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山黎部落的秘密
金虎頭翁話音剛落,從矮林中,又陸陸續續的走出來一些人,皆是西平影衛的打扮。
王善之看著對方來人隱約有二十人左右,眉頭一皺,悄悄對金虎頭翁說到:
「來的應該是追殺山野的那批人,怪不得一路上不見對方人手,原來他們是再等人。金虎前輩,您是否可以擋住領頭的那兩人?」
金虎頭翁看了那兩人一眼說到:
「看樣子剛剛出手那兩人,應該就是影衛副總管之類的角色,實力已然在真人之境。他二人要是想跑,殺他們確實費力,擋住應該沒什麼問題。」
王善之聽完,又轉過頭對後面人說到:
「對方實力不弱。大家小心。」
又轉頭對成琦兒說到:
「一會不要離我太遠。」
成琦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從對面影衛之中,走出來一人,身材窈窕,一眼就知道是女人。
王善之看到后,心中已知道是誰,那女子卸下面具,果然是阿鸞。
阿鸞把面罩別的腰后,看著王善之一行人說到:
「我們只要山野的命,與其他人無關,你們可以走了。」
王善之向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了山野一眼,只見山野面色平靜,好無畏色。
便對著阿鸞說到:
「山野你們殺不了,不信可以試試。對了,阿仇呢?」
阿鸞一笑,向後招了招手,只見一名影衛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摘下面具,眾人一看確實是阿仇。
阿仇卸下面具,一臉憤怒的說到:
「山野!被你矇騙了這麼多年,今日就要你死!」
王善之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山野,發現山野也是一臉納罕,對著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怎麼回事。
再轉過頭,發現阿仇已經抽出了背後長刀,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金虎頭翁此時已有些不耐,對著王善之點了點頭,便手持金杖向著對面沖了過去,周身金光大作。
兩方距離不到十丈,金虎頭翁剛衝出兩步,剛才與他交手的兩名影衛副總管已經閃出人群,手持長刀,刀身裹著黑色真氣,擋在了他的身前。
金虎頭翁一看,手中長杖已經擲出,長杖瞬間化作十倍大小,對著其中一人當頭砸下。
那人看金杖勢大,不敢硬擋,身子向一側一閃,堪堪避開了這致命一杖。
這一杖砸到地上,捲起漫天塵土,等塵土散去,一個寬兩丈深一丈的大坑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
另一人看金虎頭翁手中兵器擲出,也不理同伴的死活,持刀已經衝到了金虎頭翁面前。
刀身上的黑色真氣突然開始爆開,一團團黑氣瞬間裹住了兩人。
金虎頭翁視線被黑氣所阻,也是不懼,兩隻手真氣凝結,散發陣陣金光,兩隻真氣凝結的虎首已然包裹住了他的雙拳。
他不去管對方位置,一拳直衝前方而去。
一聲虎嘯響起,黑氣被一拳之威戳了一個大洞,並沒有看到那人身影。
金虎頭翁也不猶豫,看到前方無人,又是一拳向身後甩了出去,只聽『當』的一聲,這一拳剛好掃中了對方長刀。
下一秒,那名影衛已經被這一拳震出了黑氣的範圍,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
金虎頭翁慢慢的走出這團黑氣,雙全上凝結的虎首真氣已然消散,只見他緩緩抬起手臂,手掌一開,金杖已然從大坑之中又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而兩名影衛副總管手持長刀,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身體兩側。
······
金虎頭翁和兩名影衛副總管,都是真人之境的修為,其他人自知修為不夠,不敢輕易參與到這三人的戰鬥範圍。
阿鸞看著三人交手,心中已然清楚,兩名副總管想勝金虎頭翁應該不可能,只能盡量拖住而已。
這時旁邊有一名身高八尺的影衛,抽出了背後長刀,對阿鸞說到:
「咱們也上吧?再等下去對咱們不利。」
阿鸞一聽,剛準備指揮身後的影衛揮刀直上,突然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從南方直飛而過,飛到金虎頭翁和兩名影衛上空。
金虎頭翁抬頭一看,心中一驚,暗道『又一個真人之境的高手?』
他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金杖擋開面前兩柄長刀,身子向後一閃,已然回到了王善之的身邊。
而對方的兩名影衛副總管,看到來人心中也是疑惑,收起長刀看著天上來人。
只見天上那人以御器之法慢慢飄落到兩方人馬中間,是一個身穿南疆服侍,頭髮花白的老者。
影衛眾人一看到那老者,瞬間全部單膝下跪,右手撫胸,一個個都低下頭,同時說了一句:
「見過大祭司。」
『大祭司??』
王善之心中一凜,和金虎頭翁對視一眼,心中疑惑:
「此人就是山黎部落的大祭司?這下可麻煩了。」
······
大祭司飄落而至,看到地上跪著的影衛也是不理,笑吟吟的走到王善之一行人身前,右手撫胸見禮說到:
「老夫是山黎部落大祭司烏基,見過各位遠道而來的好朋友。」
抬頭又看了一眼還在馬上發愣的山野,笑著說到:
「你這小傢伙,見了老夫怎麼還發愣?莫不是不認得我了?」
山野有些疑惑,這老頭確實是山黎部落的大祭司烏基,自己也是認得的。但是他與自己的族長爺爺一向不合。
如果在寨子中,迫於臉面,大家還都以禮相待。
但是出了寨子,又是另一番說法。
尤其是自己現在正被西平老賊所緝拿,所以看到烏基大祭司的態度,山野一時也有些摸不準。
眼下得先鬧清楚怎麼回事才行。
山野下馬,走到烏基身前,單膝下跪親吻老者得手背說到:
「山野見過大祭司爺爺,族裡一切可好?」
烏基摸摸山野的額頭笑著說到:
「一切都好,你爺爺還在寨子里等著你們呢。老夫這次過來,就是擔心有什麼誤會。幸好沒有造成大礙。你還不帶我見見這幾位好朋友?」
眾人一聽,都是心中疑惑,暗自想到:
『什麼意思?誤會?這是不打了嗎?』
只有王才和另外四名從下威城來的護衛,正一臉憤怒的看著眼前的這名老頭。
山野回頭看了王善之一眼,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王善之一看,立馬閃身站在山野身邊,對著面前的老者抱拳說到:
「在下乃是紫陽劍派第八代掌門人王善之,大祭司請了。怎麼回事,還請直說吧。」
烏基大祭司看著王善之表情一愣,然後嘆了口氣說到:
「唉,原來紫陽劍派還留有後人,甚好!甚好!那老夫就直說了,南疆諸部已經決定,不與西平王合作了?」
王善之一聽心中先是一驚,接著一喜,只不過仍然不露聲色的問到:
「為何?」
烏基大祭司說到:
「貪得無厭,倒行逆施。簡直是個瘋子。從南疆諸部索要糧草不說,還要讓出兵出錢。南疆諸部積怨已久,所以合作一拍兩散了。」
說完又看了山野一眼。
王善之看到烏基大祭司看山野的眼神,心中明白,世子被殺,山野有希望繼任下一任西平王,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但是看破不說破,又對著山野使了個眼色。
山野看到王善之的表情,思索片刻說到:
「可有信物?」
烏基大祭司一聽,哈哈一笑說到:
「就知道你這小傢伙不相信我說的話,也罷,給你。」
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山野。
王善之觀察山野看信的表情,只見他越看神色越激動,看完后對王善之說到:
「我爺爺的親筆信,沒問題。南疆諸部確實和西平老賊要斷了來往,還有。。。」
王善之一笑說到:
「我懂了,不用說了。」
山野把信收入懷中,轉頭對烏基大祭司說到:
「我明白了,我這就與你們一道回寨子吧。」
烏基一聽,哈哈一笑說到:
「美人與美酒正在寨子中等著你們呢,如此咱們就一道走吧。」
轉頭又對著身後跪著的眾影衛說到:
「你們也起來吧,阿鸞,過來。」
阿鸞看到如此場面,心中也是驚訝不已,眼看有機會就可以手刃山野,但是突然被大祭司攔了下來,她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她走到烏基大祭司身邊,先是俯下身親吻了一下烏基的手背,然後一手撫胸說到:
「大祭司。」
烏基看著阿鸞說到:
「今日起,所有的影衛都從西平那裡撤回,以後不再聽命於他了。另外,山野是咱們山黎部落的少主,你帶幾人,好好保護他、伺候他吧。」
說完撇了阿鸞一眼。
阿鸞一聽,心中像是被一個巨錘撞上一般,不可思議的看向烏基。
羞愧、屈辱等等情緒全部湧上心頭,她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活。
烏基看著阿鸞輕輕哼了一聲。
阿鸞聽到,連忙收攝心神,一抬頭就看到了烏基冷冰冰的眼神,心裡頓時一驚,連忙說到:
「是,我明白了,一定會好好『保護』他的。」
幾人正在說話,突然王才走過來,看了幾人一眼,冷冰冰的說到:
「既然護送的事情已了,我們就走了,一來回去好像彭大人復命,二來也要安葬這幾位好兄弟。」
山野一聽,連忙說到:
「多謝眾位兄弟一路護衛,在下感激不盡,只是這幾位兄弟死的實在冤枉。。。」
說完連忙伸手入懷,取出一沓銀票,對王才又說到:
「如此大恩,在下不知道如何感謝,這裡有些銀錢,有勞王兄弟把這錢帶回去,給死去的幾位兄弟家人留一些吧。」
王才沒說話,順手接了銀票,也沒看上面金額,便裝入懷中。然後對著眾人抱了抱拳,轉身就走,一刻也沒停留。
······
王善之本來想與山野道別。
本來他們就是安全把他送回山黎部落,此時情況已然變化,路途再無危險,便想早早與銀豹頭嫗幾人匯合。
只是山野非常熱情的邀請他留下,可以一同去山黎部落看看,畢竟牽扯到蠱神墓和布置假線索一事,王善之想了想便答應了。
一行人又往南走了一日,眼看簡要進入真正的南疆地界。
這一日,在天空中突然傳出來一陣鷹叫,聲音十分凄慘。
金虎頭翁聽完一愣,便轉頭對王善之說到:
「這是我天鬼谷一門飼養的山鷹,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的。奇怪,現如今只有師妹那邊有一隻山鷹,如此緊急的事,難道他們出事了不成?」
王善之一聽,連忙說到:
「前輩你喚它下來便知。」
金虎頭翁伸出手臂,食指彎曲,放在口中輕輕一吹。
一陣悠揚的口哨聲便響起,眾人一聽,都覺得曲風怪異十分有趣。
天上那隻山鷹這時也聽到了有人再召喚它,仔細聽了一番,便朝著金虎頭翁的方向直刺而下,落在了金虎頭翁的肩膀之上。
金虎頭翁一看,果然有傳遞的消息,連忙展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西平派人來滅斷掌山,我與大牛和妙言三人剛好遊歷此處,對方人手眾多,抵擋不住,速來。』
金虎頭翁看完信,嘆了口氣說到:
「你們陪著山野,如果有事就跑。我總覺得那個卧室有古怪,等我回來一定一探究竟。」
王善之連忙問道:「前輩作何打算呢?」
金虎頭翁嘿嘿一笑,真氣凝結全身,用力將長杖向天空一擲,整個人已經踩在金杖之上。
大聲說到:
「我自去看,你們注意安全。」
說罷整個身子便化成一束金光,向著西邊方向快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