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博士家族三劍客
「啵花花,你又放屁了是嗎?這麼臭。」小靈通啵悶悶在一旁擺弄出一臉嫌棄的表情,還做作地用手狂扇風。
啵悶悶是我們博士家族三劍客的老幺。
說她是老幺,她還真的很愛作妖,且沉迷美色。
啵悶悶江湖人稱小靈通,好奇心重,門道多,八卦實力第一名。
「你才放屁了嘞,真是打開棺材喊捉賊―――冤枉死人。」我白了她一眼,繼續打開宿舍的小柜子找我的聽寫本,那個被數學老師畫滿蛋蛋的噁心聽寫本。
我是我們博士家族三劍客的老二。
說我是金牛座女生,我還真的很貪吃,且愛財如命。
我江湖人稱小胖妞,想事兒淺,睡覺多,要論享受第一名。
小靈通啵悶悶繼續一驚一乍地朝我吼叫:「你是死人啊,這會兒詐屍了?」
「我一巴掌倫圓了拍死你,你信不?」
我沒好氣地回懟,對付極品室友必須以暴制暴。
「好臭啊,真的是。再這樣下去要出人命了,啵花花你昨晚吃的啥?咋放屁比拉粑粑還臭。」啵吶吶也在一旁跟著起鬨,翻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啵吶吶是我們博士家族三劍客的老大。
說她是老大,她還真的很愛管閑事,且威力無窮。
啵吶吶江湖人稱大姐大,武功強,個子高,論起打架第一名。
自此,博士家族三劍客全員到場。
「放屁瞅別人,其實就是你。」
「一定是你,團結,givemefive。」啵吶吶和啵悶悶兩人異口同聲,擊掌,響亮,默契。
「真是比竇娥還冤啊,我要是放屁我爛菊花。」
我氣急敗壞地一把關上柜子,這倆倒霉室友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真是喪盡天良啊。
「開開窗,開開窗,不是我說,怎麼每天這個時候都飄來一股臭味呢?」啵吶吶掀開被子朝陽台走去。
我就知道她是絕對捨不得悶死在被子里的,這個惜命的女人。
小靈通啵悶悶繼續神補刀,「你是不是在肚子里放了個臭氣彈,還是定時的。」
之前忘了交代,啵悶悶在博士家族三劍客中嘴是最碎的,膽子也是最慫的。
「精闢,就是定時臭屁彈,啵花花牌兒的,快畫個蛋蛋的logo,再申請個國家專利,沒準兒可以馳名中外呢。」啵吶吶和小靈通啵悶悶兩個女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可謂是天衣無縫啊。
懶得理這兩個極品室友,此刻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
都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了,我很忙的。
我脫掉校服外套,拿黑色碳素筆在胳膊上一面打開書翻到公式那一頁,一面盡量縮小字體寫著梯形中位線定理――「梯形的中位線平行於兩底,並且等於兩底和的一半,公式為L=(a+b)÷2S=L×h。」
孔得勝這小蛋蛋動不動就要讓我們默寫數學公式。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我這個骨灰級老學渣駕馭得了的嗎?
孔得勝是我們的初中數學老師,一個只有一米五五的四五十歲的小老頭兒。
有次我和同桌一起值衛生區,遠遠看見一輛車開進去,卻怎麼也看不見人。
「無人駕駛嗎?這車,有點兒高級呀!」我同桌王靳新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驚訝地看著我說。
要說我這同桌,著實有點兒來頭。
110斤的噸位,和臭小子一樣飛揚跋扈的性格,奠定了我在燕州二中臭名遠揚的霸主地位。
掐指一算,我怎麼也算得上是學校里名副其實的惡霸了,唯一上榜的,並且是一個長的有幾分姿色的女漢子。
在我堅持不懈地,製造了無數次,把同桌欺負哭的慘案后,班裡終於已經沒有女孩子願意和我坐在一桌了,就連男孩子都因為我的霸道叫苦不迭。
本來我可以順心如意的一人霸佔兩人座位,卻因為王靳新的闖入毀於一旦。
然而讓我改變心意,決定手下留情的,卻是王靳新的逗逼本性,分分鐘笑死個人兒。
「孔得勝在裡面啊,孔得勝的車,你不認識啊?」我指指那輛破舊的國產車桑塔那2000。
王靳新裝模作樣地拍拍油光發亮的大腦門:「啊,他怎麼像個小蛋蛋一樣縮在裡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無人駕駛嘞。」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小蛋蛋這個比喻送給他,真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哈哈哈,小蛋蛋,哈哈哈。」我倆一起笑得前仰後合,不省人事。
此後「小蛋蛋」這個榮譽稱號,就在班裡風靡一時了。
為了這事兒,孔得勝還罰我倆打掃了整整兩周的廁所,簡直是小肚雞腸,喪心病狂。
「比例的基本性質,如果a:b=c:d,那麼ad=bc,如果ad=bc,那麼a:b=c:d。」我繼續筆耕不綴。
我愛作弊,作弊愛我!
不是有首歌唱的好嗎――「我想我是愛你的,我猜你也捨不得。」
我想我都犧牲我這白白胖胖的大胳膊了,對數學的愛之深,情之切,日月可鑒。這次數學聽寫,孔得勝一定不會又給我畫個大零蛋了吧。
「合比性質,如果a/b=c/d,那麼(a±b)/b=(c±d)/d。」啊啊啊,我還剩最後一個公式,就抄完了。
「等比性質,如果a/b=c/d=…=m/n(b+d+…+n≠0),那麼(a+c+…+m)/(b+d+…+n)=a/b。」
一鼓作氣,還好我胖,不然這麼多公式還真是寫不下了啊。
大功告成,這兩個女人卻還在嘰嘰喳喳,樂此不疲,真是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無聊至極。
「來來來,小靈通啵悶悶你文筆好,趕緊弄個文案。」啵吶吶看笑話不嫌事兒大。
啵吶吶這人吧,正義感爆棚,仗著自己學過幾年的跆拳道,就天天張羅著懲惡揚善,除暴安良,鋤強扶弱,替天行道......
唯獨在我的事情上,她是不遺餘力地煽風點火,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江湖混跡這麼多年,我早已見怪不怪,塑料姐妹花嘛,基本都這樣。
「廣告詞嗎?廣告詞張口就來好啦――你還在為走夜路而害怕嗎?啵花花牌定時臭屁彈,嘣倒一片,不靈不要錢。防色狼專用,親親,免運費的哦!」然後是啵悶悶慘不忍睹地擠眉弄眼。
「啊哈,太有才了啵悶悶,你要笑死我。」啵吶吶在床上笑得人仰馬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反正找不到聽寫本,我在孔得勝那個小蛋蛋的課上也要死翹翹,不如在宿舍就跟這倆二貨拚命好了,「你才在肚子里放了臭雞蛋,你不僅在肚子里放了臭雞蛋,而且還是廁所里點燈——找死(屎)。」
於是我們很快樂的,扭作一團。
初中三年,我們宿舍可沒少因為打群架被宿管阿姨請到操場上罰站。
呸,說什麼宿管阿姨,也就是一更年期大媽。
往日的愛恨情仇不欲提及,這苦哈哈的日子啊,就先這麼瞎著眼過吧。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說句公道話。」啵吶吶清清嗓子,「小靈通啵悶悶,是你過分了昂,總惹啵花花生氣。」
不出意外的,啵吶吶又滾出來裝老好人。
「還是啵吶吶厚道。」
其實我知道,啵吶吶心裡是向著我的。
「那可不。啵花花你一懟她,我都差點兒被熏個跟頭。」啵吶吶說完又是一陣放肆地大笑。
「沒天理啊,你倆合起伙來欺負人,我要申請換宿舍。」
我這暴脾氣實在是忍不了了,初中三年我在這個宿舍飽經滄桑。
我這點兒可憐的自尊心,被她倆魔鬼中的魔鬼摧殘得風雨飄搖。
「姑奶奶你行行好,趕緊去禍禍別人吧。」小靈通啵悶悶說的每句話,都在我心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話音未落。
「花兒,你舉手投足間真是散發一陣陣清香,不是我說。」
「不是我說?啵吶吶你這嘴噼里啪啦就沒停過,你還沒說?你現在在幹嘛?放屁呢,是嗎?」憤怒的鬼火燃燒著我最後一絲理智。
我氣急敗壞但依舊不忘保持風度,咱只吵吵不動手。嗯,我是淑女,我不是潑婦。據理力爭可以,無理取鬧不行。
重點是啵吶吶學過幾年跆拳道。
「我在陳述事實。」啵吶吶這個回答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睜著眼說瞎話,啵吶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我一邊說著,一邊在柜子里收拾東西。
我是真的準備離校出走了。
她們都欺負我。
孔得勝那個小蛋蛋欺負我也就算了,室友還合起伙兒來欺負我,簡直慘無人道啊。
「我們只是陳述事實,團結,givemefive。」啵吶吶和啵悶悶兩人異口同聲,擊掌,響亮,默契。
我拿手指從她們兩個人幸災樂禍的臉上一一點過,再次提醒,「我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別後悔啊,你們兩個小鬼。」
蒼天啊,大地啊,有沒有哪個有點兒人性的傢伙站出來裝模做樣地攔攔我。
宿舍鴉雀無聲。
要說我心裡不荒涼,那都是騙鬼的。
「AblewasIereIsawElba!」拿破崙被流放到Elba時的豪言,馬紅軍譯作:「落敗孤島孤敗落。」
想我堂堂風光無限的小霸王啵花花,有一天也能折在啵吶吶和啵悶悶手中,折在燕州二中簡陋的宿舍里。
心生感嘆。
小靈通啵悶悶賤兮兮地湊過來,「需要我幫忙不?」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我賞給小靈通啵悶悶一個白眼兒。
「不用拉倒。」
「怎麼連啵吶吶你,都不說挽留一下我?你變了。」我轉過身去,眼巴巴地看著我最後一根也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我已經被熏死在這片臭屁的汪洋里了,學校清廁所都沒你威力大。」啵吶吶一副要死要活的架勢,哭天喊地。
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了。
我繼續翻箱倒櫃,這個宿舍當真再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啊,這是啥?」我突然摸到了一兜兒像蛋蛋一樣的東西,嚇得我一激靈。
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好臭啊,咳咳,要升天了。」小靈通啵悶悶一股腦扎進被子里。
「啊!啊!啊!這好像,好像是之前,我來學校時奶奶給我塞進書包里的……煮雞蛋。」我看著它們似曾相識,這學期剛開學時好像是和它們有過一面之緣。
「之前?多久之前的煮雞蛋,能臭成這樣?」小靈通啵悶悶不可思議地對我說。
「去年。你滿意了嗎?是不是我用它們堵上你的嘴,你才能不像蒼蠅一樣嗡嗡嗡?」
做了錯事更要理直氣壯,這樣她們就不會追究是你的錯。
嗯,就是這樣。
「快丟出去,快丟出去,不要拿這破玩意兒在我眼前甩來甩去,要臭出人命啦。」小靈通啵悶悶一副老鼠看見貓一樣的神情,這個作惡多端的女魔頭竟然也有今天。
「蒼天哇,這得多少氨和甲胺啊,還有硫化氫和糞臭素,在你柜子里一躺就是一年啊,你瞧瞧你這都是養的些啥小寵物,口味兒真重。」
啵吶吶帶著大量的化學知識,滿血復活。
嗯,啵吶吶還是很對得起化學課代表這個身份的。
「啵吶吶,你在這兒和我顯擺你化學學的好,是嗎?看這嘚瑟樣兒,我都不稀罕說你。當初你在宿舍養小草蛇的時候,出了事兒是誰替你去外面罰站的?」
時至今日我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就數啵吶吶最沒良心。
「別轉移話題昂。現在的焦點,是這一兜兒臭雞蛋。」啵吶吶指著我的臭雞蛋。
「可憐你奶奶一番苦心啊。」
「可憐我奶奶做的黃瓜餅,三年來都餵了這倆白眼狼啊。蒼天啊,大地啊。」我說著把這些肇事者順手一扔,它們就齊刷刷地躺進了垃圾桶里。
銷毀證據,死無對證。
「反正要畢業嘍,不怕原形畢露嘍。」小靈通啵悶悶一臉幸災樂禍。
「悶兒同學,你這樣的思想,很危險啊,我警告你。」
對於啵悶悶這樣的女人,必須提出嚴肅預警,不然她可是能惹出大亂子的。
「警告無效。畢業後天高任鳥飛,我就不信你能找得到我。」小靈通啵悶悶又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可愛模樣。
我一直認為小人得志這個詞是為啵悶悶量身定做的。
她的行為也一直向我證陰這個理論的正確性。
「畢業后也是一個高中,誰碰不到誰呀?真是的,就你這大臉,想看不見都難。」我必須讓小靈通啵悶悶認清現實,不然她指不定怎麼胡作非為呢。
「咱倆也就半斤對八兩。你的臉小,體重都飆到110了,還有臉說我,是嗎?」
「哎,我雖然胖,但是我臉小呀,怎樣?」感謝我爹媽給了我一個小臉,雖然全身的肉肉慘不忍睹吧,但好在這臉還具有欺騙性,勉強看得過去。
「你臉雖然小,但你臉皮夠厚呀。」
「我臉皮厚,但我臉皮沒你厚呀。誰天天背不下來文言文,樓道里罰站著呢?」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抬杠模樣。
話說啵悶悶初中三年可沒少闖禍,每次都連累我和她一起倒霉。
準確的說,是每次啵悶悶闖完禍以後,都是我替她收拾爛攤子,所以我比她更倒霉。
小靈通啵悶悶心虛地瞄了我們一眼,嘀嘀咕咕來了一句:「還不是咱仨這革命友誼擺在這兒,我不好意思背下來嘛。」
「你可拉倒吧。」我一臉嫌棄。
「你可拉倒吧。」啵吶吶又是一臉嫌棄。
「博士家族三劍客就別爭來爭去了,反正『天下第一肥』這個榮譽稱號,你當仁不讓。」小靈通啵悶悶此刻喪心病狂地惡意中傷我。
「論體重我比你還輕三公斤呢吧。三公斤要是換成豬肉,那也很大一坨的好不好?」
我邊說邊比劃著三公斤是有多大一坨。
六斤豬肉啊,你閉上眼睛想想六斤豬肉按在身上有多可怕。
「你一米五的小個子沒有發言權。」
上升到身高這個問題,就要算是人身攻擊了吧。
反正在我的世界里,差不多就是這個等級。
「誰一米五,我陰陰一米六一好不好?是一米六一。」我一字一頓地說,在身高這個問題上,一毫米都不能少。
罵人不揭短,我這室友忒不夠意思。
還好三年來我懂得適者生存,並深諳其道。
要是換作哪個玻璃心的大小姐,未必能在這個宿舍活到今天。
「你這肉肉堆在這兒,看起來還沒一米五的小姐姐高呢。」小靈通啵悶悶邊說邊比劃。
「你也比我強不到哪兒去。」我雙手叉腰,歪著頭和啵悶悶耍賴皮。
啵吶吶冷不丁插句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三個人在一個宿舍住了整整三年,同吃同睡的,腸道菌群都被同化了,當然一起胖嘍。」
啵吶吶最擅長的,莫過於一本正經的搞笑。
她就是那種自以為知識淵博,然後人模狗樣地在我們面前,故作玄虛地給我們科普亂七八糟一大堆,與考試風馬牛不相及的理論知識,並且樂此不疲。
「自己貪吃還怪腸道菌群。」我不服氣地小聲嘀咕。
「我打算高中以後找個瘦瘦的帥帥的小哥哥談戀愛,然後拚命接吻,改善我的腸道菌群,這樣就能瘦下來啦。」小靈通啵悶悶這個暴力女竟然也還有臉紅的時候。
我都不好意思看,她這肥厚的雙下巴上,溢出一臉憧憬。
「想的美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嘛。又帥又瘦的小哥哥,那麼不長眼看上你?還拚命接吻,你要不要臉?」我簡直是要暈死在她這場粉紅少女的白日夢裡。
啵吶吶閉著眼睛,一臉陶醉地歪著頭自己擁抱自己,「胖怎麼了?我胖的可愛呀,抱著舒服呀。」
「我想吐。」儘管我之前說過同樣的話,可是怎麼這話從她嘴裡跑出來,就有了一種她在給我們講笑話的即視感。
「我一笑整個世界都是甜甜的,都省得你們吃糖了,怎麼不能談場風花雪月的戀愛?」小靈通啵悶悶像掉進了一片千年沼澤地,越陷越深。
哎,姐妹清醒點兒,自戀也是得有限度滴。
我看看外面高高懸挂的太陽,現在陰陰是白天呀,怎麼有些人就做起夢來了呢,且一發不可收拾。
果然啊,自知之陰這種東西是很重要的,它的重要在於不是世界上每個人都擁有。
「啊,世界上怎麼有這麼甜的小姐姐,一眼淪陷怎麼辦?」啵吶吶的演技更是浮誇。
啵吶吶一臉嫌棄,「無藥可救了這姐妹,快打110搶救一下,看看還能有幾天活頭。」
「你成年了嗎?禁止早戀,知道不?要談也是和我談,人家可是連初戀都沒談過呢。」我終於按耐不住,臭不要臉地說。
啵吶吶凈身高一米七三,妥妥的大長胳膊大長腿,一把摟過來倆,「都矜持點兒,不要爭,你們都是朕的愛妃,別人搶不走的。」
「才不要。團結,givemefive。」我和小靈通啵悶悶擊掌,響亮,默契。
聯盟還在進行中,小靈通啵悶悶突然看著我,一臉認真,「話說,你這麼凶,以後誰敢要你呢?」
傳說中的塑料姐妹花,果然名不虛傳。
啵悶悶一副為我操碎了心的模樣,演繹得惟妙惟肖,真是不頒兩座小金人獎給她都可惜了。
「他會對我負責的。」扔給她一個炸彈,帶著胳膊上的小抄,小胖妞我要上戰場啦。
「他會對我負責的?」小靈通啵悶悶和啵吶吶面面相視,「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