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生母
南榛榛輕輕抿了抿唇,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了顧閑庭的袖口。
顧閑庭回過神來,反手握住南榛榛的手指,兩人十指緊扣,南榛榛瞧著一旁有人看著,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回拉了拉,但是顧閑庭卻拉得很緊,不給南榛榛逃脫的機會。
南榛榛禁不住低聲說道:「有人瞧著呢……」
顧閑庭眯著眼睛,笑著說道:「無妨,他們不會說什麼的。」
在宗祠守著的,大多都是顧閑庭的親信,就算是看見了,也會很自覺的當個啞巴不說話。
話是這麼說,但是南榛榛還是有些害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顧閑庭做出親密舉動,南榛榛心裡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顧閑庭似是察覺了南榛榛的心情,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笑著說道:「沒關係的。」
南榛榛將頭買下來,緩緩走上前,進入了宗祠,入目便是各種各樣的牌匾。
這些牌位代表的是顧家的先祖,顧家能有現在的地位,和先祖的努力,也脫不了干係。
南榛榛心中虔誠,在蒲團上磕了幾個頭,轉頭看想顧閑庭。
顧閑庭卻只專註的看著其中一個牌位,南榛榛抬眼看去,順著顧閑庭的眼神看過去,才知道,顧閑庭看著的是自己母親的排位。
南榛榛想了想,站在顧閑庭的身邊,伸手同顧閑庭的手指交疊,想要藉此給他一點安慰。
顧閑庭方才還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這會兒回過神來,便揚了揚唇角,轉臉看著南榛榛,笑著問道:「擔心我?」
「是有些。」
南榛榛頭一次這麼坦誠,但是想著顧閑庭現在心裡頭應該不好受,所以還是拉著他的手,滿臉都寫著真摯。
顧閑庭盯著南榛榛的神情半晌,忽然便笑了,他捏了捏南榛榛的臉,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來,和你婆婆打個招呼。」
顧閑庭拉著南榛榛,在牌位前跪了下來。
南榛榛微微抬眼,心中卻有些好奇,顧閑庭的母親,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定了定神,規規矩矩磕了個頭,隨後說道:「娘,你放心,今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顧閑庭饒有興緻地看著南榛榛,表情之間帶了幾分玩味他眯著眸子笑了笑,問道:「應當是我照顧你吧。」
南榛榛挑起眉,神情鬆快,輕哼一聲后笑道:「不管如何,你我今後便是夫妻,榮辱與共。」
聽見這話,顧閑庭的神情便溫柔了幾分,他嗯了一聲,笑著說道:「相依相存。」
兩人只是在祠堂里祭拜過後便離開了,南榛榛禁不住埋怨道:「你既然打算來這裡,也不早點同我說一聲,我應當做些東西給娘。」
如今這般兩手空空,真是叫人不好意思。
顧閑庭眉眼含笑,輕聲說道:「娘子改口叫娘倒是很快,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叫我一聲夫君?」
南榛榛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四下看了看,雖然周圍並沒有人在看這邊,但是南榛榛心裡頭卻還是覺得羞臊難當。
這光天白日的,顧閑庭怎麼什麼都說得出口?
她輕輕咬了咬牙,聲音細若蚊吟:「這……這麼多人在呢,不好意思。」
「我們也已經拜堂成親,喝過交杯酒,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不過是改口罷了。娘子,我想聽。」
成親之後,顧閑庭就像是改了性子似的,說話都格外的直白,有時候讓南榛榛羞的都抬不起頭來。
南榛榛拗不過顧閑庭,在他期待的眼神之下,她也只能輕聲喚道:「夫君……」
顧閑庭朗聲笑起來,旁人都不由得側目,這麼久以來,都沒見過自家公子笑得這麼開心呢,果然還是這位新夫人有法子。
南榛榛雖然有些害羞,但是也還是很喜歡現在的氛圍的,她輕輕抿著唇,說道:「好了好了,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然而南榛榛剛問完,忽然就有另外一道聲音橫插進來,打斷了兩人之間這和樂融融的氛圍。
「你們二人!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來人怒氣沖沖,甚至都還沒有站穩,就劈頭蓋臉地朝著南榛榛和顧閑庭吼著。
南榛榛連忙收斂了神色,端著連抬眼一看,這怒氣沖沖走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閑庭的父親,顧齊宣。
也不知道顧閑庭和南榛榛是哪裡惹了這位顧大人不舒服了,他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南榛榛是不怕顧齊宣的,顧齊宣說的好聽些,是沒脾氣,說的不好聽些,便是窩裡橫!
他沒有掌管顧家的出息,但是卻一直不服從顧閑庭的管,時不時就要來找岔子,萬一說不過顧閑庭了,就端起做父親的架子,來訓斥顧閑庭。
當然,他的訓斥,顧閑庭是從來不聽的。
其實,他沒本事,也就算了,最怕的就是沒本事,還喜歡強出頭,很多時候,他看不清目前的形勢,覺得顧閑庭做錯了,將顧閑庭教訓一頓之後,最後都證明,顧閑庭的決定都沒錯,錯的是他。
然而就是這樣,他也從來都不吸取教訓,每每碰見事情了,第一個跳腳的人就是他。
顧閑庭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自然是並沒有什麼好感的,他斂起眼睛,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不知道父親有什麼事情?」
顧齊宣便是看不慣顧閑庭這般模樣,這樣目空一切,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也被鄙視了一通一般。
他沒法沖著顧閑庭發脾氣,一轉臉便沖著南榛榛來了,怒罵道:「今日是過門第一日,應該和公婆敬茶,這點規矩都不懂么?!你讓我和你婆婆在正廳等了將近一個鐘頭,這便是你孝敬我們的態度?!」
顧齊宣一貫欺軟怕硬,因為南榛榛是他家的媳婦,就可以肆意打罵了。
南榛榛冷笑了一聲,眼神泛著冷意,看著顧齊宣,沒說話,顧閑庭便幫她擋了。
「父親,我帶娘子來這裡,便是為了讓她給婆婆敬茶的。」
顧閑庭聲音里瀰漫著冷意,顧齊宣一聽,又想發火。
來這裡敬茶?!敬茶給誰?這裡可只有祠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