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陶融是鋼鐵直男
陶融伸手在紀辭眼前晃了晃,「郡主可有在聽陶某說話?」
紀辭在眾人異樣的眼光注視下,暗自懊惱:該死的陶融,根本就是藍顏禍水!
好端端的,幹嘛要長那麼好看,她差點就動心了。
系統:【小辭兒,我就說嘛,陶融對你有男女之情。他這麼好,你從了他,也不虧嘛。】
滾!
我不想談戀愛,更不想和男主談戀愛!
我只想把他的仇恨值清零,好好搞事業,重開古董店。
系統(可憐兮兮):【小辭兒,這本書的設定,沒有女主,你不談戀愛,我磕CP都可不了了。】
談什麼戀愛,搞事業它不香嗎?
小言言,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亂燉CP,我就跟你斷絕意念交流,把你關進小黑屋裡面。
系統:【小辭兒,我錯了,還不成嘛!】
紀辭和系統一番唇槍舌劍后,那種不自在,也消除了不少。
紀辭特意和陶融拉開了距離,將陶融徹底無視,「我打算把當鋪改成一個古董店,大家覺得可以怎麼整改?」
紀辭的意思很明顯,當鋪一定要整改成古董店。
「郡主,古董店的基本經營,我倒是可以幫上忙,不讓郡主憂心。不過……」
紀辭緊張地望著菊一故,「不過什麼?」
讓人菊一故打退堂鼓,想必,定然十分棘手。
菊一故的神色,似乎有些為難,「卿雲閣壟斷了京城所有的古董買賣,如果郡主再開古董店,便是和他們杠上了。依卿雲閣背後的神秘勢力,只怕,這古董店是在夾縫中生存。」
於遇卻不著急,「郡主,你上次說,卿雲閣背後的人是雲公子。郡主和雲公子也算是有幾分交情,和他好好談談,此事並非沒有轉機。」
陶融、菊一故都齊刷刷地看向紀辭。
一人意外。
一人欽佩。
古董店,對紀辭來說,意義非凡,無論有多大的困難,都無法改變紀辭的決心。
「嗯,好。」
紀辭本就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決定好了,當下就要出馬。「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雲府。」
為了自己的古董店,紀辭又厚著臉皮看向陶融,「陶融,你能陪我一起去雲府嗎?」
菊一故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出聲。
陶融一口應下,「可以。」
紀辭又殷切地望向菊一故,「菊一故、掌柜,我會儘快把店鋪的布局草圖畫出來,就麻煩你們把店鋪重新布置一下。」
菊一故雙手抱拳,「郡主放心,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好,就等郡主過來收銀子。」
「辛苦你們了。」
紀辭和陶融同乘一輛馬車,陶融又沉浸於篆刻。
紀辭想起陶融最近的反常,卻無法淡定了,「陶融,你給我畫的那幅水墨丹青,上面寫下『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是不是因為你……」
紀辭說到這裡,便沒有再繼續多說。
陶融抬眸,仔細地回想,「確實如此。」
紀辭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陶融竟然真的對她生了那種心思,「陶融,你不能……」
陶融眼底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我那日無意瞥見,蘭揚作的丹青。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便忍不住與他一決高下。雖然多年沒有提筆,但還是力壓蘭揚。」
「上面的幾行小字,我模仿蘭揚的筆法,可以以假亂真,沒想到,郡主慧眼如炬,居然還是發現了。」
也就是說,詩是抄的蘭揚的,陶融對她並無男女之情。
紀辭舒了一口氣,可是,又覺得,心裡有些遺憾和失落。
竟然又甘心地問道:「你剛剛說,想過來陪陪我,是什麼意思?」
「哦,我聽問渠說,你裁減了府上的用度,獨獨沒有動我的。為了表示謝意,就過來看看,這邊能不能幫上忙。」
紀辭忍著火氣,「那你幹嘛摸我的頭!」
「沒有摸,是打!」陶融很是認真地糾正,「當時,你頭上有有灰塵,我幫你打開。」
得!
話說到這個地步,紀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果然如此,一根筋的陶融,沒有那個意思。
紀辭:小言言,你現在可以死心了吧。
系統:【額……陶融居然是個大直男。】
紀辭: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陶融是男主,身邊沒有女主了。
紀辭:這種大直男,氣都要被氣死,還談什麼戀愛。
陶融一邊刻印章,一邊說道:「郡主,陶某思來想去,欠你的,似乎都一一歸還了。如果我陪你去見雲時和,你便要欠我一份人情。」
紀辭終於忍不住了,「陶融,你有沒有搞錯,你吃我的,喝我的,居然還跟我這麼斤斤計較!」
陶融說這種話,良心不會痛嗎?
一說到這裡,陶融將印章放下,開始和紀辭一一理論,「若非郡主將我搶來郡主府,我又何必白吃白喝?」
紀辭是真的失去了理智。
「我當初不是放你自由,你自己非要留在郡主府。」
陶融也寸步不讓,「郡主醉酒,強逼陶某侍寢,敗壞陶某聲名。除了郡主府,陶某還有別的去處?」
「我醉酒,你不是還清醒?我區區一個弱女子,讓你侍寢,你就不會反抗嗎?」
「不反抗?郡主府都是你的人,陶某勢單力孤,有反抗的能力?」
紀辭有些心虛了,「再說,我們有沒有發生點什麼,你心裡沒有數嗎?」
「即便什麼也沒有發生,但陶某的清譽,全都被郡主毀了!」
「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吃虧的,不過是多了一樁風流韻事而已。吃虧的是我才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硬是被你賴上,還得處處看你臉色。」
「……」
紀辭想到自己在陶融身上受的委屈,簡直是越想越氣。
於遇、蕭問渠趴在馬車外邊,豎起耳朵聽著裡邊的爭執聲,幸災樂禍地大笑不已。
「蕭問渠,你說,最後誰能吵贏?」
蕭問渠與有榮焉地甩了甩頭,「那還用說,當然是我家王爺。他那張嘴,可真是得理不饒人,說起話來,氣得死人。」
「這麼說,他們搭夥過一輩子,我家郡主豈不是很吃虧。」
蕭問渠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那也未必。」
「怎麼說?」
蕭問渠炫耀地掏出自己的話本子,「話本子里都說,一旦男人愛上女人,愛到無法自拔,就願意為了她,做一切事情。所以,只要我家王爺愛上郡主,自然會為了郡主,改變自己。」
「那,怎麼才能讓契王殿下愛上郡主?」
蕭問渠伸出手,「最近,囊中羞澀,整日都鬱鬱寡歡,說話也沒力氣了。」
於遇咬了咬牙,將自己腰間的一袋碎銀子,都甩給蕭問渠,「給你!」
「想讓我家王爺愛上郡主,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好。」
蕭問渠話說到一半,故意賣了個關子。
於遇被吊足了胃口,「什麼事?」
「愛,是相互的。郡主得愛上王爺,打開他的心扉,王爺自然會回報相同的愛意。」
於遇摩挲著下巴,似乎在細細琢磨蕭問渠的話。
「於遇,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郡主出馬,一個頂倆。這是我浸淫話本子多年,總結出的才子佳人總略。只要郡主按照這個去做,必定手到擒來。」
「當真這麼管用?」
於遇伸過手去拿,還沒碰到,就被蕭問渠收了回去。
「於遇,這是另外的價錢!」
於遇狠下心,「說吧,要多少?」
蕭問渠搖了搖食指,「不多不多,只要二十兩銀子。」
於遇瞪大了眼睛,「二十兩銀子,這是四個月的月例,你怎麼不去搶!」
蕭問渠惋嘆不已,「唉,可憐的郡主,要被王爺欺負一輩子了。」
於遇勒緊褲腰帶,「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銀子,等回府後,我給你拿!」
「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嘿嘿,大半年的話本子,有著落了。
紀辭和陶融爭執了,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要不是理智尚存,當場就衝下馬車了。
「說吧,你想要什麼?」
為了讓陶融鬆口,只能收買他了。
「後日,京中將有一場中秋雅集,此次的主題是賽詩。凡參加者,至少需十戶勛貴人家的舉薦信。」
紀辭略略思索后,便點頭答應,「好。不過,作為回報,你得幫我說服雲時和,讓他與我合開古董店。」
說什麼高抬貴手,不要打壓她的古董店,都是虛的。
只有讓雲時和成為古董店的股東,牽扯利益,雲時和定然不會再與她為難。
「陶某與雲時和,不過一面之緣。反倒是郡主,與雲時和過從甚密。郡主請我出手相助,還不如親自出馬。」
紀辭長嘆一聲,「陶融,你太小瞧自己的魅力了。」
陶融垂眸思索,若有所思地點頭,「如此說來,郡主也為我的魅力所傾倒?」
紀辭又嘆了一聲,「陶融,實不相瞞,我為你卜過一卦,此生,你與女子無緣。與我,更是命里相剋。」
陶融緊抿著薄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雖是不請自來,但紀辭的身份擺在那裡,雲相府的下人,還是畢恭畢敬地將紀辭、陶融迎進去。
不多久,一位風姿綽約的婦人,便扭著纖長的腰肢出來,「不知郡主駕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陶融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雲夫人,又繼續手頭上的篆刻。
紀辭噙著淺笑,「雲夫人客氣了,今日叨擾,還望勿要見怪。」
雲夫人也掛著假笑,「郡主特意登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雲夫人直問,紀辭也懶得拐彎抹角,「我今日過來,是想見見貴府大公子。」
一瞬間,雲夫人的臉上,便爬滿了怒容,「郡主,昨日那死小子不知死活,攔下郡主車駕,臣婦都已經聽說。」
「當晚,臣婦和夫君便用家法罰了他。現在,他就在祠堂跪著,若郡主還想教訓他,臣婦這就帶郡主過去。」
雲夫人是雲時和的繼母,對他如此狠心,也就罷了,雲相竟也能下如此狠手。
紀辭一臉正色,「雲夫人,我將雲時和視作好友。我今日登府,並非興師問罪,而是探視他。」
雲夫人的臉說變就變,「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計較和兒的魯莽,還將他視作好友,實在是和兒的福分,臣婦這就派人請和兒出來。」
「不必了,本郡主親自去見他!」
雲夫人的臉色,顯然有些掛不住了,「郡主,不是臣婦阻攔,而是祠堂乃府中重地,外人實在不能隨意進出。」
紀辭笑得很是勉強,「那就煩請雲夫人請他出來,本郡主就在祠堂外面等著。」
雲夫人沉下臉,「相府乃重臣官邸,即便是郡主,也不能擅闖!」
陶融一直盯著雲夫人那張臉,「雲夫人,川劇的變臉,您真是學得爐火純青,讓陶某看不出半點破綻。」
這時,紀辭不得不說一句: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