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交易
「月老社？」
曾友凰聽說過，這個組織曾在四年前現世。
據說當時引起不小的轟動。
來無影去無蹤的風格，甚至朝中某位夫子親自下場都沒辦法捕捉到月老社成員。
他們的來歷.目的以及對大秦的威脅性，統統不得而知。
只知道他們出現在某些修士武夫的身邊，幫助其完成……某種感情交易？
三名黑袍人居中者揮了揮手，身後門戶消失不見。
「不死少兵—曾友凰。」
這世界，但凡有點名氣都有屬於自己的名號，而曾友凰的外號就是這不死少兵。
其名或許是年少所成，經歷過不少戰役，站在風口浪尖卻未死去吧。
「不敢，請問閣下……「曾友凰全神戒備，這三人除了居中者感覺不到威脅，其餘兩人身上皆是察覺到不弱的靈氣。
他是武夫體系第七品鎖陽境強者，身體感官直覺方面與尋常武者相差極大。
只見中間人沒有回答，而是打了個響指。
右側黑袍人微微躬身，手中一張道符現，緊接著一陣微風吹拂，在定眼一瞧三人已然換了身打扮。
不符合時代性的黑白風衣，遮住下半邊臉的黑金面具，以及居中之人手中多了把黑油傘。
曾友凰：「……」
他還是有些驚訝的，那道符籙沒看錯應該是二十四道門中正已派的手段。
隨行符，八品上可施展，眼前這人……品級應該不低於自己。
道門八品歸魄，七品元嬰，都具備實戰能力，而且道門手段變化良多，自己這個兵家武夫和道門動手，不太明智。
若是帶兵前來，四品在他面前也得爬著走。
「曾軍長可以叫我月老即可。」安末不準備繞彎子，直截了當的問道：「曾軍長似乎是在找人？是否需要月老社的幫助？」
「理由？目的？以及……報酬？」
曾友凰可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即便他現在著急找到愛人。
安末並不介意曾友凰對自己的戒備，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思維。
基本上每個被自己幫助過的人都是這麼過來的，沒辦法，無欲無求就顯得可疑了，雖說現在也挺可疑的。
「你可以將這當成我個人的興趣愛好，至於報酬嘛……「安末略加思索道：「這樣吧，待你晉陞五品養兵時，替我溫養一把金鐧，如何？」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曾友凰詫異，要晉陞五品可能需要些時日，但溫養一把武器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五品養兵體內可容納一把兵器，但他有些特殊，體內可容納兩把，分出一件給這人作為報酬也無妨。
但……為什麼偏偏是鐧？
一個人的武器或多或少可以看出這人一些本性。
持鐧者上打昏君下達佞臣，持鐧者最為忠臣。
眼前這人……是自己準備用？
曾友凰深深看了他一眼，身為兵家天驕，或許是厲害人物看得多，讓他對眼前三人產生了好奇，也或許是著急找到她，最終還是答應了黑袍人的交易。
「那麼……交易達成，請等待片刻。」安末又打了個響指，左側人微微躬身，手中多了三炷香，翻手一換，剎那間，三炷香已被點燃。
小手段，曾友凰並未在意，但旋即臉色凝重起來。
赫然見三炷香內飄出蛇形煙霧，盤旋在左側黑袍人上空，不過兩息泛白的瞳孔出現寶石狀光芒，極其刺眼。
「仙？」
這是一門異類功夫，在道門體系之內，算是道門的分支，用的手段卻比正統道法更為難纏。
請仙。
所謂的仙並不是熟知仙人，而是修鍊有成的大妖，這類大妖積功德修善果，被當地人稱為仙家。
仙家開創獨門術法，可寄宿於人身，以人身來修建功德。
人乃天地之靈長，大道鍾愛的對象，對於功德天生就比妖類更容易獲得。
「小手段罷了，不值一提。」
這黑袍人說話瓮聲瓮氣，完全不像月老那般語氣溫和。
曾友凰一邊想著，一邊死死盯著仙家弟子的變化。
除了瞳孔外基本沒什麼改變，這是仙家弟子的淺層表現，大多修鍊高深的仙家弟子身體更趨向於半妖狀。
而半妖狀態更能讓仙家發揮應有的戰力。
仙家體系曾友凰不是特別了解，所以也沒法對這黑衣人的戰力下定論。
只見仙家沖著天空嘶嘶叫了幾聲，高空中盤旋的鳥類密密麻麻落了下來。
仙家附耳於一只喜鵲的喙前，不過一會兒點了點頭。
「在京都中。」黑袍人開口，只是這次的聲音略顯嘶啞。
「京都！！？不可能。」曾友凰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剛剛從京都出來，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她……」
他突然沉默了。
「看來您也想到了。」想要瞞住鎮守京都和平軍第二軍團長的眼睛，除了皇宮內，應該只有一個地方。
自在樓。
自在樓中說自在，怡然自在說不得。
此為……殺手之地。
皇室特許，天外自在樓，一樓十五閣。
別說和平軍，哪怕萬勝軍也無權過問，這裡是所有權貴銷毀罪證的場所，是污穢之地，是所有武者不想進入之地。
「我會去查探真偽。」曾友凰欲言又止：「到時候……」
安末打斷他的話：「到時候我們會將其帶出來，並洗清身份，如何？」
「成交。」曾友凰深吸了口氣，對那仙家弟子認真的說道：
「謝謝。」
……
「真的要去自在樓？楚瀟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山羊嘴裡好似沒停過，沒此都在咀嚼著，含糊不清對安末說道。
安末：「你知道，他對我很感興趣。」
「嘿~皮肉的興趣？」
「……」
不得不承認，自在樓樓主楚瀟見過一次他，然後就瘋狂迷戀上了。
沒錯，明知道他是男人，且還是個皇子的身份。
「想從自在樓找人，楚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安末揉了揉眉心，自從被吸收三情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頭疼了。
可惜他是個直的。
「不說這個了。」
「莫尼格，給我再講講這世間修鍊體系吧。」
儘管已經聽莫尼格講了很多遍，但這依舊是他最愛的，一個原本普通人的心緒嚮往。
山羊也樂得講這些，擱在之前那群臭小子講一句都不願意聽，好不容易有了個忠實聽眾，自然要多說說。
「從哪裡開始講起呢？」
山羊清了清嗓子，緩慢敘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