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子府
白靈玉上前，欠身說道。：「太子，這幾日我受先生所邀來這雲峰書院，未來的及稟告還請太子還恕罪。」
張季子上前加以言辭。：「太子，是我貿然請靈玉姑娘過來，並未先行知會一聲，還望太子恕罪。」
墨凌笑笑。：「先生言重了，內子在此叨擾數日，今日我便帶她回去。」
墨塵站在一旁，看了看白靈玉，只見她紅唇微張對自己淡淡一笑。
此時墨凌冷冷的看了一眼白靈玉。：「你還楞在這做什麼？回府。」
白靈玉見墨凌對自己如此不屑，心中惱怒。但為了回太子府查明真相只能忍了，一路上寧夏縮著身子，不敢言語，深怕太子會拿自己問罪。
「你這幾日一直和他在一起？」墨凌問道，語氣異常平穩。
「沒……小姐她沒有……」寧夏說著，心裡害怕極了。
一路上白靈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墨凌。這讓墨凌有些不知所措，自己還從未被一個女子這麼盯著看過。
走進太子府，白靈看到院中有兩位女子用輕紗蒙面？一個身穿長裙，氣質高華骨子裡透著一絲詭魅之氣。似乎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幸好太子今日沒拿我們治罪，不然……」寧夏剛逃過一劫，真箇人顯得鬆快了些。
「寧夏，你看那兩個女子……」白靈玉說著，眼神投向院中的女子。
「現在什麼天氣？這兩個女子竟還蒙著面？不嫌悶的慌？」一旁的寧夏笑了起來，想想還從未見過此等稀罕事兒。
白靈玉看了又看，似乎記起這不就是異靈族的聖女嗎？那日和墨塵去無憂閣見到的就是她。這靈異族向來與世隔絕，很少與外面的人接觸，為何她們會出現在這兒？
當白靈玉再回頭時，她們已然不見了。
寧夏一臉奇怪，小姐這幾日老是失魂落魄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小姐，你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我們走吧。」白靈玉說著，朝清風苑走去。
許是這清風苑好幾日沒人住了，少了些人味兒。這桌上、椅子、柜子上儘是一層薄薄的塵土。寧夏用嘴一吹，豈料被嗆的直打噴嚏。
「小姐，這太子殿下真是的，我們離開也不命人來打掃，你看這到處都是灰塵。」寧夏嘟囔著，心裡一陣暗罵。
白靈玉見了，禁不住的笑了起來。：「寧夏，你去找管事的張麽麽，叫她喚幾個人來清掃一下房間。」
「小姐，這太子府的人到現在都還以為你與花姬之死有關，個個對你唯恐避之不及,還有那個張麽麽，一向不拿小姐你當主子？我還是不去自討沒趣了？」寧夏一邊說著，一邊擦拭著桌椅。
「那好，那我陪你一起打掃。」白靈玉捲起袖口，隨手拿了一塊抹布走到牆角邊的衣櫃擦了擦。想想寧夏說的也沒錯，那管事的張麽麽向來眼高於頂，又豈會輕易派人過來打掃。
兩日了，白靈玉始終沒看到有侍衛來清風苑駐守，看來墨凌忘了，又或許覺得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心想如此甚好，自己倒也落個自在。往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被禁足，更方便自己在這府中行事，也可以儘快查出爹爹被害的真相。
近日府中，各苑的舞姬、婢女、甚至知琴、知棋、知書、知畫都紛紛去府外採買珠釵綉裙。寧夏一翻打聽之下得知，原來百花夜快到了。這太子好色世人皆知，沒想到竟昏淫至此，虧他平日里裝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來。
「百花夜？」白靈玉曾聽聞太子每年都會在府中挑選一位才貌雙絕的女子侍寢，沒想到這傳言竟是真的？
「小姐，這太子殿下平日里人模人樣，竟沒想到這麼般無恥好色……」寧夏說著搖搖頭，想想真讓人羞呀。
白靈玉心想百花夜那天想必墨凌也會在場，府上守衛必定會有所鬆懈，趁此機會進宣德殿看看爹爹的公函上寫著什麼，或許就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沉香苑內，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釵環首飾，漆盤還疊放著幾件新做的衣裙。
「知畫，你快來看這個珠翠簪好看嗎？是不是襯的我更美了？」一旁的知琴拿著一根金簪在鏡前不停的比劃著。
知書坐在椅子上止不住的發笑。：「好看，太好看了。知棋你若去參選必定能拔得頭籌，去侍奉你那心心念念的太子。」
知棋一聽，順手將手中的金簪扔了過來，隨後媚眼一笑。：「你個小蹄子閑著無事就去寫你的話本子，莫要在此打趣我。」
「我可不敢……」知書連忙縮了縮身子，幸虧沒扔中自己，不然指不定要破相了。
知琴走了進來看見地上掉落的金簪，不由得的生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戲耍？我們來太子府半月了。除了那天進府，之後便再也沒見過太子，這白花夜可是難得機會。你們可別忘了你們的親人還都在廷尉大人手裡，你們當真不顧及？」
半月前，太宰伯匹花重金打聽到太子命人去煙狐國拿回來一份白蕭天的親筆公函，想必其中必有隱情，指不定是扳倒太子的最好良機，得知太子喜好女色，便命門下的廷尉張敬之送了幾個美女過去，接近太子，尋找秘密公函。
「殿下，伯匹求見。」段玉楓見墨凌正在案前和太傅奕棋，便走了進來。
太傅一聽對墨凌笑道。：「殿下，看來這隻老狐狸要按耐不住了。」
「請他進來。」說完，墨凌在棋盤上落了個黑子。
太傅笑笑，隨即說道。：「殿下，伯匹來了，老臣就先行迴避。」
「好。」
太宰伯匹走了過來，一身玄色大炮，聲音渾厚有力。：「老身，見過太子殿下。」
「太宰免禮，快請坐。」墨凌笑著，命人拿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和幾盤精緻可口的點心。
「殿下這幾日閉門不出，是否在忙些什麼？可是和白蕭天有關？」伯匹說著，用手順了順鬍子。
墨凌笑笑，穩穩的說道。：「不是聽說這白蕭天通敵證據已經確鑿，現在人已在內獄等候問斬。」
「這白蕭天以往手握重兵，權力可以說盛極一時。且還是殿下你的老岳父，殿下就不打算向皇上求情網開一面。」伯匹說著臉上帶著虛偽的笑。
墨凌一聽，輕聲言道。：「若是別的事我會定會向父王求情請求輕判，可這叛國之罪依父皇的性格定不會輕饒，我雖是太子也不好違逆聖意。」
伯匹暗笑，這太子果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白蕭天多年前曾揚言用邊關城的虎符作為嫁禮，墨凌為求兵權便一早向皇上請旨賜婚，現在兵權已然到手，倒毫不留情面，或許此事背後……
「殿下現在就一個正妃娘娘，可否想過再娶一位側妃？」伯匹問道。
墨凌嘴角一彎。：「太宰可否有合適的人選？若有還請幫忙引薦，想必太宰介紹的必定是才貌雙絕的女子。」
「此事不急，不急，老夫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伯匹說著起身離去。
這時太傅從內廳走了出來，揚嘴笑道。：「殿下，太宰伯匹這隻老狐狸一心想扶女兒為後，他女兒自小與六皇子指腹為婚，卻遲遲不肯將其完婚。他一直想找個機會抓住殿下你的把柄。一來能扳倒殿下，讓六皇子登基為帝那他女兒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二來若板不倒殿下，也可以要挾殿下立他的女兒為側妃，以便日後圖謀后位。」
「這太宰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墨凌放下手中的茶杯，臉色陰沉。
太宰府內，一妙齡女足正在小窗前對鏡梳妝，髮髻松插一枚玉釵。手指如蔥根般纖細白嫩。
「小姐，你可真好看，這日後老爺定會讓小姐成為皇后，到時候小姐便會母儀天下。」一旁的婢女嘴角含著笑。
如依一聽，白皙的雙頰一抹紅暈。：「心兒，莫要胡言。」
「小姐你自小便和六皇子有婚約，老爺遲遲沒將小姐嫁過去，想必是想看看六皇子和太子他們到底誰能奪取帝位。」
如依回想當年在宮中初遇墨凌的情景，當時自己十三歲，一時貪玩爬上宮牆，是太子墨凌飛身將自己救了下來，只一眼便愛上了這個瀟洒俊逸的太子。這麼多年一直將這份愛慕埋在心裡不敢對任何人提及。
太子府內，今日府上的侍婢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心想若有幸被太子選中，自己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在太子妃跟前的侍女紅拂，今日也略施脂粉，一頭烏黑的髮絲翩垂芊細腰間，身著紅衣腳步輕移的走了過來。
「太子妃，早膳已經備好了，」
白宛螢見紅拂一身紅衣素裹，心不由的一頓惱火。：「怎麼？你也想去參加百花夜？想得太子寵幸？」
「奴婢不敢。」紅拂連忙跪下，臉色驚慌。
「不敢，你們這些奴婢有什麼不敢的……」說著一把扯下頭上的翠碟釵，幾縷黑髮也硬生生的被扯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紅拂匍匐在地，疼的直落淚。：「太子妃，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還愣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把你這一身衣服換下來。」白宛螢臉色微怒，時不時的喘著氣。
「是，奴婢這就去換。」紅拂說著，倦著身子連忙走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