然拿了你的錢,就得好人做到底,給你煎了葯再回來!」
男人眸中含著怒意,他看著衣衫單薄的女孩被冷風吹得哆嗦了一下,但依舊很快活,她用枯草將男人擋住,隨後哼著歌兒蹦蹦跳跳地往來時的方向回去。
「好啊南榛榛!你竟然敢偷人了?!」
南榛榛剛從後頭繞出來,一個巴掌就朝著她了過來,好在她靈活的閃開了襲擊,一抬眼,就看見了徐婆子刻薄的臉。
徐婆子一巴掌沒有打到南榛榛,是惱怒異常,她剛才被鬼嚇得屁滾尿流,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索性去了亂葬崗看了一眼,埋著南榛榛的地方哪裡有人啊?!
往日里南榛榛對徐婆子都是尊敬有加,是半個不字都不敢說的,現在吃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裝鬼嚇人了!
徐婆子氣勢洶洶就到葯園子里來找南榛榛算賬,沒想到正好聽見她和男人說話,什麼以身相許的,這不就是偷男人么?!
「你還有膽子敢躲了?!也是,你都敢偷人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徐婆子指著南榛榛的鼻子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罵,一邊罵還一邊往裡走。
南榛榛眸光微微一閃,她沒想到徐婆子還會去而復返,那男人這會兒還躺在那邊呢,要是讓徐婆子看見了,肯定更是會不依不撓!
「姐姐……」
陳洛似乎是聽見動靜,從屋子裡出來,就看見咄咄逼人的徐老婆子,他被徐老婆子打怕了,怯懦地喊了南榛榛一聲,就往她懷裡鑽過去,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外面。
「原來這個雜種和你一塊兒呢!我就說你們倆肯定不老實,就是你們害死了老三!」徐老婆子朝著南榛榛啐了一口,不由分說就將這一定大帽子扣在了南榛榛頭上。
她鼻孔朝天,叉著腰氣勢洶洶地盯著南榛榛,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真是個腌臢玩意兒,還想嫁給老三……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