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是怎麼知道的
恰好此時明初初也給了話:「沒事,我剛剛只是在想夏文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你讓他們兩個來吧。」
既然好友開了口,明初初爽快的答應道。
「對了,你們是在萬達嗎?」明初初問了句,而後電話里傳來:「師傅,前面停一下。」
林稚語聽到這句話時,若有所思。
「你在萬達門口?」她反問明初初。
明初初正在掃碼付錢,聞言下意識看了眼外面的建築物,確認是萬達之後應了一聲,「我去三樓找你,你們三個人先等一下我吧。」
她說完后,就掛了電話。
林稚語轉身,先是看了眼許言舟,見他神色沒有什麼反應,抿了抿唇。
而後沖夏文輕輕道:「我朋友在萬達樓下,馬上就上來了,一會兒我們和她一起走。」
夏文聞言,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沖林稚語呲牙咧嘴笑道:「沒問題,感謝美女搭檔。」
林稚語嗯了聲。
望向許言舟,見他一直在盯著自己,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而後推著車靠近他。
在許言舟面前停了下來,她凝視他,「你的外套我洗好後會還給你的。」
外套?
許言舟聞言,嗤笑出聲。
他猛地攥住林稚語的手腕,往前一帶。
猝不及防。
林稚語身體前傾,和許言舟湊得極近。
呼吸都縈繞在嘴邊。
清新的香味緩緩襲進她的鼻息。
「林稚語,你就非得跟我裝作陌生人一樣,是嗎?」
多年來心中的不滿在此刻終於得到了宣洩,許言舟說話時都有些咬牙切齒,「你難道就這麼討厭我?」
他不明白。
就想要一個原因,真的很難。
哪怕沒有原因,林稚語也總是這幅疏離的態度,彷彿自己是什麼瘟神一般。
林稚語聞言,呼吸一滯。
她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解釋。
她不是討厭他。
林稚語忽而垂下眼眸,躲避許言舟的目光。
「許言舟,我真的累了。」
她低低說了句。
六年前,那件事真的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甚至還有心理疾病。
她不想這麼一個不健康的自己和許言舟在一起。
林稚語說完后,甩開許言舟的鉗制。
但奈何許言舟的力氣很大,她的手腕周圍都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圈紅色的痕迹。
累了?
這個理由對他來講完全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許言舟唇角綳得緊緊的,語調平緩:「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的理由?」
這句話一出,他抓住林稚語的手都鬆了幾分。
眼裡帶著很明顯的失望。
似乎是不滿林稚語的敷衍。
嘣。
忽而,林稚語腦袋裡的一根弦似乎也隨之斷了,她抬眸,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開口道:「許言舟,我......」
「稚稚。」
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嗓音,林稚語抬眸。
見一名年輕的女孩正向她走來。
明眸皓齒,微卷的頭髮散在背後,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笑意盈盈。
她走到林稚語面前之後,看了眼許言舟。
上下打量他一眼后,不由得開口調侃道:「呦,許大少爺今兒真是稀客啊。」
她和許言舟因為林稚語的關係,關係比普通朋友好一點。
後來因為高中畢業之後,她的手機丟了,沒補辦。
不僅買了新手機,順便還辦了一個新的手機號。
登上QQ沒多久,就被人盜號了。
自此,和許言舟也沒了聯繫方式。
大學畢業后明初初的工作算是和許言舟有點交集,也會隔三差五的聽到一些關於他的消息。
風投市場里的新秀,帥氣霸總,像是從小說里走出來的男主一般。
家境,樣貌,身材樣樣皆出彩。
「明小姐。」許言舟頷首,出聲。
態度疏離。
與剛才質問林稚語的語氣完全不一樣。
甚至還有些冷淡。
不過明初初早就習慣了他這種雙標,反正他對誰都是一副彬彬有禮但是又把疏離掌握的很好樣子。
唯有林稚語不一樣。
「咳咳,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文,是......」
在一旁被冷落的夏文不甘寂寞,湊上去跟明初初介紹自己。
他停頓了下,而後笑眯眯的沖明初初道:「是稚語和許少爺的朋友。」
還特意把林稚語的名字加了上去。
夏文?
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明初初聞言,皺了下眉。
但是一時之間想不到是誰,索性乾脆不想了。
接過夏文遞過來的名片之後,明初初也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明初初,是稚稚的好朋友。」
夏文嘿嘿笑了兩聲,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就被一旁的許言舟出口打斷了:「我們先回去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個時候正是人多的時候,眼下已經走過去好幾波人了。
見他們在這裡說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就連旁邊的理貨員也都一直在盯著他們幾個人。
明初初扭頭,見不知何時,許言舟已經放開了林稚語的手。
而林稚語站在一旁,沒說話。
「啊那個夏文是吧,我突然想起來,我有個東西沒買,你能陪我去那邊買個東西嗎?」
明初初見他們兩個這樣,心下微微嘆了口氣。
沖旁邊看著她一直笑的夏文道。
夏文一聽這話,哪裡會說拒絕的話,當即決定和明初初一起去。
他們兩個人走之後,空氣中流動著尷尬的氣氛。
見林稚語低眉順眼地盯著面前綠油油的青菜,許言舟率先開了口:「你爸爸十四年前進過監獄對吧?」
林稚語的心跳忽然停住。
她呼吸一滯,拉著小推車的雙手攥得死死的。
臉上血色消失殆盡。
她不敢抬眸,也沒有說話。
許言舟見狀,也不逼她。
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
這件事情也是他昨天無意中得知的。
半晌,林稚語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問完之後,心噗通噗通直跳。
似是在等著凌遲的宣判,不安,緊張。
既然他知道父親的事情,是不是意味著六年前那件事他也知道了?
「昨天米台跟我說的。」許言舟看著林稚語,眉眼溫柔下來,「就因為這件事,你要一直躲著我,就這麼害怕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