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歸元弟子薨金窟
太極宮。
平日里程皇處理政務的地方。
不過眼下程皇,卻是眉頭緊鎖,之前的泰然威嚴已全然不在。
「這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嗎?」
程皇對著身旁的太監總管邰桐開口問道。
「啟稟陛下,這件事情的細節,許多地方還有點商榷。」
「不過結果卻是歸元教的弟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京城。」
「聽說那個弟子,還是歸元教的一位長老的關門弟子,這次下山就是為了長長見識。」
「剛剛歸元教的一位護法也到了,要我們務必給歸元教一個說法。」
「還說......」
邰桐欲言又止,不過意思程皇卻聽出來了。
歸元教,是天鳳王朝境內的頂級的宗門勢力。
他們不涉朝政,一心修行,再加上門內弟子,也都是嚴於律己,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所以口碑一直很不錯。
「邰桐,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程皇沉聲開口問道。
「陛下,這......」
邰桐一時間支吾了起來,作為服侍了兩代帝王,依然還這麼受寵,邰桐有他自己的一套心得。
伴君如伴虎,一直他的座右銘。
「你這老傢伙,跟朕還這麼躲躲閃閃的。」
「你直言無妨,朕恕你無罪。」
對於邰桐,程皇是打心底信任,當初他能坐穩這九五之座,邰桐是功不可沒。
作為宮中的老人,邰桐的心底,亮的跟明鏡一般,只是為了能讓自己活的更久,很多事情,邰桐處理的都是恰到好處。
「嘿嘿......」
邰桐尬然一笑,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
「如果是死於外面或者說比斗的現場,那都怪不了我們。」
「可是他卻死在了京城的客棧,那這性質卻不一樣了。」
「一般來說,這樣級別的弟子下山,身邊都會有護道者,就是為了以防不測。」
「畢竟能找到一位讓自己滿意的傳人,可不是件易事!」
「依老奴推測,如果不是歸元教對手的報復,那麼有可能就是......黨爭!」
程皇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驚天的煞氣。
雖然他有意讓自己的兒子們,去爭奪那東宮之位,但是是有個前提條件,那便是不涉及朝廷的底線。
如果為了那東宮之位而不折手段,那麼是他決計不能容忍的。
「陛下息怒,奴才罪該萬死。」
邰桐嚇的突然跪倒在了地上,開口求饒道。
「你起來說話。」
數個呼吸之後,程皇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出聲說道:「你是看著朕長大的,對朕,也是極為了解。」
「當初我程家太祖,便是歸元教的弟子,也是得益於歸元教的幫助,才一手建立了現在的天鳳王朝。」
「所以我們對於歸元教,也是一直心存敬意。」
「歸元教也是一心修鍊,不問朝政,彼此和平相處,相安無事。」
「可是如果有人想挑起皇室和歸元教的矛盾,那麼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這樣的做法,都是朕所不能容忍的。」
不管怎麼說,歸元教也是超脫於皇權之外的一大超然勢力。
就算天鳳王朝有著上千年的底蘊,可是也不敢對歸元教有什麼非分之想。
邰桐滿臉的誠惶誠恐,一直點頭應道。
「這件事情,阻力重重。」
「這樣吧,擬旨,讓北憂去查這件事,朝廷各部門,務必全力配合,不論怎樣,也要給歸元教一個交代。」
程皇鄭重的說道。
「是。」
邰桐眼神深處,閃過一道莫名之色。
衛王府。
當程北憂接到這道聖旨的時候,內心並沒有多大波折。
當他知道歸元教弟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京城客棧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
「殿下向來不涉朝政,為什麼這件案子,會讓交給殿下呢?」
高通很是不解的問道。
「那要多謝我這位好父皇了。」
程北憂微微一笑,並沒有和高通說太多。
眼下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皇儲之爭,已到了最關鍵的地步。
而歸元教的弟子,莫名其妙的死在客棧,很容易能讓程皇聯想到黨爭。
因為那所客棧,便是大皇子私下開設的,裡面應有盡有,可以說是一個消金窟。
如果讓二皇子程文彥去查這件事情,那麼他手底下的官員,一定會直接將大皇子直接咬死。
而如果讓大皇子程玉堂去查,又怕他應付了事,給不了歸元教一個交代。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讓十三皇子衛王程北憂去查。
而程皇內心最關鍵的想法,是如果這件事情查不出來什麼東西,那麼責任便可直接由衛王程北憂來負責。
程皇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可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所放在心上的,便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巍巍皇權。
「可是這等無頭案件,殿下該如何著手呢?」
高通接著開口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的吧。」
「備馬車,我要進宮一趟。」
程北憂淡淡的開口說道。
「是,殿下。」
高通說完,便去準備了。
大殿內,程北憂看到程皇之後,躬身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聽到程北憂之後,程皇放下了手中正在書寫的筆,出聲說道:「不必多禮。」
「此來見朕,是有什麼事情嗎?」
程北憂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即開口回道:「回稟父皇,兒臣是想跟父皇要幾個人。」
「哦?」
「你想要什麼人?」
程皇淡淡的開口問道。
「歸元教的弟子,死於大皇兄所開設的客棧。」
「這件案子,太過於詭異。」
「兒臣想從朝廷各部抽調精兵強將,爭取以最快的速度,破獲此案。」
程北憂抱拳解釋道。
「不是爭取,是必須。」
「歸元教在我們天鳳的地位,不說你也知道。」
「不管怎麼說,這次一定要給歸元教一個交代。」
「這枚金牌,你拿著,見此金牌如見朕。」
程皇這次,倒是大方。
這枚金牌,除了不能調動宮城的禁軍,其它任何事情,皆可。
大皇子和二皇子,眼饞這枚金牌已經很久了,卻一直沒能如願。。
「父皇,兒臣想進宮去看看母親。」
程北憂趁著這難得的機會,提出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