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婆婆好棒
百合嘆氣,想翻個身,無奈肉太多,翻個身全都費好大勁。
摸著那巨量的肉,百合想著,肯定要把這身肥膘減下來才是。
否則不好看不說,還不健康,做事也不方便。這樣想著,百合就慢慢地睡著了。
第二天。
百合醒過來時,已然日上三桿。
她穿上月藍色綿布襖,因為腦袋上纏著紗布,因此只能把及腰青絲,編成辮子。
韓百合身上唯一的亮點,就是這一頭青絲了。
她的頭髮,黑亮順直,非常不錯。
要是給這女的打分,滿分一百分,她最多十分吧。對於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從小在農村長大、憑自身努力鯉魚躍龍門的韓百合來說,十分也是分啊,十分也要珍惜,不能自暴自棄!
編好頭髮,百合出了卧室走到上房,卻見屋中沒人。走到門邊,風吹來,冷的她不禁打抖嗦。早春,還在化雪,外邊分外的冷。只是這古代空氣非常新鮮,呼吸一口就覺的通身舒暢。
門邊站了一會工夫,便見一個穿灰黑綿衣,用布包發的程氏吃力地端著個盆,走入院子。
見百合站門邊,她將手裡的盆放院子中的石塊上。
「醒了?飯在鍋中熱著,我給你端。」
前天,就是由於她沒把吃食放鍋中溫著,才鬧出那樣大的事,因此今天出門洗衣裳時,她特意留火在灶中,將飯放了鍋中溫著。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就是。」看著程氏凍紅的手,百合心中有一些不是滋味。這天氣出去洗衣裳,雖說有太陽,可是那河水卻是冰冷刺骨。
百合去了灶台,揭開蓋,就看見了十幾個黑苞米糰子,跟一大碗稀的可以看到碗底的粥。
她也沒有離開灶台,徑直就著稀粥硬往嘴裡塞了個苞米糰子,便沒再吃了。
而後,將苞米糰子,繼續溫在鍋里,還順便將碗洗了。
離開灶台,院子中的程氏,已然晾完衣裳,正在坐門邊做綉工。
那晾的衣裳中,便有原身的衣裳。原身好吃懶做,自然不會洗衣裳。因此,原身跟程氏的衣裳,全都是由程氏洗的。蕭良,心疼他娘親,因此一直洗自己的衣裳。
百合從沒見過人做綉工,就湊上去看。
只見程氏捏著繡花針兒,在絹上飛針引線,沒一會工夫,一朵栩栩如生的百合就出現了。
「哇,娘,你好厲害哦!繡的就和真的一樣!」百合不禁崇拜地看著程氏誇讚道。
程氏非常意外地看著百合,這可是兒媳第一回叫她「娘」,以前她都是徑直叫『喂』亦或『老婆子』。
「凡是女人,全都會綉工的,我這些算不得厲害。」被兒媳這樣稱讚,原本就麵皮薄的程氏有點臉紅。
原來,被自家兒媳崇拜是這種感覺呀!
「我是女人,我就不會。」百合作為人民警察,雖說會舞刀弄棒,可是這針卻捏不會。
從小到大,衣裳破了都是奶奶縫。
「百合你如果想學,我教你。」以前自己綉工,兒媳看也不看一眼。現在不僅看了,還這樣讚美,想是對綉工有了興趣。
綉工最能磨人,沒準兒媳學了綉工,脾氣就可以磨好了呢!
「不、不、不!我可學不來。」百合忙搖頭,綉工這麼細緻的活計,絕對不適合她學。
見百合不樂意學,程氏多少有些失落。
「對了,蕭良呢?」百合見蕭良不在,就不禁問。
蕭良?
程氏有一些奇怪地看著百合,這是兒媳在成婚後,第一回直呼阿良的名。
以前,她一直叫阿良「夫君」。
「阿良,去賣畫了,估計下午才回來。」程氏說著,看著院門,心中盼蕭良能多賣出幾幅畫,能多買點白面,跟菜油回來。
雖說蕭良,幾近每天都去鎮子上賣畫,可是大多時候,賣不出去幾副。
本年秋天就鄉試了,去年因她生病,花光了蕭良去省府的路費,因此耽擱了。
本年秋,不管怎樣都要叫他去的。可是,到如今路費卻沒攢到半分,更是由於每天去賣畫,耽擱了溫書。
她心中一直挂念著這事,因此常常憂心的睡不著
百合噢了聲。
程氏因為她腦袋上還有傷,就叫她進房坐著,說外邊吹風不大好。
晌午,婆媳兩人依然吃剩下的苞米糰子,百合依然只吃了一個苞米糰子。程氏問她為什麼吃這樣少,她只說是傷了頭沒食慾。
太陽落山時,蕭良回了,提了三斤白面,跟一兩菜油。
煮飯時,百合因為著實不想再吃糊苞米了,就主動攬下煮飯的活,叫程氏幫燒火就是。蕭良啥都沒有說,冷著臉回房看書。
百合先是和了加白面的苞米面,用布蓋上,叫麵糰醒著。而後又洗了娃娃菜跟蔥,將娃娃菜切段。
鍋燒熱,再程氏緊張的注目下,倒了一點點菜油。放蒜暴香,將娃娃菜質地較硬的部分放進炒炒,又在程氏緊張的注目下,放了粗鹽巴。
古代農村,油鹽都是金貴的資源,程氏怕百合放多了,自然緊張。
只是,好在百合放的菜油跟鹽巴都在她接受範圍內。
接著百合又往鍋中加了水,煮著娃娃菜。將醒好的麵糰子,揉成條狀,又切成十多個小團,壓扁,一個個貼在煮著娃娃菜湯的鍋邊沿。
程氏想不到,還可以一邊煮娃娃菜湯一邊貼糰子。以前她全都是先貼糰子,后做娃娃菜湯。等湯做好時,糰子全都快涼。
現在兒媳這樣做,倒是省許多時間,節約柴火的同時,還不用怕糰子冷了。
見娃娃菜哽煮的差不多,百合又放了娃娃菜葉煮。將糰子捱個翻面,等菜湯煮好時,糰子也好了。又在菜湯里放了點鹽巴,就叫程氏別加柴了。
將糰子揀進盤,將娃娃菜湯裝三大碗。跟程氏一起,端到上房。
程氏叫了蕭良出來。見蕭良出來,百合根本沒有抬頭看他,自顧吃起苞米糰子來。
對自己做的苞米糰子,百合是非常滿意。這糰子,不糊也不粗,還非常軟,香甜又可口。娃娃菜湯雖說單調,可是,卻比程氏做的好喝好多。
蕭良看著桌子上的苞米糰子,跟跟前的娃娃菜湯。顏色跟香氣看著是比他母親做的好。
韓百合為了偷懶,但是藏的夠深的。
雖說他非常不屑吃韓百合做的飯,可是這白面跟油都是他買來的,要是不吃,豈非便宜韓百合這個毒婦了。
他想著,拿起一個苞米餅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