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間百態

無汗青細想，楊瓊說的很有道理，自己沒有必要杞人憂天，修仙就是要逆天改命和天道抗爭，隕落是主旋律，飛升成仙才是鳳毛麟角。

修仙一途，註定不會太平靜，會有無數的艱難險阻，只是每個人的情況不同罷了！

其實修仙界還有楊瓊、古月這樣鍊氣境修士太多不知道的一些密事，有些大能修士靈根不好，甚至還有一些根本就沒有靈根的存在，但依然在仙途上修成正果。

可見影響修仙的因素太多，在天賦、資質、悟性、運數、機緣這些最主要的因素之外還有許多，如修仙大環境等等。

這些還不是鍊氣境的楊瓊、古月和沒入竅的無汗青所能理解的，也就不可能去思考這些。

想開一切的無汗青在家裡睡了最後一宿，心境雖然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是調整還是很快的，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同時自我保護的弦也緊繃了起來，這或許會是今後修仙路上的一縷執念吧。

黎明來臨，無汗青和早起的父母、兩位仙師一起用了早餐。

由於好奇而發問，「仙師也需要每日進食嗎？」無汗青和長貴很奇怪。

「修士只有進入築基境才能辟穀不食，鍊氣境還是要正常進食的，和凡人相差不大。「古月笑著回答道，想起了自己初入仙宗的時候也是這般迷惑。

其實進入築基境的修士也時常通過進食補充元氣，完全不食要到更高的境界。

早餐之後，無汗青和父母親難捨地道別，與長貴一起隨著兩位仙師到草堂外面和鍾若晨、宥千姬、生同雷三人匯合。

庄先生沒有出現，倒是四大家主隨後急急趕過來相送，一行七人沿著西出的路行走，趕赴東面的祁連仙宗的竅谷。

鍊氣境的修士雖然能夠御器飛行，但是時間很短，能短距離帶著一人飛行，但是飛行的時間更短，因為有五人存在，兩位仙師只能安步當車了，這一行大概需要一個月時間，還需要緊趕慢趕。

這是無汗青五個少年第一次真正意義的走出半姆庄，四大公子出生在這裡，從來沒有接觸過外界，長貴雖然來自外面，那時還不到一歲，也是不會有任何印象。

他們知道的一切都是聽說，一路上對凡人世界並不是太了解的古月和楊瓊反而給他們介紹了不少外界的環境和常識，間或還有一些奇聞異事。

走出半姆庄之後，周圍的一切都不同了，五個少年雖然跟著兩位仙師穿街過巷，翻山越嶺，一路上風塵僕僕，但是不耽誤認識外面的世界。

這個世界也是形形色色，有穿著綾羅綢緞的富人，更有為了溫飽而苦苦支撐的窮苦人，乞丐也是時常能見到，對比這些，半姆庄的確就是世外桃源。

祁連仙宗覆蓋的地域不止一個朝廷，而且不是一成不變的，更替也很快，互相之間的討伐和戰爭更是常態化，可憐的是凡人百姓，始終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對於凡人的事情，祁連仙宗基本不會去干涉，秉著自然發展的規律，放任自流，其實修仙忙得一塌糊塗，也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管。

時間過半，路程過半，這日進入一座縣城之內，戰爭的硝煙還沒有完全消散，七人在街邊一個茶攤喝茶，看到周圍的百姓都是面黃肌瘦，賣茶的婆婆也是唉聲嘆氣，嘀咕著這座縣城剛被相連地域的勢力佔領，更難的日子到了。

就在七人付了茶錢準備起身趕路的時候，看到路旁出現一堆官兵，押解著一長趟的俘虜，男女老幼都有，說是俘虜不如說就是凡人百姓，一個個被繩子拴成一排，被不是地鞭打，艱難地前行。

一位老婆婆走得慢了，被騎著高頭大馬的將軍人物一鞭子抽打在後背上，那婆婆立時摔倒在地起不來，那面色猙獰的將軍再次揮起了皮鞭要接著抽打。

「住手，你怎麼能如此對待一個老人？」正經過的無汗青實在不忍，怒斥出聲，仰著腦袋，眼睛望著對方。

「你一個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管閑事，找打！」馬上全副武裝的將軍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居然干涉他管教俘虜，氣不打一處來，揮起鞭子對著無汗青劈頭蓋臉地揮出。

這要是被打實了，不死也得掉層皮，呼嘯的鞭風清澈可聞，倒是嚇了無汗青一跳，對方真是不講理呀，蠻橫到了極點。

無汗青剛要向一側躲閃，古月已經閃身到了無汗青身前，也不見他作勢，右手立掌一揮，一股掌風后發先至，直接擊在馬上將軍的胸口，他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在十幾米遠的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看那樣子，胸前肋骨該是斷了幾根，看得無汗青五位少年一陣錯愕，一位威風的將軍被古月仙師就這樣打傷了？

楊瓊則是面無表情，彷彿就應該是這個樣子，這就是修仙者和凡人的差距。

「我是祁連仙宗的仙師，你們立刻放了所有人，滾出此城，再也不準對百姓出手！」古月看著那些想衝上來，但是不敢動、還在猶豫的士兵喊道。

有兩個機靈的士兵跑過去攙扶起那位胸口還在流血的將軍，其它的幾十士兵則是望向了將軍，等著他的命令。

「原來是仙師到了，我是......！」那將軍換上了一副嘴臉，明明胸口痛得要命，還是強裝笑顏，對著古月點頭哈腰，還要說上幾句討好。

「我不管你是誰，剛才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古月直接打斷對方，眼睛盯在對方臉上，一股無形的氣勢壓了過去，幾乎讓對方打個趔趄，幸好兩個兵士扶著他。

「是！是！是！我這就走！」那將軍對著古月一頓哈腰作揖，然後被兩個士兵駕著，往來路奔走，「沒聽到嗎？趕緊撤退！」同時對著他手下的士兵一聲怒喝。

那些個押解「俘虜」的兵士立刻鬆了手中的繩子，跟在那將軍的屁股後面溜溜地跑遠了。

那幾百個被押解的「俘虜」則是掙脫了綁著的繩子，沖著古月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謝謝仙師大人救命之恩！」

「都去吧！」古月沖著他們揮了揮手，那些百姓才爬起來，逃向了不同方向，就擔心再被那些兵士抓起來，這次脫險活命是因為遇到貴人了。

「這就是真實的世間百態嗎？」見證了一切過程的五位少年心中波瀾起伏，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加上眼前發生的這次事件，在無汗青五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於仙師的實力和影響力也有了重新的認識，百聞不如一見。

「真實的世間雖然不是都這樣，但是不少地方就是這樣，半姆庄那樣的世外桃源太少見了！」

楊瓊面無表情地感慨了一番，也算給這五個少年上了生動的一刻。

「可能你們覺得那個將軍帶著士兵恃強凌弱，把他當成了惡人，可是世間的規則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凡人間這般，修仙界也是如此，根本沒有絕對的好和壞，善和惡，應該和不應該，只有絕對的強弱！」

古月看著五人說道，這一言讓五人一時理解不了。

「同情弱者是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罷了！」楊瓊接了一句，然後帶頭向前走去。

他心裡知道，修仙界的競爭更加殘酷，有時候死亡只是一種解脫，只要踏上仙途就是無休止的抗爭。

像是一個月時間讓無汗青五個少年全面了解了世間百態一般。

接下來的半段路程也是經歷了許多以前所沒想過、也沒見過的事，都是真實發生的。

等到七人風塵僕僕地趕到祁連峰之下時，立刻被眼前壯麗的大山雄姿所感染。

以前在半姆莊周圍所見的不過是低矮山巒罷了，眼前才是直通雲天的高山大嶺。

「祁連仙宗就在前面祁連峰半山之上，不過我們此刻要去的地方是山腳下的一處峽谷之中，你們通過了考驗才有機會進入仙宗！」古月長出了一口氣，虔誠地笑著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