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深淵凝視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躲在奇珍閣的李楓，昨日還是棲霞城第一富豪家族的少爺，棲霞城第一高手的重孫，今日舉家成了階下囚，若非自己是仙門雜役的身份，也會淪落為囚犯。
昨日還是奇珍閣一言九鼎、高高在上的李楓敏銳的感覺到，一向惟命是從的小弟對自己的不屑，甚至抵觸。
此刻的李楓，無邊的痛苦啃噬著他的心臟，像一條冰冷的毒蛇，吐著蛇信，陰冷的目光如同凝視著深淵。
李家的轟然倒塌，李楓確認背後一定有黑手，否則不會有如此多的巧合與針對。
李楓一條一條的梳理，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從一開始都透著邪性。
-磐城的族舅陷入深淵，似乎並不針對李家；
-棲霞城主淪陷，似乎也不針對李家；
-百草堂，二世主做生意，截斷貨源？似乎僅僅限於生意。
-黑風嶺，設置陷阱，請君入甕而已？換成周家也是一樣。既是針對李家，也並非針對李家。
-李虎的背叛、李青的背叛，家族的分裂
-天雷轟殺老祖？天雷？天雷體，姬天魔？姬歌？他逃出來了？
這一切，毫無關聯，但卻對李家都有因果。
-如果姬歌逃出來了，姬歌又是誰呢？。
-劉黑闥？無論修為，還是氣質，還是相貌，都不可能！
-任我行？這就更不可能，哪一種二世主的洒脫…修為，氣度，包含眼神，都不是。
李楓似乎抓住了什麼…仔細想的時候，卻又什麼也抓不住。
李楓似乎陷入了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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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阿布和姬歌相對而坐，做著同樣的推演。
阿布的雙眼已影影綽綽可以視物，遊離的目光更顯神秘而深邃。
「將軍，這段時間發生太多透著邪性的事情！先說幾個明面上的事情。
礦山監獄天雷轟殺數百獄卒軍人、礦山監獄淹，轟殺城主府晶石被截，此三件都是驚天大案，都是礦山監獄姬歌所為。
天雷巨大的殺傷力，一旦形成星火燎原之勢，更是帝國極大不安定隱患，如芒在背，炎主認為，朝廷會如何應對？」
姬歌心頭一震，終於開始直面內心深處的恐懼，「帝國大理寺定會派遣偵緝司精銳查案。」
阿布繼續道：「我能想的到，相信偵緝司精銳也不是酒囊飯袋。姬天魔轟殺磐城城主府之後，如果徹底沉寂下去，線索又斷了。
但緊接著，棲霞城王城主又沾染上晶石大案。」
姬歌道：「姬天魔在棲霞！
「昨夜，天雷再次出現，轟殺李家錢莊，偵緝司會如何認為？」
「到現在，偵緝司完全有理由確認，姬天魔還活著，潛伏於棲霞城並未離開，要麼是太過於自以為然，要麼，必然有未了之事。但姬歌是誰呢？」姬歌目光閃爍道。
「為何轟殺李家錢莊呢？一種是偶然為了掠奪晶石，但此種可能不大，畢竟姬天魔才掠奪二萬上品晶石。另一種，就是與李家血海深仇。
如果有血海深仇，今日的李家圍獵覆滅，除了姬歌轟殺錢莊，還有一人就是劉黑闥，除了劫鏢，還離間家族核心人物。
劉黑闥憑空出現，蕩平棲霞地下勢力，手段頗為強悍，不是一般山匪手段。」
「從懷疑一切角度講，劉黑闥就是姬歌！」姬歌赫然一震，脫口而出。
阿布幽幽道：「偵緝司抓人，需要證據嗎？」
姬歌手指敲打桌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下一步，或者強攻黑風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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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一時刻，一位身材凸凹有致、五官精緻雙眼黑白分明，一副打扮卻又不男不女之人伏案畫來畫去，「這個小老鼠太有意思了。
姬歌，不足十七歲。
一年前奇珍閣最年輕的掌柜，疑似被圍獵投入礦山監獄；
進監獄的第一日絕地反擊，咬死獄霸；
天雷附體轟殺四大獄霸；
拜一代大儒周居正為師；
轟殺獄卒官兵甚至虎賁營無數；
水淹礦山監獄並逃出生天；
膽大包天強攻磐城城主府，掠走上品晶石二萬餘，四大靈罡境巔峰兩死兩傷；
真是個兇殘的小老鼠。
難怪中樞震怒。
……
姬天魔…劉黑闥、咯咯咯，興奮的智狐都濕了呢！
唉，只是這麼快就要收場了，桀桀桀，智狐很惆悵呢！
如此花樣美男，還未成長起來就被我辣手摧花，真有些於心不忍呢！
再讓你得意二天，…黑風嶺…烏合之眾、散兵游勇，兩面夾擊，圍困…插翅難飛。
唉，誰叫你遇見我智狐呢？」
智狐邪丁香小舌舔著嘴唇，魅俊美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獵殺快感…還有一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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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空曠的房屋地下密室。
姬歌與核心團隊議事，沉重的空氣卻又不時的波動。
姬歌簡明扼要，直奔核心「我就不再偽裝，相信你們都能猜出，我劉黑闥就是姬歌，劉黑闥的身份暴露了。」
劉黑闥雙眼燃燒著熊熊烈火：「黑虎親眼見證了姬天魔崛起於微末，創造的種種奇迹。我黑虎能逃離礦山監獄，也是託了姬歌之福。黑虎也是性情中人，士為知己者死，我願意追隨姬天魔。」
儘管在意料之中，
花豹半俯著身子，一副隨時躍起撲殺姿態：「咱們是難友，知根知底。能從那人間地獄活出的凶獸，已經只適合叢林。身份暴露了又如何？干！」
「炎主，現在需要定計，黑風嶺是撤退，還是對攻？」阿佈道。
「原本，放棄黑風嶺，全部撤出，是最安全的之計。但是，黑風嶺苦心經營如此之久，黑虎大統領可甘心？」姬歌道。
「當然不甘心！現在的黑風嶺可謂天險，而且我們還有天雷殺器，這裡將是千軍萬馬的絞肉場。」黑虎一臉熊熊的戰意！
「如果，黑風嶺兩端駐守軍隊，圍而不打，黑風嶺可堅持多久？半年，還是一年？」阿布幽幽道。
「這群慫卵，如此下作，我還真很無力！打都沒打就撤退，真的很窩囊。除非我們有源源不斷的給養！」黑虎面色一暗。
「不過，炎主英明，幾乎一統棲霞城的地下勢力，如果能從棲霞方向撕開一道口子，黑風嶺便可撤退，大隱隱於市。棲霞城雖然不大，隱匿幾百人，如同滴水隱入大海。」阿佈道。
張目道：「重兵圍困，如何才能撕開一道口子呢？只有從外而內！只」
畫心道：「要棲霞城有人接應，就可創造機會。
敵軍圍困黑風嶺，我們將形成一個更大的包圍圈，以地雷陣圍困駐軍。我要讓圍困駐軍也變成孤軍。
同時，天雷直接轟擊駐軍大本營，就算是鐵軍，我也將他打殘！」
說到最後，畫心臉上浮現煞氣，殺氣騰騰。
姬歌清冷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然，我決定，戰！
。是否放棄黑風嶺或者隱於棲霞城，取決於糧草，糧草的問題，我來一次性解決。
予敵以重創之後，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進退之間，我們需掌握主動權，伺機而動！
我們的戰場，分為三處，一處是黑風嶺，第二處是駐軍外圍，第三處是駐軍大本營。」
阿布摸摸索索取出一籠子，掀開黑布，籠內是一隻黑色的鷹隼。
阿布施施然道：「炎主，此獸名為電鷹，是我在一乞丐處獲得。它將是內外信息傳遞使者。只要信息無礙，黑風嶺便不再是一座孤島。
你給它喂幾滴血，他將會永遠記住你的氣味，方圓十幾里，他都能尋到你。」
姬歌劃破手指給電鷹滴了幾滴鮮血，大喜道：「此物太過及時，阿布真是我的福星！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我將坐鎮黑風嶺，而外圍由阿布全權統籌負責。
張目、花豹在無戰事之時，全速推進釀酒事宜；孫聰負責關注棲霞城駐軍動向。」
眾人圍著地圖，又作了細細的推演和鋪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