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由之翼
出於防禦需要，每個進出的城門處都建立了瓮城，用於吸引巨人，適合集中打擊。
南部的瓮城叫做希干希納區，人口密集。
而這個地方，距離昨天姜落的作案地最近。
城門外，還有幾個無腦巨人在慢悠悠地遊盪。
隔著那五十米高的城牆，它們依然被人類的肉香給吸引了。
可惜，渾渾噩噩的無腦巨人，只會趴在城牆下往上看，仰望著自己永遠享受不到的「美餐」。
而在離他們不到500米的小樹林處，唯一有智慧的無垢巨人，正在暗中觀察。
姜落已經蹲了一個多小時了，城門緊閉，一點想開的意思也沒有。
城牆上面，緊密地排列著幾門火炮，駐屯兵團正以高傲的姿態藐視著下面的畜生們。
這個牆裡面，除了調查軍團，還沒有人知道巨人的可怕。
但總有一天，他們將再次想起被巨人支配的恐懼。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現在令姜落鬱悶的是，這邊的防禦並沒有削弱。
他們並沒有抽調兵力去防禦他昨天的那處缺口。
所以，姜落正在猶豫，現在是進？還是退？
「再等兩小時，再不出來，我就回了。」他心中想，「調查兵團一般都是上午出去的。」
沒曾想內心剛獨白完，門口那邊便傳來稀稀落落的聲音。
只見到城牆上有人大手一揮，一襲綠衣從牆上飛了下來。
與此同時，在那綠色的身影之後拖了兩條長長的白煙。
立體機動裝置！
自由之翼！
是調查軍團的人。
那個身影在立體機動裝置的加持下，宛如鬼魅，飄逸地在巨人面前飛來飛去。
人類的香味，一下子刺激到了那群無腦巨人的神經，他們慢慢地跟隨著那道綠影，朝著一處聚集起來。
不到五分鐘，瓮城門口的所有巨人，都已經聚集在了一起，他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都舉著雙手仰著頭，妄圖將那綠影抓下來。
而他們正上方，一排黝黑的火炮口一齊對準著它們。
它們無法明白，此時此刻，它們已然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
「唉~」姜落見到此時此景，不禁嘆氣，「有腦子，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啊！」
「轟轟轟！」
火光衝天，硝煙陣陣，火炮一齊發射，密集的鐵球，無情轟擊無腦的巨人。
炮火一直轟了十幾分鐘，等到最後一個巨人的後頸如同爛泥之後，方才停歇。
姜落冷汗直冒，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這些火炮要是都對準他的話......
如今，瓮城外空無一人，只有角落處，橫七豎八躺著一堆正在慢慢氣化的殘破身軀。
出門的障礙，已經徹底清除了，下一步，城門就會大開。
「咕嚕~」姜落感覺到手心有些發癢，原本打算一鼓作氣衝進去的氣勢，已然驅散。
他要衝進門去，不光要面對調查兵團那群人，還要躲過牆頭那密集的火炮。
孤身一人，難如登天。
「這特么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他一連反問自己三次，終於認慫，放棄了第八十二天作戰計劃。
城門處，那道隔絕兩個世界的門，終是開啟，緩緩上升的巨門，一點一點連通著兩個世界。
等到城門完全打開，門內才竄出一條綠影。
自由之翼，一馬當先，在馬蹄聲之中，一下奔出了近百米。
緊接著，一連竄的馬蹄聲傳來，調查兵團魚貫而出。
姜落數了一下，一共二十人。
他還特地注意了下每個人的身高。
倘若有一個特別矮的人，那便是殺神。
姜落穿越而來，每天見到的都是形形色色的無腦巨人，對於人類，他根本沒辦法分清誰是利威爾，誰是艾倫。
動畫和現實，總是差別很大。
但身高總是改不了的，他想。
好在，這二十個人裡面，並沒有矮個兒，讓人心裡稍寬。
在所有人都出城之後，那城門才開始慢慢降落。
城門降落的速度並不快，按照這個速度，至少有二十秒的時間。
姜落看著慢慢合上的城門，眼光灼灼，心裡原本放棄的計劃，又冒上頭來，恨不得立馬衝進門去。
他心裡計算過了，此處距離城牆大約500米，他身高十米。之前在學校里百米體能測試，最好成績是十三秒。
按照這個比例換算，他只要發揮正常，可以在15-16秒時間到達城門，然後成龍附體，一個驢打滾，就能闖入牆內！
理論上可行！
而且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就這種速度衝過去，那火炮壓根反應不過來！
姜落越想越心動，手心發癢，雙腿緊繃，彷彿已經是沖了出去。
但也是在他內心推斷分析之時，那城門已然關閉過半。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失去了契機。
「靠！」他心中大罵自己蠢，痛失良機。
不過轉念一想，等調查兵團回來之時，豈不是成功率更高？
每次出去執行任務，自由之翼必然損兵折將，回來就是疲憊之師，倘若此時衝擊，成功率不得翻翻？
一念及此，姜落又鬆了一口氣，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咔咔咔~」
城門徹底合上了，那二十個穿著綠色斗篷的戰士，正排成一隊站在一起，為首的是他們的領導，正在轉達命令。像極了課外活動之前，班主任的訓話。
訓話完成，二十人忽的兵分兩路，一左一右各自出發了。
如今城門未破，嚮往自由的自由之翼，積極飛躍城牆，想要了解到更多牆外的訊息。
這是一群值得敬佩的人，懂得居安思危，在和平年代就用身軀搜索著牆外的秘密。
以前姜落在看動漫時，也嚮往著自由之翼，中二地學著「獻出心臟」。
可他現在是開著上帝視角的人，他明白，所有一切的秘密，不在牆外，而是在他們守護的牆內。
可嘆，可惜。
但是現在卻不是感慨的時候，因為姜落髮現了一件可怕的事——其中一支小隊，不偏不倚，偏偏朝著他這邊來了！
「我特么......要不要這麼巧？」
希干希納特區外面，地勢空曠，只有零星的幾個小樹林。
許是為了充分發揮立體機動裝置，這十人小隊彎都不拐，筆直朝著姜落而來。
按照這個角度，怕是要直接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