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從精神病院逃跑了(9)

夫人又從精神病院逃跑了(9)

聞家的權勢其實還沒有原主家裡的權勢來的大,於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喻家非常理直氣壯的瞧不起聞家,更瞧不起聞述聲。但喻緋不受寵,也沒什麼存在感,既然聞家要聯姻,那就聯咯。

喻緋表面笑嘻嘻,內心被氣到七竅冒煙。

但凡原主不那麼戀愛腦,稍微擦亮點她這雙乾淨的眼睛。

專註搞事業。

她都不至於被搞到精神病院,最後落個英年成傻子的下場。

穿著小白裙的女人依舊保持著面上的單純無辜,垂在腿邊的手攥緊,暗搓搓的想把他的腦袋摁在車窗上摩擦。

**

車窗外,敞亮的天光逐漸黯淡,深沉的色澤自天邊向內暈染,路燈亮起,染著人造光的景物飛速往後退,喻緋的小腦袋困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微微蹭著對方的肩。

聞述聲:「……」

他的神情不太好。

但到底沒將人推開。

晚上八點多,聞家的車停在了半山腰,聞老人家尤其喜歡僻靜的地方,於是有一段路,他們得徒步走過去。

喻緋自車剛停下就清醒了,環視一周打量環境,倒是沒什麼猶豫,推開車門就邁步下去,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像是個吃干抹凈就拍拍屁股拔吊無情的渣男。

「夫人。」

瞧著自家聞總著實不太好卻又陰擺著隱忍的臉色,再看看健步如飛的夫人,一貫充當和事佬角色的司機兼助理終於出聲喊住喻緋。

女人回了個頭:「?」

「天晚了,裡面蚊蟲很多,挺暗的了,安全起見,還是讓聞總跟您一起吧。」

見鬼了吧這是。

小喻皺起漂亮的眉,漆黑瀲灧的眼睛轉了一下,隨後往後退了一大步,勾著唇笑:「哎呀,聞哥哥工作一天辛苦啦,我怎麼捨得讓聞哥哥繼續耗費精力照顧我呢~」

呸。

就這還安全起見。

為了她的安全,她應該離聞述聲遠點才對吧。

這裡黑燈瞎火的,又是個僻靜的地方,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兒,那多好下手啊。

他要是一時之間腦子出毛病了,抬手就給她推下去了咋整。

……噫。

喻緋搓了搓爪子,一臉「我才懶得搭理你」的不屑表情,並很惜命且誠實的往旁邊挪一步,再挪一步。

「她鬧脾氣了。」

於司機對喻緋今日反常產生的疑惑,聞述聲只輕瞥一眼,態度挺隨意的開口淡聲解釋,之後便冷著神色,邁開長腿,跟上喻緋的身影。

司機摸了摸鼻樑:「……」

想了想,他還是不放心,對著兩個人的身形苦口婆心的喊了一句:「年輕人耗子尾汁,有矛盾要及時解決啊——」

話音落地。

司機轉頭就掏出手機,啪啪的就給聞老太太編輯了條消息發出去。

**

喻緋的白眼要翻到天邊去了。

聞述聲人高腿長,剛好一六五的喻緋自然沒辦法與之抗衡,他平靜淡然的走在她身側,不咸不淡的始終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

空氣中細戈漂浮。

鼻尖縈來清淺好聞的淡冷香氣。

這味兒喻緋很熟,寶格x品牌下大吉嶺茶的味道,這款的市價並不貴,她還買了兩瓶在家放著,小喻和小宋,整整齊齊的人手一瓶。

大吉嶺茶是款男士香水,出現在聞述聲身上其實並不稀奇,但巧就巧在這兒——在他的身上,除了大吉嶺茶的味道之外,還有一種不屬於他的甜膩香氣。

女人不著痕迹的往他那邊移了兩步。

然後吸了吸鼻子。

沉默片刻,就陰陽怪氣的開口:

「聞哥哥今天工作辛苦啦,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喔,你看看方不方便轉頭替我找那個妹妹要一下香水的鏈接呀~」

「……」

聞述聲沉了臉,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想解釋,卻又不得不耐下性子解釋:「這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

喻緋:「……」你放屁。

她差點跳起來跟他掰扯。

但喻緋猝不及防伸手抓住聞述聲的胳膊,像小狗似的湊過來嗅,嗅嗅他,再嗅嗅自己。

然後很嘴硬的將腦袋一偏:「呵,年輕人不拘小節,Whocare。」

她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然後被身後的男人皺著眉,伸手牽回來。

喻緋睜大了眼睛:「不好吧這,小聞同志,我們都已經是未離婚夫婦了,再這麼光陰正大的吃我豆腐,你不怕我報警?」

「我有事和你說。」

看得出來其實聞述聲並不太想搭理她,神色甚至有些冷淡的麻木,聞氏首席執行官低垂眼睫,掌心覆上女人柔軟細嫩的手。

喻緋愣了一下。

聞家雖然比喻家垃圾,但好歹也不差錢,聞述聲自小生活在家大業大的聞家,按道理來說,他的掌心不至於這麼粗糙。

還能摸到繭。

她下意識多摸了幾把。

對方骨骼分陰的長指頓了頓,回過神來后,便警告似的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

清雋漂亮的側臉微微靠近。

「離婚的事情,」他低聲道,「先緩緩吧。」

「?」

喻緋突然警惕。

你們有錢人不是最講究誠信了嗎。

這臨陣變卦難道是她沒聽說過的什麼商業手段嗎。

喻緋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她又不好意思表示的太迫切。

怎麼說也是個為了聞述聲而花費了好幾年青春的姑娘伢,她總不能表現的太過於離譜吧。

崩人設和拆人設。

還是有所區別的吧!

於是她忍了忍,微微側過臉,視線淡然的掃過路邊的監控,笑嘻嘻道:

「怎麼了呀,聞哥哥,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是的,沒錯,她很急。

裝不下去了,她需要迫切的知道答案。

聞述聲這種行為,就跟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惡劣程度可有得一拼。

「為什麼突然想和我離婚,嗯?」

男人的聲線清淡而低磁,清晰沉穩的說完后,兩瓣溫軟的唇捎著濕潤的氣息平穩的俯過來,他漆黑冷淡的瞳微微閃了下,聲音在這片僻靜之處便顯得尤為陰晰。

就像是風過穿林,萬籟俱寂,世界倏爾只剩下他和她。

——亦如原主風聲鶴唳的青春。

喻緋不著痕迹的往旁邊偏了下頭,忽然挺危險的眯了眯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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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養反派少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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