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丹田開,從一打到五!
晨光將黑夜一把火燒盡,當光明重臨人間,陸思平緩緩睜眼,發現昨晚睡覺果然沒蓋好屁股......
嘆了口氣,他默默下床、洗漱,而後在白色的等待里,遺失了部分的自己。
出去街上左右晃了晃,找了個早點鋪子買了兩份早點,拎回了院子。
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院中石桌旁喝茶的齊天微微頷首,面露欣慰。
陸思平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大師兄,你看還有什麼要做的嗎?你慢慢吃,我來收拾,弄好了我們才開始修行。」
齊天也不點破那點小心思,指著一處房間,「先把那間屋子打掃一下。」
「好嘞!」
「房間第二個柜子里,有一盒靈茶,有充盈精氣之功效,燒水泡上兩壺!」
「放心!」
「還有,房間的香爐旁有靜心凝神的香,點上一炷。」
「沒問題!」
「另外,下次豆腐腦買鹹的,甜的像什麼話。」
沒有聽到預想中的答應,齊天扭頭看著陸思平,聽見他低著頭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異端!」!
......
甜咸之爭終究沒有誤了正事,齊天吃過早點,便帶著陸思平來到那間靜室的蒲團上盤坐下來。
在這種關鍵時候,齊天也不敢大意,平靜的嗓音中帶著讓人鎮定的力量,「靜心凝神,按功法要求,尋找氣機。」
呼吸漸漸變得悠長平緩,沒過多久,陸思平便在自己的身體內,成功找到了那一股「氣」。
他緩慢而笨拙地引導著那一團氣機按照功法的指定的路線行動,像一個不認路的初哥。
從未運動過的氣機運行在從未來過的道中,像開山,又像鑽井,進度十分焦人,還帶著一陣陣撕裂的痛楚。
但陸思平不慌,竭力忍受著那份鑽心的疼痛,一旁安坐喝茶的齊天也不慌。
陸思平不慌,是因為他向來有種每臨大事有靜氣的能力,越是緊要關頭,反倒越能沉得下心。
齊天不慌,或許純粹是像青春痘長在別人臉上。
這世間的許多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被闖入的次數多了,不疼了,也變得活泛了。
當氣機第二次流轉在經脈之中,明顯經脈的容納程度就高了許多,氣機在其中穿梭起來也自由輕鬆了許多,甚至還生出了一絲絲舒爽的感覺。
一遍、兩遍、三四遍......
疼痛與舒爽的反覆衝擊之下,陸思平濕得一塌糊塗。
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衣衫早已被帶著一絲絲腥臭雜質的汗水浸過好幾遍。
但他的情緒依舊很穩,沒有著急,更沒有停下來詢問齊天。
直到他感覺整個世界轟然一震,他似乎飛上了天,如那雲端高坐的仙人般輕盈靈動。
原本安靜的房間中,鳥叫蟲鳴清晰可聞,甚至就連草葉在風中搖曳的動靜都傳進了耳中。
空氣中的一團氣息被轉動的氣機吸納,進入了陸思平,化作了他體內的一個光點。
「這便是天地靈氣,不要慌,它干它的,你忙你的。」
齊天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擊碎陸思平心頭剛生出的一點憂慮。
先前的擔憂並沒有成真,他的修行很順利,總共不到六個小時,他便走到了成為修行者最關鍵的步驟:開闢丹田。
按照這套功法所言,所謂開闢丹田,就是匯經脈肌體之靈力,在小腹處開闢一個可供真元存儲的空間,而後引天地靈氣而生真元,再以真元反煉筋骨肌體,便是功成。
在他體內,經脈之中已經滿是光點,動靜之間,恍如「銀龍」。
平心、靜氣、凝神,陸思平按照功法所記載的方式催動體內的靈力,「銀龍」呼嘯著在體內遊走,不斷淬鍊著他的肌體。
一切都準備就緒,陸思平按照功法的指引,找準時機,調動「銀龍」,朝著小腹的一團混沌衝去,開闢丹田!
通往丹田的路,並非坦途,如重巒疊嶂。
「銀龍」左衝右突,艱難又不知疲倦地撞擊著,在四面八方的擠壓中,不斷被摩擦、消耗。
陸思平知道一鼓作氣的道理,就沒想過一擊不成,過會兒再來的事,所以緊要牙關,死死頂住一口氣不泄。
不知過了多久,狂暴強硬的銀龍漸漸被磨得直如一根軟弱無力的小泥鰍,彷彿只是憑藉著生命的本能在叩擊時,那厚實的屏障終於被撞開一絲縫隙。
而後,縫隙漸漸擴大、蔓延,如冰面一般碎裂、坍塌,化作一片銀光,整個丹田空間,豁然開朗!
一陣蒼莽遼闊,如洪荒初開的氣息從中湧出,衝擊著陸思平的神識。
大片的銀光散落在陸思平肌體各處,他的周身都閃爍著光芒,痛徹心扉的劇痛再次襲來!
陸思平咬牙硬挺,抖得跟開到最大功率的筋膜槍一樣。
如同煉獄的折磨足足有近半個小時,那陣蒼莽氣息才徐徐散去,疼痛和銀光一起緩緩消散,陸思平猛地睜開了眼,看著面前的齊天,「大師兄,我的眼中,有沒有一陣精光爆射?」
齊天平靜地端著茶盞,「你是怎麼做到醒著說夢話的?」
感覺神清氣爽,疲憊盡消的陸思平不以為意,滿意地抖了抖身子,握了握拳,「大師兄,你說我們功法很神異,我怎麼沒感覺到啊!」
齊天輕輕喝了一口茶,淡然道:「你的丹田足足有尋常人五倍大小,通常情況下你的戰力會是同階之人的五倍,比起漂亮國那個打籃球的小皇帝,你才是真正的從一打到五。」
陸思平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通道:「真的?」
齊天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思平猛地蹦躂起來,當場就想念上兩句詩來表達自己的興奮,最終卻只喊得出一聲卧槽。
冷靜下來,他疑惑道:「為什麼咱們的功法這麼厲害?」
齊天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道:「你剛才最開始是不是感覺到十分滯澀,甚至還有撕裂的疼痛。」
陸思平連忙點頭。
齊天反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萬一是你練錯了呢?就這麼頭鐵?」
陸思平:......
「修行無小事,今後多點謹慎。」齊天囑咐了一句便解釋道:「之所以會出現那種情況,是因為我們這一脈功法氣機的運行軌跡和尋常功法是不一樣的,初次修行起來會十分痛苦,可一旦成功,就能擁有比常人大許多的丹田,以及更高效的真元運轉方式。」
齊天面上微帶自豪道:「這還只是其一,尋常的功法幾乎都沒法兼顧真元和肉身,而我們的功法不同,在修行真元和神識的同時還能淬鍊肉身,肉身亦不遜色於那些專走煉體一脈的修行者。」
聽著齊天的長篇大論,陸思平訥訥地點了點頭,「哦。」
齊天微愣,旋即輕拍腦門,「我倒忘了你還只是個對修行一竅不通的新人。那我舉個你懂的例子吧,相信你聽了會很開心的。尋常修行者把肉身當作橋樑,只是用來儲存和過渡真元,但我們的功法會把肉身也淬鍊成一件兵刃,同樣強大。」
陸思平依舊疑惑,「所以我要開心的點在哪兒呢?」
齊天的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既然是把肉身都淬鍊,那麼就不會對身體的任何部位區別對待。」
陸思平猛地睜大了眼睛,面露興奮,「您是說?」
齊天頷首自得道:「不錯,我們這一脈的人,都會有極其強大的腎!」
「啊?腎啊?」陸思平下意識地失望道。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齊天忍不住一個板栗敲過去,「我們這是正經功法!」
說完他壓低了聲音,「就算有,也不能說出來!」
陸思平捂著腦門賤賤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陸思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警惕道:「大師兄,既然咱們功法這麼厲害,會不會有別人來搶啊?」
齊天眯起眼,嘴角掛著冷笑,「搶?」
陸思平心頭微動,尖起耳朵,打算從大師兄的反應中套出點關於自家宗門實力的信息。
在他的凝神傾聽中,齊天認真開口道:「搶劫是犯法的啊!」
陸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