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母子被擄走
沐初晴將手縮進袖子中,迅速拿出止血散,原來是一顆小小的棕黑色藥丸,她還以為會是一包散劑呢!不過藥丸更好,直接塞到這傷患嘴中走人就好。
見掰不開那抓著腳腕的手,沐初晴心頭惱火,直接將止血散朝著地上黑衣人的口中塞去。
黑衣人一驚,抓著沐初晴腳腕的手立馬鬆開,得空的沐初晴連忙退後兩步,聽得黑衣人語氣中滿是慍怒地問道:「你這是要給我吃什麼?」
「救你命的東西!」沐初晴將止血散丟給了黑衣人,抱起莫子遜就要朝著醫館的方向走,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醫館都快要關門了,既然來了,還是聽聽老郎中的好。
就算莫子遜頭上沒大礙,那也應該抓一些滋補的中藥。看看家中的那凄慘情況,想必這原身和孩子身體都虧空得厲害,食補太慢,只能用藥補的辦法。
黑衣人全身重傷,根本別無他法,只能將信將疑地服下沐初晴遞給他的藥丸。
藥丸入口,黑衣人面色瞬間漲紅,他是江湖中人,自小練武,當下就嘗出了這藥丸的不同尋常之處。
一般的藥丸在服下之後半個時辰內才能見效,當然,見血封喉的毒藥除外。
可這村婦塞給他的藥丸竟然用了不到兩息時間,他就能感覺到一陣暖意從咽喉處劃過,就連因打鬥而受的傷也不那麼疼了。
掙扎著站起身,黑衣人心中堅定了一個信念!
不論如何,都要把這個村婦綁回去!
沐初晴抱著莫子遜急匆匆地朝著醫館走去,眼見著醫館似乎已經閉了燈,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她根本沒注意到,背後正有一個黝黑的麻袋口朝她頭頂套了過來。
等沐初晴再度醒來時,她和莫子遜已經被綁到一個漆黑的草屋中。
沐初晴一直以為她的草屋是最破的,沒想到眼下這個草屋比她的那個草屋還破。起碼她的那個草屋還有屋頂,而現在這個草屋卻是抬頭就能看到月亮數星星了。
莫子遜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昏睡了過去,沐初晴心中一驚,右手探向莫子遜的脈搏,得到診斷手鐲的回答這才微微放了心,這孩子頭上的傷應該不是被打的,或許是被推倒在地上蹭破了皮,診斷手鐲顯示只是受驚過度才昏睡過去,並無其他大問題。
「哎……受驚了那就睡吧,睡覺最補元氣了。」沐初晴嘆一口氣,天黑夜涼,生怕莫子遜染上風寒,準備將套在外面的褂子脫下來給莫子遜蓋上一層。
「你在幹什麼?」
蘇格看著沐初晴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這村婦果然無禮粗鄙的很,也不管身邊還有兩個男子就要脫衣服,若不是看這村婦手中有著奇葯,他又何至於全身是傷還要把這一大一小一百多斤扛到了鎮子外。
沐初晴被蘇格的吼聲嚇了一大跳,她護子心切,根本沒注意到這破草房的另外一邊還有人存在。
借著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臉,又想到之前在路上抓著自己腳腕不放的那個人,沐初晴心中明朗了幾分,看這人如今說話都有了力氣,哪像是之前那說一句話都得喘五下的樣子,定是自己買的那止血散起了效果。
當下,沐初晴對金手指更加相信了幾分,只是一共就三點信任值,為了救這個人就花去兩點,剩下的一點除了抽個淘寶獎啥都幹不成。
「我幹什麼?我給我孩子披件衣服,怎麼,你是豬油蒙了心還是良心被狗叼去了,我好心好意將我男人留給我唯一的一顆奇葯給了你,你卻在這裡欺負我一個寡婦。」
沐初晴說著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不過這次她流眼淚是給面前這人看的。
這人雖然將自己擄到了這兒,卻什麼都沒有做,想必不是太壞,更多的可能是見那止血散的效果好,想要從自己身上多摳一些出來。
只是,自己都沒有,去哪裡給他摳,只能暗示這男人她手中也只有一顆,勸這男人趁早打消了原來的想法。
蘇格聽完沐初晴的話,一愣,原來那顆葯是最後一顆,該死,那麼好的奇葯被自己吃了,三爺怎麼辦!
皺眉看向倒在一旁的男子,鮮血從男子的胳膊上滲出來,已經染紅了半片茅草。蘇格心中更是驚悸,同時更是暗恨不已,白天自己提什麼找線索的事情,若不是帶著三爺去那山窩窩裡找線索,也不至於遇到朝廷的人,不遇到朝廷的人三爺又怎麼會受傷。
沐初晴見蘇格不說話,知道她明裡暗裡提示的東西蘇格已經懂了,心中的擔憂消除大半,看著昏睡中仍緊皺眉頭的莫子遜,心疼的往懷中攬了攬。
「你,過來給三爺看一下。」蘇格指著沐初晴道。
沐初晴抱著孩子的胳膊一僵,頭髮絲都感覺一根一根豎了起來,硬著頭皮道:「我不過是一粗鄙村婦,哪懂得什麼看病。」
「你不懂看病?那你怎麼知道給我吃什麼葯?還是說,你男人給你的葯是包治百病的神葯?」
蘇格一連串問題問得沐初晴面色發白,這男人放在現代,絕對是當懸疑寫手的好料,這邏輯思維太強大了。
「我說你這村婦,三爺的命可猶豫不得!你若是治好三爺,我高高興興地把你送回西營村去,另外給你五十兩,如果你治不好,明天你家的小丫頭就可以穿麻戴孝了!」蘇格威脅道。
沐初晴聽到蘇格說有「五十兩」的賞銀,眼角的肌肉一抽,莫三郎戰死沙場,朝廷也就只給了三十兩的撫恤金,如今只是救這麼一個男人,就給五十兩。
五十兩是什麼價格!一兩都夠莫家吵翻天的,莫老太若是知道她得了五十兩,恐怕直接能拎著菜刀打上門來!
若是有了這五十兩,起碼一家四口的吃飯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