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我是為自己而活
第381章我是為自己而活
靈雲冷漠的眸光中，透出幾分讚許之色。
「不錯啊，阿青，你居然反應過來了。」
靈雲的話，讓沈叢凌一瞬間如墜冰窟般，渾身上下布滿了冰冷的寒意。
如果說她幼年的那段記憶是假的，那麼她真正的身世到底是什麼？她的家人又在哪？
靈雲見她不語，便道破了她心底的想法。
「我猜，你現在一定對自己的身世充滿疑惑。」
高高在上的口吻，滿是清冷不屑。
沈叢凌抬眸，凌厲的視線對上靈雲嘲弄的臉龐，她冷聲道：「你知道一切，現在可以告訴我嗎？」
靈雲微微一笑，大手輕撫上沈叢凌的髮絲，然後將冰冷沒有溫度的唇，緩緩湊到沈叢凌耳後，輕語道：「你猜得沒錯，那些記憶都是假的，你也根本不是什麼風水世家的傳人。」
靈雲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你只是我按照沈言青的樣子，創造出來的……」
「虛擬人嗎？」沈叢凌挑了挑眉。
「你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你對於即將要發生的事，也沒那麼抗拒。」
會發生什麼？沈叢凌的視線，掃向正中間那棵參天大樹。
彼時，那棵樹中幽白色的散魂，在千煞陣的滋養下，已真的化成了一道成型的靈魂。
魂魄狀態下，依稀看得出是一個女人的臉。
沈言青的臉……
「阿青，你的命是我給的，你的肉身也是我用觀音泥鍛造出來的，沒有我，你根本就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沈叢凌細細琢磨著靈雲的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所以，真正的沈言青到底是你什麼人？」
「是我妻子。」
靈雲沒再與她打啞謎，直言道：「當年，我妻子被惡鬼所殺，肉身損毀，魂飛魄散，所以我照著我妻子的樣子用觀音泥創造出了你，給你起了和我妻子一樣的名字，沈言青。」
「所以，你才布下千煞陣，想修復好你妻子的靈魂，再將靈魂送入我體內，你覺得這樣，你妻子就能回來了，是嗎？」
沈叢凌垂眸，已是徹底瞭然。
靈雲不置可否地看著她：「你很聰明。」
「可惜啊，你創造出來的肉身，已經被你的好徒兒陸珍珍一把火給燒了。」沈叢凌凝眸望著靈雲，眼底涌動著冰冷的流光。
靈雲卻沒有任何意外，只是淡淡地嘲弄道：「剛誇你聰明，你又糊塗了。」
「什麼意思？」沈叢凌警覺起來，只是一瞬間就想通了。
她雙唇微微一顫，難以置通道：「是你故意挑唆陸珍珍，讓她殺了我？」
靈雲輕笑，垂落的眉眼依舊是那般雲淡風輕，可眼底的冷光卻讓人不寒而慄。
「其實，在你之前，我已經創造過很多個沈言青的肉身了，只是每一次我嘗試將阿青的靈魂投入到肉身里，都會發生嚴重的排異反應，肉身不是立刻死掉，就是變得痴痴傻傻，根本變不回我想要的阿青。」
「所以，這一次，你改變計劃了？」沈叢凌已經猜到了，冷聲道：「你不再執著於讓你妻子的靈魂，一定要回到你捏造的肉身里，而是讓她進入到另一個女孩的體內。」
靈雲欣慰地輕撫沈叢凌的頭，笑道：「沒錯，那個女孩就是沈叢凌，當年沈峰找到我，讓我把他原配妻子的靈魂封印在亡陰山內，我提了個條件，讓他好好照顧大女兒沈叢凌，不準丟棄她。」
沈叢凌明白了，靈雲這次是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這一次，他將妻子的靈魂放入沈言青肉身里，依舊有嚴重的排異反應。
那他就會啟動另一套方案，將靈魂放入被他選中的女孩，沈叢凌體內。
只是，靈雲沒想到的是，沈言青死後竟會重生到沈叢凌身上。
兜兜轉轉，她終究是逃不出靈雲的掌控。
「所以，你當年用忘川水讓我和乘風雙雙失憶，是怕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影響了你的計劃，對嗎？」
提起此節，靈雲的臉色變得陰冷起來。
他扳住沈叢凌的雙肩，視線灼灼地凝著她，「阿青，當年你瞞著我，與顧乘風私定終身，你知道你險些毀了我的計劃嗎？你怎麼可以與其他男人相戀？」
沈叢凌正色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是為自己而活，我想和誰在一起是我的權利，我不是為了迎合你的計劃而活。」
「哈哈哈哈！」靈雲放聲大笑，面容幾近扭曲：「為你自己而活？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你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我的阿青復活，否則，你根本沒有活著的必要。」
「是嗎？」沈叢凌壓下心中怒火，努力維持著鎮定，她還不能激怒靈雲。
她要從他嘴裡，套出更多信息。
「我明白你的喪妻之痛，為了讓你妻子復活不惜賭上一切，所以你要讓我和乘風忘了彼此，可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要在顧乘風喝下的忘川水裡，下蠱毒？」
「蠱毒不是我下的，是你給他下的。」靈雲冷冷地說。
「不可能！我為何要給他下蠱？」
靈雲冷笑：「這要問你自己了。」
沈叢凌面露惑色，也不知靈雲是不是在騙她。
不過，靈雲都承認了那麼多傷天害理，違逆天道之事，也沒必要在下蠱這件事上撒謊。
「行了，你該上路了。」
靈雲忽然揪住沈叢凌的手臂，推搡著她，一步一步往中間那棵參天大樹走去。
沈叢凌身上還貼著定身符無法反抗，她偏過頭，心底抗拒著靠近大樹中那抹白色的遊魂。
那是靈雲妻子的靈魂，她知道，靈雲要將靈魂放入她體內，將她徹底變成他的妻子沈言青。
這是他籌謀多年的計劃。
「儀式開始了，沈叢凌，和你的人生說再見吧。」
靈雲驀地手一松，將沈叢凌的身體徹底推到了中間那棵大樹上。
霎時，幽白色的靈魂彷彿嗅到了獵物，一瞬間就鑽入了沈叢凌的肉身。
周圍的所有樹木，枝丫再度抖動起來，發出震撼天際的「沙沙」聲。
沈叢凌眉心一皺，緩緩閉上了眼睛。
靈雲此時已是欣喜若狂，眼底閃動著興奮和瘋狂。
他走到沈叢凌面前，輕晃著她的肩，喚道：「阿青，這次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
只是，他話音剛落，沈叢凌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莞爾一笑：「抱歉，這一次恐怕又要讓靈雲道長失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