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生劫001
這是秦月第一次與男人約會。從小到大,秦月是學霸。和所有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樣,她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談戀愛。倒是暗戀過幾次,也只是暗戀而已。
秦月帶了一張淡藍色的床單和糖。因為這是自己的第一次。糖,是因為把他當成自己的男人,記得母親說過,家鄉的風俗,第一次是要吃糖的。
秦月到了房間,準備敲門,發現門是開著的。她走了進去。房間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她摸索著找開關。
「不要開燈。」低沉簡短的男人的聲音。
聲音低沉厚重,聽不出年齡。
「哦。」秦月答應著。
這是一間套房,外面是廳,裡面是卧室。
他正在卧室窗邊的沙發上抽煙。他深陷在厚重的窗帘後面,看不清輪廓,他把煙掐滅在煙缸里。
秦月聞到煙味很大。
「我想開開窗戶,可以嗎?」秦月有些怯怯地問。
她喜歡新鮮的空氣。昏暗鬱悶的氣息讓她窒息。
他沒說話。
秦月壯著膽把窗戶開了一條小縫,他仍舊沒說話。
秦月到浴室沐浴。浴室和衛生間的燈竟然也沒開。
秦月心裡有些恐懼。
這人不是變態吧,或者畸形?秦月想。
「我能開一下浴室的燈嗎?」秦月問。
「好。」那人倒是答應了。
秦月沐浴完,看著鏡子里自己青春健康的酮體,臉紅了。
她披了浴巾,關了浴室的燈走出來,一下走進黑暗裡,很不適應。
秦月站了一會,看到那人還坐在沙發上。
她摸到自己帶的包,拿出床單,鋪在寬大的床上。
那人抬頭看了看她。
「這是五星級酒店。」他低沉的聲音。
「我,不是嫌臟。」秦月說。
她又從包里拿出奶糖,自己吃了一顆,剝了一顆遞給那人。黑暗中,秦月能看到他的眼睛的亮光。
他沒接。
秦月嘆了口氣,自己把糖吃了。
秦月的糖還沒咽下,那人站起來。秦月嚇得屏住呼吸。
秦月感覺他很高大。
那人走過來,把秦月的浴巾剝掉,扳起她的下巴狠勁的吻了上來。
他用自己的浴袍裹著秦月,粗暴,蠻橫,揉捏著秦月的全身。
秦月臉上燒起來,她本想看看這人是不是畸形。無奈睜眼感覺到處白花花的身體,鼻間聞到的是男人的松木一樣的味道,她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渾身綿軟。
男人直接要了她。沒有任何鋪墊,和任何情話。
是呀,他們之間好像也就是這種關係,秦月自嘲地想。
秦月的身體綳得很緊。到最後慢慢放鬆下來,也沒有想象中的痛疼。甚至有些享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停了下來。
他躺在秦月身邊,隨意地撫摸著秦月的身體。
他真的把我當成一件物品了,秦月想。
秦月想去衛生間。她聽到他開了卧室的燈。秦月有一種回頭看一眼的衝動,想想又忍住了。
男人看到了淡藍床單上的暗紅,有些沉默。
秦月從衛生間回來,卧室的燈已經關了。
「吃了。以後每次都要吃。」他遞給秦月一片葯。
秦月接了,又遞給他一顆糖,「你也吃了。」秦月說。
「放心,沒有毒。我們家鄉有個風俗,女孩子第一次,要和男人一起吃糖的。」秦月低聲紅著臉說。
男人沒說話,接過糖,剝開填到嘴裡。
男人給了她一個電話。「存上號碼,他會聯繫你。」
「這人找我什麼事?」秦月問。
男人再不說話。仰面躺了一會,起身穿上衣服,竟然走了。
他真的像是嫖娼,秦月不願意相信。他只是太忙而已。秦月安慰自己。
過了兩天,果真有人打電話找秦月。
秦月趕到那人約的地方,原來是一個售樓中心。
那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
「你叫我常叔吧,這個是給你的。」常叔說,
秦月看到是一套鑰匙。
「什麼?」秦月問他。
「先生給你的房子。」
「為什麼給我房子?」秦月很詫異。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手續都辦好了,秦小姐可以直接搬進去住了。」常叔說完,走了。
這些人真是奇怪,秦月想。她把鑰匙和相關文件拿好,直接回了自己的學校。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秦月問他房子的事情,他說,因為你的第一次。
哦,第一次還真值錢,秦月想。
以後的見面,他總是天黑到來,夜半離開。從不過夜。
秦月和他在一起半年,度過了七個夜晚,卻從未看清過他長得什麼樣子。
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他的聲音簡短低沉,辨識度太低。
秦月有一次問他,「我該怎麼稱呼你?」
他沉默著,沒說話。臨走的時候,對秦月說,「我叫楚漢。」
楚漢,很好聽的名字,不知為什麼他卻如此的神秘。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秦月一人在說話。嘰嘰喳喳,說著所有自己想說的一切。他總是安靜地聽著,從不發表言論。有時候,秦月能感覺到他抿著嘴的笑意。
黑夜裡,秦月能看到他的臉的輪廓。她曾經偷偷摸過他的臉。鼻子很高,眼睛細長,輪廓很突出。感覺不是一個隨和好相處的人。
他偶爾會說簡短的話,聲音低沉。很好聽。秦月很喜歡。
每次見面,他總是比秦月先到。每次都是晚上十點,秦月到了的時候,他總是都已經在了。黑的房間,厚重嚴實的窗帘,他坐在黑暗裡,穿著睡衣,喝著咖啡。房間安靜,沒有一絲聲響。
秦月有時候會覺得他是不是一個幽靈。不過,她喜歡他,或者是迷戀他。無論他是人還是幽靈。
他應該也喜歡自己,秦月能感覺到,或者說他喜歡自己的身體。他們每次見面,都是只有身體的接觸。
他總是喜歡抱著她裹在睡衣里的裸露的身體揉來揉去,恨不得揉進他的身體里。他的結實的胳膊抱著秦月的柔軟嬌弱的身體,把她壓在身下,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和他一起的時光,秦月很享受。在他的身下,安全,溫暖,他的粗魯,他的溫柔,秦月都很享受的接受。
他們的身體也是如此和諧。一個晚上,此起彼伏几次,從不感到厭倦。可是無論多晚,他都會當夜離開,從沒有留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