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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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剛剛還給我打話吶,死什麼死,我警告你啊,你可別咒我老公,我可是還準備跟他白頭偕老呢,萬一你把他給咒死了,我可是會跟你拚命的。」
蘇醉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沒反應過來,反正她是沒好好回答范玲瓏問得問題。
范玲瓏聽言,也不說話,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醉。
見此,蘇醉才「恍然大悟」:「哦,你說范九寶那個混蛋啊。」
「見過,他死的前一天,我去醫院見過他一面。」
蘇醉很隨意的說。
「那他那時有沒有什麼異常?」范玲瓏問。
「異常?什麼異常?那個混蛋那時精神好得很,還準備非禮他的主治醫生吶,要不是被我撞到,那個小姑娘估計會跟我一樣逃脫不了他的魔爪。」
范玲瓏今天實在是沒有心情再聽蘇醉絮叨一遍范九寶是如何強佔她的事了,所以范玲瓏趕緊轉移話題:
「那他有沒有表情淡漠、面容憔悴、眼窩凹陷、口唇發乾、肢體冰冷、舌黃乾裂、皮膚乾燥、呼吸急促、脈搏細弱、體溫急劇上升或下降、血壓下降以及休克或酸中毒,對了,還有噁心嘔吐的表現?」
「沒有。」
蘇醉不耐煩的說:「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嘛,我去的時候,那個混蛋還準備非禮他的主治醫生,那個小姑娘好像叫蘇什麼什麼,我聽說,是那個混蛋欽點得那個小姑娘當他的主治醫生,你想想看,那個混蛋要是有你說得這些情況,他哪還能有心情干那種事?」
「你確定?」范玲瓏目光灼灼的問。
「拜託,當時我好歹還是那個混蛋的老婆,怎麼可能一點都不關心他亂搞女人的事?」
蘇醉一翻她漂亮的大眼睛:「所以你問得這不是廢話嘛。」
「我問得不是他欽點蘇子衿當他的主治醫生和他想非禮蘇子衿的事,我是問你確定他當時沒有我說得那些癥狀嗎?」范玲瓏說。
「這個……應該沒有吧,我記得那個混蛋當時生龍活虎的,應該不會有你說得這些情況吧。」蘇醉邊回憶、邊含含糊糊的說。
見蘇醉實在是沒辦法叫死,范玲瓏又問:「那我爸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不是那個混蛋非禮人家老婆,被人家捅了一刀,然後感染了那什麼什麼炎,就猝死了嘛,這事你應該也知道啊。」蘇醉說。
「腹膜炎?」范玲瓏問。
「對,就是腹膜炎。」蘇醉說。
「可感染了腹膜炎就肯定有我跟說的那些癥狀,而你卻沒有看到我爸身上有這些癥狀,這前後矛盾啊。」范玲瓏說。
「這我哪知道。」
蘇醉又想了想,說:「那個混蛋身上應該沒有你說得這些癥狀,表情淡漠、面容憔悴、眼窩凹陷,這些癥狀也太明顯了,我不應該看不出來。」
「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這些癥狀,這很重要。」范玲瓏說。
蘇醉閉上眼睛又好好想了一會,然後她還是搖頭:「我就記得他當時滿臉銀笑的抓著那個蘇子衿的胳膊往他自己懷裡拽,不記得他表情淡漠、面容憔悴、眼窩凹陷呀。」
「關鍵,我不是壞了他的好事嘛,他對我破口大罵,還要打我。」
然後蘇醉一臉自得的說:「可我多機靈啊,我一見事不好,立馬就閃人了,他當時正輸著液,根本沒辦法下床,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跑了。」
「不想,那竟然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
感慨了一句,蘇醉問:「你哪根筋搭錯了,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了?」
「我覺得我爸的死可能是另有原因,有可能是醫療事故,也有可能是他殺。」
范玲瓏照實說道。
「啊~」
蘇醉有些詫異:「這裡面還有故事呢?」
不過,蘇醉馬上就邊搖頭、邊笑著說:「我勸你最好別查了。」
「為什麼呀?」范玲瓏不解。
「那個混蛋就是一個人渣,我覺得,不論他是被那個叫徐什麼的給扎死的,還是死於醫療事故,亦或是被誰給謀殺了,那個人都是在為民除害,都是英雄,你沒必要為了一個人渣而去抓一個英雄。」
蘇醉又說:「我知道,你跟你爸一樣都是一根筋,但有些人是不值得你們為他申冤的。」
然後蘇醉很認真的對范玲瓏說:「我以一個跟那個混蛋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六年的人的身份跟你說,不論那個混蛋是怎麼死的,作惡多端的他都活該,我還怨老天收他收晚了,要是早收他十六年,我的前半生就不會過得那麼不堪回首了。」
聽了蘇醉這冷冰冰的話,范玲瓏的心裡有些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一個人究竟惡到了什麼地步,才會讓所有人都覺得他該死,都恨不得他早點死?」
很多人都覺得,范玲瓏變得像如今這麼正直,都是因為她養父葉衛民的教導。
其實,這只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有范九寶這個反面教材——范玲瓏不想自己跟范九寶一樣,死了還讓人罵,讓人恨不得將他的屍骨挖出來挫骨揚灰。
深吸了一口氣,范玲瓏說:「我查這個案子,不是為了我爸,而是為了徐開、為了正義。」
「徐開?」
「這個名字我怎麼好像在哪聽過?」
反應了一下,蘇醉終於想起來徐開是誰了,她難以置信的問:「你看上的那個蹲過監獄的人就是徐開?」
「是他。」
范玲瓏很光棍的承認了。
「你怎麼能看上你的殺父仇人吶?」
蘇醉趕緊阻止:「不行,這回我說什麼都不能同意了。」
「范玲瓏,我很正式的你母親的身份跟你說,我不同意你跟這個徐開在一起。」
蘇醉前所未有的認真。
「你不是說他是英雄嗎?」范玲瓏笑著問。
「他是英雄,但他也是你的殺父仇人,所以你們不能在一起。」
蘇醉堅決反對。
「可徐開是被冤枉的,徐開只是傷到了我爸,讓我爸進了醫院,我爸的死肯定是另有原因,別人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嘛,我爸死前還有精力和心情去非禮蘇子衿,這種情況下,怎麼能將我爸的死歸咎在徐開身上?」
聽范玲瓏這麼說,親眼見過范九寶當時狀態的蘇醉,一下子就沉默了。
范玲瓏見了,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了,她又問:「我爸出殯的時候,你為什麼沒去?」
「你奶奶沒讓我去,我也懶得去見那個害了我半輩子的混蛋最後一面,所以就沒去。」蘇醉說。
「所以我爸的後事是我奶奶和我二叔操辦的?」范玲瓏問。
「是。」
想了想,蘇醉又說:「前面主要是你二叔操辦的,你奶奶是後來才被請出來主持大局的。」
「這麼說,問題有可能出在我二叔身上?」范玲瓏喃喃的說。
「你懷疑范十寶?」
蘇醉有些差異。
「從既得利益的角度來說,我爸死了以後,我二叔得到了我爸生前的一切,而在那之前,我記得,他想買一輛代步車,都得跟我爸求好久,所以我不能排除是他殺害了我爸。」
「這……范十寶不太像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吧?」
想起文質彬彬又靦腆的范十寶,不僅蘇醉不覺得范十寶跟范九寶的死有關,就連范玲瓏也有點懷疑自己天馬行空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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