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所謂養老錢
「這樣的才算是正常。」
說話間，耿桂鳳瞥了眼飯桌，嘖了一聲。
「就這些，太過油膩，小孩子腸胃脆弱，容易造成積食、脾胃虛弱……」
正滔滔不絕說著，就見嬤嬤一臉疑惑的樣子，耿桂鳳不禁揮揮手。
「跟你說也不懂，總之，想要你家小主子恢復健康，聽我的。」
「一日三餐，我會寫食譜給你。」
語畢，朝衛芹晟伸出手，「你家孩子得在這兒多住些時日，伙食費、住宿費交上來。」
挑眉望著白凈的手掌，衛芹晟掏出一張銀票。
不等她抓住，衛芹晟又抬手移開。
「這孩子的病症，你確定能根除？」
「不相信我，走就好了，慢走不送。」
轉身欲走，卻被後者扯住了裙擺，回頭便對上衛芹晟討好的笑臉。
「趕我走，都不會走。」
一把將銀票放在她掌心，「不夠，再來找我。」
瞥了眼銀票的面額，耿桂鳳嘴角一抽，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您這銀子，住在我這兒小院委屈您了！」
炫富！
好似誰沒銀子一樣！
事實是，她最喜歡的就是銀子！
「好說好說。」衛芹晟笑眯眯瞅著眼前的丫頭，摺扇指向飯桌，「當真不吃點？」
「不吃，吃多了，上火。」
拿著銀票瀟洒離去，耿桂鳳暗地裡冷哼一聲。
她是缺食兒吃的人嘛！
待柳氏起床了，耿桂鳳的早飯也做好了。
坐在桌前聞著粥香，再低頭瞧瞧碗里的鮑魚粥，衛芹晟頓時覺得不香了，忍不住伸長了脖子看向隔壁桌。
「娘，一會兒我去上山採藥，家裡您得顧好了。」
柳氏忙不迭的點頭，「有衛公子他們在，不會有事的。」
說的就是他們。
瞅著娘親和善的笑臉，耿桂鳳嘆了口氣。
她這娘，就是心眼忒好，從不把人往壞了想。
眼看時辰不早了，耿桂鳳加快吃飯的速度，抬頭就看到衛芹晟往這邊看的眼神，低頭瞧瞧盆里剩下的綿粥。
「想吃？」
不等衛芹晟拒絕，連盆帶碗就擺在了飯桌上。
「粗茶淡飯，希望大少爺的胃能適應得了。」
山珍海味不吃，偏瞧上這野菜粥，也是個怪人。
略微一收拾，耿桂鳳就背起簍子出門去了。
小屋子一眼望盡了，衛芹晟又覺無趣，便想到了後院養著的野雞。
調.教一下，也是個打發時間的法子。
剛踏出堂屋，就見外頭聚集了一眾村民，一看到他出來了，立馬變得興奮起來。
那樣子，教衛芹晟有種當猴看的錯覺。
「這不是昨個兒村長家的貴客嘛，怎麼到她家了？」
「我聽村長說，是來給孩子治病的？」
「治病該去找大夫，來這兒幹啥？」
「應該是來找鳳兒那丫頭的，她不是把村長家孩子治好了？」
「呦，她還有那本事吶！」
……
聽著村民的七嘴八舌，衛芹晟徑自走到雞籠前，優哉游哉逗弄著野雞，好似無人一般。
瞅著被雞啄的扇骨，一大不由眼角抽搐。
「爺，這扇骨，可是金絲檀木做的。」
「我都不心疼，你心疼個什麼勁兒。」衛芹晟繼續逗著。
一大沉了口氣。
也對，千金難買爺願意。
一低頭，注意到了雞食，一扒拉，衛芹晟忍不住低頭笑開，眸中閃爍著精光。
「小丫頭，藏的真深。」
以葯為食，這雞自然就成了葯。
窮鄉僻壤能有這等見識，如何能讓他相信，這丫頭，只是個村姑？
「之前讓你查的事，可查清了？」
一大神色一變，「都查清了，沒有問題。」
哦？
這事兒，有意思了。
回頭看向屋裡，目光深不可測，衛芹晟轉而看向野雞，神態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慵懶閑適。
「若真有問題，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
外頭人頭攢動，忽的一名老婦跑了進來，一雙冒著精光的眼睛緊盯著衛芹晟，活像看到了待宰羔羊。
「您是來找，大丫治病的？」
從上到下瞥了眼老婦，衛芹晟疑惑看向一大，「這是？」
一大忽的想起來，一拍腦門，「這是耿周氏，耿桂鳳的奶奶。」
「哦~」衛芹晟收起摺扇，笑著點頭行禮，「是來求醫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等耿周氏衝上前來，一大便擋在主子身前。
「你想幹什麼？」
見這人手裡有刀，耿周氏立馬縮起了脖子，討好的拱手。
「官人呦，俺、俺是來討養老銀子的！」
「您是不知道，俺老三家這媳婦兒是個沒良心的，眼瞅著這荒年人都要餓死了，她連養老錢都不給俺！」
「這不，俺只能上門來要了！」
瞧著衛芹晟腰間的玉佩，耿周氏紅了眼珠子，越說越激動。
「這位官人，不知，那死丫頭跟您要了多少診費啊？」
得知道要了多少診費，她才能考慮要多少養老錢。
覷著耿周氏討好的嘴臉，衛芹晟深覺厭惡，眸中神色多了幾分冷意，稍稍後退幾步。
「診費幾何，與你何干？」
一句話，堵得耿周氏臉紅脖子粗，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
隨後想起來此的目的，扯開了嗓子就開嚎。
「婆婆都來了，兒媳婦還不出來迎接，懶死你得了！」
還在屋裡奶孩子的柳氏，一聽到婆婆的吼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懷裡的孩子嚇了一跳，立馬放聲大哭，柳氏連忙輕聲誘哄著。
「人呢！」
眼見婆婆不耐煩了，柳氏把孩子放進搖籃，又托嬤嬤照看著，這才出門去。
儘管不滿耿周氏的做法，可柳氏還得賠著笑臉，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婆婆，您怎麼來了？」
本以為上次的事兒就算撕破臉皮了，不曾想，婆婆還有臉登門。
見柳氏比前些日子豐腴了不少，臉色紅潤，耿周氏就氣不打一處來。
自個兒在家吃糠咽菜，她倒在家享起清福來了！
不成，今兒這銀子，必須要出來！
自家日子難過，柳氏卻過的滋潤，耿周氏自然心存不滿，臉色不善的瞪著她。
「俺咋來了？虧你問的出！」
「你家富貴了，就不記得俺和老頭子了，成天在家吃香喝辣，卻連養老錢都不給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