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要陶融侍寢
「郡主儘管說,我都聽著。」
紀辭跌跌撞撞地走到於遇身旁,拍著他的肩膀,「於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沒有你撐著郡主府,郡主府早就沒了。」
「你記住,如果我不在了,你千萬別管我。你就找個鄉村避世,從此清閑一生。」
於遇本不用死,正是因為給紀辭報仇,才搭上一條命。
於遇怒了,「我絕不會拋下郡主不管,郡主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閉嘴!」
紀辭一把將於遇推開,又醉醺醺地向半溪撲過去,「半溪,過段時日,你就出府去做游醫吧。」
半溪盯著陶融,神色肅然,「郡主,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紀辭說這些話,就像是交代後事一樣。
陶融的眸中,也是顯而易見的疑惑。
紀辭突然站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梅蘭竹菊,你們都各有本事,被困在郡主府,委實憋屈,也早些離開吧。」
醉梅率先表態,「跟著郡主,我們不憋屈!」
紀辭面色酡紅,耍賴似的坐在地上,還一杯接一杯地給自己灌酒,還說話讓人聽不懂的胡話。
陶融擰著眉頭,「郡主喝醉了,送她回去。」
半溪去扶,紀辭卻嫌棄地將她推開,「你誰啊,別碰我!」
蘭揚將自己伸出的手用力壓下,「按規矩,今晚是醉梅侍寢。醉梅,你抱郡主進去吧。地上涼,別讓郡主受涼了。」
竹忘言、菊一故也點頭,「快去吧。」
醉梅喜出望外,只是,還沒碰到紀辭的衣角,紀辭便爬起來,向陶融撲過去,樹袋熊似的吊在他身上,「我要他侍寢!」
若不是陶融躲得快,險些被紀辭親到。
在場所有人,都石化了。
尤其是蕭問渠,恨不得將紀辭扒拉下來,「郡主,這是我家王爺,不是你的人。」
紀辭無比霸道,掐著陶融的臉,「就是我的!」
醉梅對紀辭張開懷抱,「郡主,契王殿下體弱,抱不動你。聽話,快過來!」
誰知,醉梅剛說完這句話,陶融便輕輕鬆鬆地將紀辭橫抱起。
無視眾人驚愕的目光,向房內走去。
蕭問渠、醉梅就要追上去,卻被半溪攔住,「你情我願的事,你們瞎湊什麼熱鬧,都散了!」
醉梅氣得跺腳,「今晚是我侍寢!」
蕭問渠更是扼腕嘆息,「王爺的清白啊。」
於遇拖著蕭問渠、菊一故摟著醉梅,「散了,散了。」
陶融將紀辭放在榻上,便要轉身離開。
紀辭猛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委屈地囁嚅,「我……我難受……」
陶融蹲在榻旁,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哪裡難受?」
「唔……嘔——」
紀辭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吐出來后,翻了個身,便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陶融整張臉都黑了,和煤炭有的一比,恨不得把紀辭掐死。
說紀辭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他前胸一大片,都是酸臭的污穢之物,紀辭身上,硬是沒沾上半點。
「紀辭,你真是好樣的!」
陶融拂袖,就要奪門而出,腳步忽的一頓,轉身走入紀辭的浴池,洗去身上的一身污穢。
一刻鐘后,裡面才傳出陶融清冷的聲音,「問渠!」
答話的卻是半溪,「有事嗎?」
「勞駕半溪姑娘幫陶某遞一套衣服進來。」
一向倨傲的半溪,神色難得有幾分不自在,「我幫你叫問渠。」
陶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郡主她……問渠進來不方便,你把衣服放地上,我出來拿便是。」
半溪發矇地點頭,「……好。」
把一切都做完之後,半溪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她確信,陶融絕不會對紀辭有非分之想,才一再讓陶融接近紀辭,讓他了解,紀辭並非一無是處。
只是,她失算了,萬萬沒想到,陶融當真會對紀辭……
守在明間外的於遇,叫了半溪好幾次,也沒有叫住半溪。
最後,抓住她的手腕,半溪才回過神來,「半溪,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叫你好幾次,也沒有反應。」
直到現在,半溪還一陣恍惚,「於遇,郡主和陶融同房了……」
「哦,和郡主同房,又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這次換成是陶融而已。看來,郡主府馬上就要添小主子了。」
半溪狠狠地踹向於遇,「於遇,你是不是缺根筋啊,郡主當真是那麼胡來的人嗎?」
於遇有些心虛,「不是嗎?」
「郡主和梅蘭竹菊四公子,不過是表面而已,壓根就沒有同房。這次,陶融這個居心叵測的人,分明是趁著郡主醉酒,便占郡主便宜。」
於遇仍舊不以為意,「那又如何,就算郡主真和陶融發生了什麼,也不一定是郡主吃虧。」
半溪狐疑地盯著於遇,「怎麼說?」
「你想想,我們郡主手上有兵權,還有繼承紀王爺的衣缽,自然不能嫁給陶融。最多,也是陶融入贅郡主府,成為郡馬。」
「在郡主府,郡主可以三夫四侍,陶融可不敢找別的女人。你想想,到底是誰吃虧?」
半溪的怒意,不自覺地褪去幾分,「好像,是這個道理。」
「是吧,陶融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郡主帶著他出去,多有面子。」
半溪羞紅了臉,「你不知道,陶融那方面不行。和郡主才進去多久,就結束了。如此,紀王府的子嗣,何時才能有著落。」
躲在角落裡的蘭揚,突然站出來,「半溪姑娘,有朝一日,契王殿下當真成為郡馬。無法承擔傳嗣之責,下官……還有下官和諸位兄弟。」
半溪和於遇相視點頭。
不過,半溪還是死死的盯著蘭揚,「蘭大人,若沒有陶融的插足,你的身份地位,在四公子中,最有資格成為郡馬。你,當真不會心生嫉妒?」
「實不相瞞,下官確實遺憾。只是,在契王殿下前面,下官實在自慚形穢。」
半溪揉了揉額頭,「還是蘭大人是大體。今日之事,皇上定然已經知曉。我們還是想想法子,看如何給皇上、西陶一個交代。」
陶融將將出浴,白皙細膩的肌膚,被氤氳的霧氣,蒸得泛著微微的粉光,平添了幾分誘惑。
陶融披著外衫,坐在床沿,認真地注視著紀辭。
紀辭身上的醉意,已經消散了幾分。
只是,睡得並不十分安穩,似乎還在說夢話。
陶融湊近去聽,依稀聽到幾個字眼,「陶融,別殺我……」
陶融不禁啞然失笑,「既然怕,還吐我一身。」
陶融點住紀辭的睡穴,也趴在床沿,「好好睡吧!」
夜色漸深,陶融卻遲遲沒有睡意,眸光觸及到蘭揚所作的那副畫像,若有所思。
第二日,紀辭精神抖擻地醒來,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昨晚,睡得真香啊。」
「我也是。」
紀辭循聲望去,嚇得半死,陶融居然躺在她的旁邊。
最可恥的是,她的腳還勾在他身上。
紀辭雙手抱胸,縮進角落裡,「你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郡主吃干抹凈后,想不認賬?」
紀辭低頭,自己身上的衣服,分明還是昨天那套,陶融也是和衣而卧的。
「你胡說,我們什麼也沒發生!」
陶融慢條斯理地撫平衣裳的褶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說清白,又有何人會信?」
「女子名節大於天,吃虧的是我,好吧!」
陶融不咸不淡道:「以郡主的名聲,到底是誰吃虧?」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讓第三個人知曉!」
「昨晚,眾目睽睽,郡主點名要陶某侍寢。此事,已是人盡皆知。陶某清白已毀,郡主打算如何彌補?」
紀辭就要抓狂,「這郡主府,怎麼跟個篩子一樣,啥事都能傳出去!」
陶融嘆了一口氣,「陶某也該搬出郡主了。」
紀辭死死地拽住陶融的衣袖,「陶融,你能不能別走?」
陶融若是搬出去,京城就該傳,她剛把陶融睡了,就把人家掃地出門。
陶融被人羞辱,日子定然也不好過。
「郡主府是郡主的家。」
紀辭狠下心,「陶融,只要你願意,郡主府就是你的家!」
陶融凝視紀辭許久,卻不發一語,最終,無言地離開房間。
系統:【陶融仇恨值-5,當前仇恨值39。】
所以,陶融到底是什麼意思?
紀辭追出去,沒有看到陶融的人,卻看到了面色陰沉沉的喜公公。
紀辭明知故問,「喜公公,您這是?」
喜公公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感,「皇上問郡主,對陶融究竟是什麼態度?」
「我……」
「郡主可要想明白了再說。」
她能是什麼態度,怕陶融唄。
「皇上希望我是什麼態度?」
喜公公掃視了一眼四周,「皇上希望,郡主招贅陶融,以牽制西陶、蕭裕。」
紀辭眸色幽深,微微點頭,「嗯,我知道了。」
角落處,蕭問渠一臉憤然,「王爺,你都聽到了,大辭真是沒有好東西,就連郡主也……」
「我們還是趕緊收拾東西,搬出郡主府,再早些回西陶。不然,還不知道,大辭要用什麼陰招對付王爺。」
蕭問渠拍了拍陶融,「王爺,你在聽嗎?我們什麼時候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