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匪徒
這個小鎮並不大,一共才百來戶人口,冷清得很,鎮上只有一家客棧,眾人沒有選擇的住進了這家客棧。
客棧很小,總共兩層五間房,收拾得倒是乾乾淨淨。
沈東籬和李氏帶著沛兒和秋靈住了兩間,司翰獨自一間,樓下兩間留給家奴住。
客棧老闆頭一次看到這麼多的客人,招待殷勤得很,眾人旅途乏累,難得好好休息了一下。
沈東籬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今晚她與秋靈一間房,她不願意與沛兒待在一處,便打發她去李氏的房裡伺候了。
「小姐,床已經鋪好了,你快去休息吧!」秋靈乖順道。
沈東籬心中有事,根本睡不著,就拉著秋靈說話。
「秋靈,你是哪裡人?」
「奴婢是曲州人。」秋靈老實回道。
「我看你與司先生長相大相庭徑,可是親兄妹?」
秋靈與司翰兩人樣貌幾乎沒有相似的地方,說是兄弟的確是有些牽強。
秋靈倒也不瞞著沈東籬,認真解釋道:「父母先是領養了哥哥,後來才生下的我。」
「那你父母可還健在?」
兩人這麼一問一答,時間倒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到了子時,秋靈打了好幾個哈欠,沈東籬實在是不好意思再拖著秋靈聊天了,索性讓秋靈去睡覺,她也躺進了被窩裡。
依舊毫無睡意,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慌得很,似乎即將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這讓沈東籬很是煩躁,睜著眼睛許久,眼看著將近四更天了,沈東籬終於躺不住了,靜悄悄起身,獨坐在窗邊發獃。
而此時在客棧的門外,一夥黑衣人蒙著面正商量著什麼。
這伙黑衣人共十幾個,似乎是遇見了難題,在遲疑是否要破門而入。
「老大,這個客棧里有十幾個家奴,看著都有些拳腳功夫,而且還帶著刀,怕是不好應付啊,我們要不等到明天,他們離開了再動手安全些!」
被稱為老大的人也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兇悍的眼睛,眼皮上還有一條像是蜈蚣一樣的刀疤,看著很是兇悍。
他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道:「不行,璃王一直在後面緊追不捨,我們今晚必須要把整個鎮的人都殺了,然後讓兄弟們裝成村民躲著,否則以璃王的手段,我們一個都逃不了!」
「老大說的沒錯,不用猶豫了,馬上動手吧,其他的兄弟都已經就位了,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這人話音剛落,二樓的房間里突然有女子大聲吼道:「誰在哪裡?」
沈東籬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喊出來,聲音有些刺耳,足以將客棧里的人都給吵醒。
她話音剛落,一樓的房間就陸續亮起了燈,掌柜吱呀一聲打開了門大聲問:「誰啊?要住店沒房間了!」
掌柜說完正要回屋,突然客棧的大門嘩啦一下被人踹開,那伙黑衣人拿著刀沖了進來。
沈東籬在二樓看的真切,看這架勢馬上明白這是遇上搶劫殺人的了!
她心中一慌,忙跑到李氏的房間里大聲喊道:「娘,快起來!」
李氏聽著沈東籬聲音急迫,急急忙忙穿衣起來開門問道:「怎麼了?」
「有匪徒,快,我們快跑!」沈東籬臉上滿是慌亂。
她想到了前世,前世雖然是林氏安排的匪徒,不會傷她性命,但是那些人常年在刀口上舔血,兇悍得很,的確讓沈東籬嚇得不輕。
現在咋然又碰到匪徒,心中自然慌得很。
不過好在她馬上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這應該不是林氏安排的匪徒,這裡離京城有些距離,沛兒傳遞消息也需要時間,她們今晚住這兒林氏應該不知道。
所以這些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真的會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
聽到有匪徒,沛兒也是一臉的茫然,她原也以為這些匪徒是林氏安排的人,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對,她們是真的遇上匪徒了,頓時手腳冰涼。
這會兒說話的功夫,家奴們已經和那伙匪徒動起手了,與此同時,還隱隱約約聽到鎮上其他地方傳來慘叫聲。
看來這伙匪徒人數不少,他們今晚也不是劫財這麼簡單,而是要屠鎮了!
沈東籬越發慌亂起來,前世的時候她們也住這個客棧了,但是並沒有遇到什麼匪徒,這是哪裡出問題了?
她不過是多帶了一個司翰和秋靈,就讓事情往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了嗎?
「小姐,你先帶著夫人躲房間里去。」司翰吱呀一聲開了門,臉色雖然難看,倒不慌亂。
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將竹筒上面的火線一拉,頓時嘭的一聲巨響響起,空中亮起一束刺眼的信號燈。
「這是求救信號,周邊官府一旦看到這個求救信號,都會帶兵過來支援的。」放完信號彈,司翰臉上也有些凝重起來:「只是這個小鎮位置頗為偏僻,不知道官府的人能不能趕得及。」
信號彈一出,樓下打鬥的匪徒們都頓了頓,有人大聲罵起來。
「老大,現在怎麼辦,這個小鎮已經暴露了,我們無法藏身了,璃王一會兒就會追過來了!」
「他娘的,這是誰放的信號彈斷了老子的生路!」匪徒的老大明顯很是不爽,眼神兇狠的看向二樓,借著微弱的光,正好看到了沈東籬的臉。
匪徒老大猥瑣一笑,大聲喊道:「兄弟們,樓上有個好貨色,既然已經暴露了蹤跡,左右也逃不過一死,死之前逍遙快活一下也甘心了!那個小娘子等老子享用完了就留給你們,你們怎麼開心怎麼來!」
匪徒老大這麼一說,其他的匪徒頓時精神一抖,他們常年在刀口上舔血,早已經把生死拋之度外了,死前還有美嬌娘陪伴,也算是死得其所,眾人下手越發狠起來。
那些家奴雖然會些拳腳功夫,但是哪裡是這些悍匪的對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死的死,傷的傷,已經沒有能站得起來的人了。
那些匪徒因為暴露了蹤跡,下起手來絲毫沒有顧忌,鎮子上慘叫聲也越發多起來,有幾處還冒出了火光,看這樣子,即便是死也要整個鎮子的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