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抹殺

就在那股氣勢爆發之後，一個四米高的人影出現在天空之城外面，像是一個縮小版的熔岩巨獸，有沒有熔岩巨獸身上那股專屬於地獄的暴虐氣息。

「武神？你越界了，當初的盟約你忘了？」

斯瑞納淡淡道，但是那股氣勢卻愈發強烈。

「哦，你還知道盟約，神王那傢伙沒有告訴你地獄禁止神明出現嗎？」

面對著斯瑞納的氣勢武神不甘示弱，用更強的氣勢回應了過去。

他武神只不過輸神王一線，就算是斯瑞納是不朽神，也不是他的對手。

北歌的意識清晰的看到了整件事情，從這些對話里，他感覺人類被趕進地獄這件事並不簡單，很有可能是當初原初人那場大戰的後續。

「既然你說到盟約，那我問你，為什麼人類也被你們趕進地獄了！」

武神的氣勢節節攀升，斯瑞納很快便抵擋不住，身形推后一步，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道意識殘影，誰給你的勇氣在天空之城面前叫囂。」

斯瑞納顯然不準備回答武神的問題，話鋒一轉，竟然想要開戰。

他作為最後一個不朽神坐鎮重建后的天空之城，面對不過是一道武神意識殘影，底氣十足。

「那就打一架吧！」

武神不過是普通人出身，崛起與原初人與神明的戰場，一步步走來，一場場戰鬥，每次戰鬥都是抱著無敵的信念走到今天這個地位。

戰爭對於武神簡直就是像回家一般。

武神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伸出一隻手掌向前虛壓。

之前束縛了地獄規則的血紅手掌虛影重現，向著斯瑞納的方向橫推過去，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的氣勢。

霎那間整個天地為之變色，整片蒼穹被手掌虛影染成了血紅色，天邊的雲朵紛紛被震散。

在這血紅色手掌虛影之前，便有一股強大的殺氣鎖定了斯瑞納，好像他無論怎麼移動都無法躲過手掌虛影的攻擊。

「轟！」

強大的能量波動爆發，以斯瑞納為中心向外散發著衝擊波，僅僅是衝擊波就能輕鬆殺死一位高位神。

衝擊波散去，斯瑞納狼狽的飛在空中，露出了自己的本體，北歌如果可以說話一定會驚呼出來，竟然是一個大號的熔岩巨獸。

北歌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會同時有五隻熔岩巨獸來攻擊了。

硬抗武神一擊的斯瑞納顯然並不好受，猙獰的宛若一個小山的臉上露出了驚悚的表情。

他原以為武神不過一道虛影能有多大實力，在受到這一擊后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不過隨手一擊自己現出本體才能擋下，那麼武神要是認真起來該有多可怕。

斯瑞納的本體迅速化成巴掌大小，在天空中劃出一條光痕，遁入了天空之城內。

武神冷哼一聲飛到天空之城旁，一記直拳毫無花哨的砸在城牆上。

只是一記普通的直拳，慢慢悠悠的，好像一個小孩子都能躲過去。

那一拳似乎穿破了時間與空間的界限，砸在天空之城城牆上。

「嘭！」

一道比剛剛還要大的聲音響起，堅不可摧的天空之城城牆竟然被打的四分五裂。

整個天空之城都在微微搖晃。

如此，斯瑞納更驚恐了，連天空之城都擋不住武神，那自己怕是要飲恨當場了。

打出這一擊后武神往後拉開了距離，好像一隻獅王在宣誓著自己的領地。

「交出違約者，否則，城毀人滅！」

武神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晰的傳到斯瑞納的耳邊。

他看了看掌中的同樣一臉驚恐的阿斯塔亞的殘魂猶豫不決。

武神是在是太強大了，他的赫赫威名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

尤其是最後一戰武神手持問天挑戰神王，那一刻那畫面深深的烙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腦子裡。

思索了片刻，斯瑞納還是乖乖的交出了阿斯塔亞的殘魂。

一團黑光從天空之城內拋出，像是丟垃圾一般。

斯瑞納心裡不斷的咒罵阿斯塔亞這個混蛋怎麼就招惹了武神。

武神伸手一抓，將那團黑光納入掌中，絲毫不理會阿斯塔亞的求饒，手掌一震，殘魂便消散在了天地間。

手中留下一塊黑色晶體，充滿了死亡的力量。

「神，盟約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說完武神便離開了天空之城，徑直向天穹飛去。

天上有什麼？這是原初人自啟蒙開始就一直思索的問題。

但是每次向天上發射的無論探測器還是衛星都會無緣無故的毀滅，這對於原初人來說像是一個永遠也逃不脫的詛咒。

直到天空之城的現身一切才明了，一直以來，眾神都在阻止著原初人的探索。

這一切都是一個謎團，就算原初人研究出了強大的飛船技術，但還是沒有辦法衝破天空之城的封鎖向天一探究竟。

北歌似乎明白了武神的意思，那顆黑色晶體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意識中，靜靜的懸浮在哪裡。

在天空之城沒有降臨地球之前，他確實也沒有聽說過一點關於天空之上的消息，人類連原初人都不如，止步於大氣層內。

隨著武神越來越向上，原本聽到盟約的斯瑞納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好像陷入了糾結中。

天空之城一直以來封鎖著天空，肯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最後斯瑞納嘆了一口氣，連接到武神的通訊，道：「武神，我勸你不要上去，當年神王曾經去過，差點死在哪裡。」

雖然武神剛剛強勢的殺了一位斯瑞納同時期的不朽神，但是大局之下斯瑞納還是好心提醒。

蒼穹之上有大恐怖！

這是當年神王拖著半殘的身軀回來后的第一句話，自那以後便陷入了沉睡，知道最後一戰才蘇醒。

「我武神從來沒有畏懼一詞，哪怕是天，我也會拿起武器問天而戰！」

霸氣的武神調動著體內的能量，在自己身體周圍布上一曾厚厚的能量罩。

主要還是北歌的這副身體太弱了，武神不是阿斯塔亞，可以隨意自爆別人的身軀，這和他的武神意念相違和。

好在武神的實力深不可測，只是一道能量罩對於武神也造不成什麼影響，隨著武神逐漸逼近太空，周圍漸漸出現了許多金屬殘骸，這些都是被天空之城毀滅的原初人的探測器。

終於，武神穿過金屬殘骸海洋來到了地球外空間。

北歌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風景，放眼望去，漫天星辰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就在這時，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北歌的身體，不同於武神的控制，這股神秘的力量將北歌的思維都一起禁錮。

北歌的思維停留在見到滿天星斗的震撼中。

武神勉強能夠活動思維，只聽見冥冥中一道奇怪的機械音：「檢測到實驗體衝破囚籠，自動執行抹殺程序。」

一顆在星球外伴飛的隕石忽然改變了方向，徑直衝向被禁錮無法動彈的北歌軀體。

武神的意識勉強可以運轉，但是這副身體已經不受控制。

武神怒吼著看著面前越來越近的隕石，無力的咆哮著。

隕石狠狠的撞在北歌身上，奇怪的是沒有劇烈爆炸，隕石裝在北歌軀體上直接消失了，武神已經覺察到一股規則的氣息正在向著他的意識靠近，竟然想要將他的意識抹初。

這種規則不同於之前對抗地獄規則的力量，就好像一個是爸爸，一個是兒子一般。

到這裡，雖然還是處於危險之中，武神還是稍微鬆了口氣，要是規則直接抹殺肉身，以他想在這個狀態根本無法抵抗。

畢竟是藉助北歌的軀體，他不過是一個三階，身體強度能有多大？之前一直是武神用自己的能量加持著這副軀體。

北歌的意識空間彷彿化作了戰場，武神手持問天，一身金色機甲，對面規則的力量化為了一個披著黑色斗篷人身鳥頭的生物，手持著一把造型古怪的槍。

規則之力對著武神開了一槍，一道光點從槍口飛出，隱約見得光點中彷彿有著宇宙在爆炸、坍縮。

光點慢慢悠悠的飛向武神意識體，他的面色開始變得凝重，雖然在機甲面罩之下看不出來。

武神立馬橫刀將問天向前斜劈，一道衝擊波向著光點飛去。

但是衝擊波打在光點上像是以卵擊石，沒有讓光點起一絲反應，也沒有阻攔到光點的速度。

無論武神使用什麼手段都無法阻攔光點的前進。

隨著光點擊中武神，武神從一個神聖英武的戰神變成了一個嬰兒，時間在武神身上像是在反覆橫跳一般不斷的前進倒退。

武神一會變成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一會又變成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

隨著光點的爆炸，武神重新變回了巔峰時期的英武造型，意識陷入了停滯。

規則之力化作的生物見到武神中招，像是沒有看到北歌一樣退出了北歌的身體。

北歌的軀體靜靜的懸浮在太空中，沒有了一絲意識波動，身體機能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像是屍體，倒像是一顆小行星，被地球捕獲，伴生飛行。

「滴！實驗體抹殺完成，日誌已記錄，命名『第三次實驗體異常情況』已錄入，等待查閱。」

隨著神秘的機械音落下，宇宙也恢復了平靜，好像這裡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無言的恐懼繼續籠罩在地球上。

………………

地獄內。

隨著北歌的消失，木族火族也陷入了混亂，兩個大族群龍無首，被其他五族納入囊中。

由於之前對待人類的協議，原初惡魔沒有為難人類，任由人類咋地球自由發展。

醒來的北錦倆人得知北歌的遭遇后險些沒有昏死過去。

楠風背上了行囊獨自離開已經殘破的火族領地。

她堅信北歌不會有事，開啟了尋找北歌的旅程。

北錦則留在了火族領地，守在斷空山的入口，苦苦等待著北歌的回歸。

北歌失蹤第一年，楠風切斷了與北錦的聯繫，北錦守在斷空山外，招募殘存的木族和火族人，在廢墟上建立了一座城市。

北歌失蹤第五年，北錦心灰意冷，但她和楠風一樣堅決不相信北歌已經死亡，繼續堅持著守在新建立起來的北風城。

北歌失蹤第十年，北錦將自己埋進北風城下陷入了沉睡，她體內基因的解鎖程度遠不如北歌，需要進行沉睡來獲取更多的力量。

楠風一直沒有消息，從族人的口中得知，她似乎在橫斷山脈出現過，忙著晉陞實力的北錦派出惡魔前去搜尋無果，只得放棄，繼續派出人手打探楠風的消息。

北歌失蹤的第二十年，這一年發生了一件大事，原本被地獄同化成惡魔的原初人竟然奇迹般地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除了額頭的一隻豎眼其他與人類無異。

恢復了惡魔形狀的原初人類同時也失去了惡魔形態帶來的力量，但是原初人天生具有的超能力也不弱，原初人的實力不增不減。

這一年同樣發生巨變的還有地獄，無數地獄生物，還有真正的惡魔從未知區域而來，原初人剩下的六族聯繫東城請求建交。

同年又稱新曆一年，人類和原初人共同建立防禦，將地獄生物攔在防禦圈之外。

兩族聯合研究基因技術實力大漲，勉強和數量龐大的地獄生物僵持。

北歌失蹤第三十年，原初人類和他們昔日視為下等人類的族群融為一體，防禦圈內無數大大小小的城市拔地而起，不提地獄始終籠罩在天上的烏雲，地獄已經被原初人和人類共同改造成了家園。

東城，這個被所有人類視為救世主的城市在中心廣場建了一座極大的雕像，據說東城的第一任城主在雕像建成的那一天在雕像下自盡了。

東城的第一任居民還會在固定的節日紀念城主和雕像代表的人物，沒有人知道雕像是誰，好似不存在這個時空的人物。

唯獨有兩個人沒有忘記北歌，一個是不知所蹤的楠風，一個是沉睡在已經是防禦圈內第二大城市的北風城下沉睡的北錦。

那道神秘機械音所說的抹殺好像將這個世界所有北歌與武神的記憶全部抹除了。

北歌失蹤第五十年，地外空間，無數伴飛的小行星中，突然有一顆人形隕石消失了，好似不曾來過。

「滴！檢測到程序異常，系統即將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