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孽緣
「酒館里為什麼會有他!」
廖老闆坐在凳子上,手裡端著南柯剛剛遞過去的一杯水,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靜,但水面上不斷蕩漾的漣漪其實已經暴露了他真實的感受。
南柯坐在廖老闆對面,昨兒廖老闆請他去喝了茶,他自然是要請回來的。
當然,以南柯如今的財力,只請得起白水,但他依舊很是細心地把白水燒開了一下,也算是請廖老闆品品『家鄉水』。
「那你說,酒館里為什麼不該有他。」南柯瞥了廖老闆一眼,他現在已經越來越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也越來越適應這新世界。
很多時候看似艱難的事情,其實只要跨出去了第一步,後面自然而然會水到渠成起來。
且對於南柯這一代有著豐富網路遊戲和網路小說經驗的人來說,把自己現在所處的場景設想成俠盜獵車手其實並不難。
「他是酒?」廖老闆瞟了一眼空蕩蕩的酒架,這是他見過最『乾淨』的一間酒吧,乾淨到連一滴酒精都沒有。
但偏偏,其他酒吧沒有的東西,卻很是詭異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南柯笑了起來,他指了指廖老闆,道:「咱們都是華國人,老婆餅里都能沒有老婆,酒館里為什麼得有酒?」
「這不是一碼事。」廖老闆搖了搖頭,「老婆餅里起碼沒有老公。」
「差不多的性質。」南柯站起來,走到了角落位置,伸手拍了拍漢墨的腦袋。
或許是南柯先前斬殺亞扎卡納的手法太粗暴了點,導致這位『宿主』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
但不得不說,賈斯丁·漢墨這人雖然當軍火商沒什麼天賦,但絕對稱得上是化肥中的金坷垃,在『培養』亞扎卡納方面,一個能頂好幾個。
昨晚他可是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成功斬殺了那隻亞扎卡納,且收穫了豐厚的點卷回報。
而現在,他準備榨取這隻『獵物』的剩餘價值。
「等漢墨工業給了錢,我保證他能夠全須全尾地回去。」
相比起綁架了托尼·斯塔克的那群恐怖分子來說,南柯覺得自己絕對是同行中的道德典範,起碼自己沒逼著賈斯丁·漢墨去山洞裡面敲鐵疙瘩。
當然,那什麼前妻導彈,南柯是看不上的,去掉後面兩個字倒是還行。
「你怎麼保證漢墨工業會付錢?」廖老闆看了一眼漢墨,「或者說,你覺得這廢物點心值多少錢?」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托尼·斯塔克一樣是企業的搖錢樹,失去了他,整個企業就失去了核心競爭力。
像是賈斯丁·漢墨這種人,漢墨工業董事會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他立馬玩完,然後聯手吞了他的股份。
但偏偏就論起危險性來說,綁架斯塔克和綁架漢墨的危險性真沒差多少,也因此,但凡是能夠有實力綁架漢墨的,根本就不會往這方面動心思。
「我要的不多。」南柯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一千萬美元,足夠我用大半輩子。」
「一......」廖老闆想好的反駁沒說出來,他驚愕地看向了南柯,「你綁他回來,就為了一千萬?」
「要更多有意義嗎?」南柯反問道。
錢這玩意兒,若是在前世,自然是越多越好。
但在漫威世界,在有了系統后,錢這種東西,對於南柯而言還真是夠用就好。
「如果你只要這點錢,他們還是會出的。」
這筆錢不多,甚至不需要經過董事會審批,集團里忠誠於漢墨的那群人自己就能掏出來。
「我是說我要一千萬。」南柯糾正了一下,「但贖金,得五個億。」
廖老闆聞言又看了南柯一眼,手指頭搓了搓,「也不算太過分,但剩下四億九千萬你準備怎麼辦?」
「分出去。」南柯嘆息一聲,「這種錢燙手,只能找些人幫忙分散分散熱量。」
說是分散熱量,但同時也算是混淆一下視聽。
這種手法其實有些幼稚,但正是這種幼稚,其實有時候才是最好的遮掩。
畢竟,沒有人會相信有人綁架漢墨,就是為了貪圖那區區的一千萬美元。
「嗬,拿五億留一千萬,你也是個奇葩,不,你背後那群人全是奇葩!」
「誰告訴你我背後還有人?」
南柯瞥他一眼,自己要是背後還有人,哪裡需要節外生枝來找他?
「沒人?」廖老闆嘴角扯了一下,明顯是不相信,「老弟,現在跟我玩心眼兒,就沒什麼意思了吧。」
「我既然讓你進來,就沒想著瞞你什麼。」南柯語重心長地道:「畢竟,這一千萬裡面有你一部分。」
「......」廖老闆臉色垮了下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南柯搖頭道:「沒其他意思,我肯定不會說地址是你提供的,更不會說是你遣人給我送過去的。」
「嘶!」
廖老闆倒吸一口氣,凝視南柯半晌才道:「難怪老話都說,小白臉壞心眼兒。」
「廖老闆。」南柯抬起頭,「咱兩是有緣分的。」
「孽緣,咱兩真是孽緣!」廖老闆沒好氣。
南柯站起來,走到廖老闆身後,一隻手放在其肩膀上,「別管是什麼緣,既然碰見了,何必互相算計呢?」
廖老闆面色不變,「什麼算計?」
南柯又嘆息一聲,目光往左邊挪了挪,昨兒被自己『養』在家門口的那隻亞扎卡納現在正在廖老闆耳畔。
人在心無雜念的時候,就像是沒有縫隙的蛋,怎麼可能招惹到蒼蠅?
南柯雖說不知道廖老闆在打什麼主意,但他能確認自己這位同胞,心裡肯定是有事的。
「這就得問你了。」南柯彎下腰,不經意地推走了那隻亞扎卡納,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把這亞扎卡納留下來是件好事兒。
廖老闆沒說話,他能夠感覺南柯放在自己肩膀位置的手越來越沉,同時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了起來,莫名地讓他有些心慌。
一滴滴汗在其額間浮現,廖老闆沉默了幾分鐘后,身體忽然鬆懈了下來。
「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是同胞,我肯定懶得幫你!」
這話,明顯有幾分死鴨子嘴硬的味道。
但南柯還是恰當好處地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同時讓空氣重新流動起來。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嘛,你說說,怎麼回事?」
南柯相信廖老闆不是那種存心要害自己的人,大概率,這其中有第三方插足。
廖老闆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店門,這門也沒動,窗戶也沒動,怎麼室內一下通暢一下悶的,「老弟,你這店裡得裝個中樣空調。」
「......說正經的。」
廖老闆抹一把額頭,語重心長道:「跑吧,現在就跑,錢什麼都別想了,人活著比什麼都好。」
———
———
投票吧,現在就投,放在手裡爛了也沒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