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你別碰我。臟。
「媽的,你玩我!」
男人覺得自己被耍了,恨恨瞪著他,想殺人!
江赫攤手,很無辜的口吻:「我怎麼玩你了?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怕缺一隻眼睛嗎?」
男人被堵得無話可說。
卻也更加憤怒:「你們這些敗類!我這樣,都是你們害得!」
他怨恨起賭、場了!
下一刻,持刀就刺了過去。
江赫早料到他的舉動,行動迅速,閃身躲開,同時,一腳踹他小腿,趁他踉蹌時,幾步追上去,伸手圈住他的脖頸,掰折了他持刀的手腕。
「啊!」
男人痛叫一聲,刀子落到了地上。
韓炳忙撿起來。
江赫按著男人跪在地上,隨後抓著他的頭髮狠狠撞向了地板。
「砰!砰!」
兩聲下來,男人頭破血流,暈頭轉向,死屍一樣癱在了地上。
江赫面色如常,呼吸平穩,就是手上濺了點鮮血。
韓炳立刻遞了塊潔白的手帕。
他接過帕子,擦了擦,蹲下來,看著瑟縮著的男人,輕聲問:「還想死嗎?」
男人搖頭,滿臉鮮血,哭著痛吟:「不想死了。饒了我吧。」
江赫沒說話,拿了帕子,溫柔地為他擦臉。
男人感覺到危險,全身顫抖個不停:「我不敢了。我錯了。」
江赫還是沒說話,繼續溫柔地為他擦臉。
終於,他的臉乾淨了。
他滿意了,笑著說:「我說我要你一隻眼,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男人滿面驚恐,嚇得磕頭:「不要。求求你。我還錢!我還錢!」
江赫搖頭,朝旁邊伸手。
韓炳很默契地遞上刀子。
江赫拿著刀子拍他的臉:「下次想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臨死前,記得簽份器官捐獻同意書,那是你對這個社會最後的貢獻,懂嗎?」
男人嗚嗚哭著搖頭,額頭冷汗如雨,哆哆嗦嗦的狼狽可憐。
江赫不為所動,刀尖一轉,眼裡發狠——
「夠了!江赫!」
寧棠看不了血腥場面,大喝一聲,快步離開了。
江赫見她走了,皺緊眉頭,把刀子扔給了韓炳,追了出去。
他在電梯口拉住她:「怎麼了?」
寧棠甩開他的手:「你別碰我。臟。」
江赫很無辜:「我擦手了。」
「還是臟。」
「……你應該不是嫌我臟吧?」
他眼神微變,聲音已然冷了。
寧棠避而不答:「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回去時,他們沒再坐機車,而是坐了豪車。
豪車裡很安靜。
沒有人說話。
氣氛有些壓抑。
韓炳安靜開著車,透過後視鏡留意兩人僵冷的臉色,幾次想開口,調節下氛圍,都忍下了。
他是江凜的心腹,應該維持江凜的利益。
看今晚江赫對寧棠的態度,顯然也把寧棠當自己的女人了。
這不是件好事!
所以,這樣不歡而散也好。
韓炳想著,看一眼窗外,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赫少,天快亮了。」
他的提醒刺痛了江赫的神經。
江赫屬於黑夜。
他跟江凜一直保持這種默契。
可該死的默契!
他沒多少時間了,這女人還在給自己甩臉色呢!
想著,他握拳,冷冷盯著她:「寧棠,你到底跟我鬧什麼?」
寧棠其實沒想鬧的。
她起先沒忍住,發了通脾氣,衝出會所后,就後悔了:江赫是個瘋子,他們是命運共同體,她惹惱他,絕沒什麼好事。
正想挽救,見他跟上車,冷冰冰,一個人生悶氣,忽然福至心靈:或許鬧一鬧也行,試探下江赫的底線。
她是個壞女人,清楚地感知到了江赫的心——他喜歡自己。
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入了他的眼。
「我沒鬧。」
她不冷不熱回一句,打開包包,拿出那些支票:「還你。」
江赫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什麼意思?」
以他貧瘠的常識,女人不要他錢,就是在跟他劃清關係!
而他絕不允許!
寧棠不知他所想,回道:「沒什麼意思。本來就是你的。」
「我說了給你的。」
他臉色焦躁,很不耐煩,音量也抬高了:「你不是向我哭窮?說被騙錢了,哭得稀里嘩啦,讓我安慰你?」
寧棠:「……」
那糗事!
好好的,怎麼還扯人黑歷史了?
等下——
她恍然大悟:「你不會以為我窮,才去玩賭的吧?」
「不是。」
他撇嘴,臉色臭臭的:「本來打場拳賽,就能解決的事,非要耗費我一個晚上。」
寧棠:「……」
倒是她誤會了?
他帶她出來,只是想弄點錢給她?
媽的!
突然好感動是怎麼回事?
活這麼久,還沒男人這樣為她搞錢!
不過,這個搞錢方式真心要不得啊!
遵紀守法好公民寧棠表示:「謝謝。但是,這個錢,我不能要。」
江赫皺眉:「為什麼?」
寧棠委婉說:「我現在不窮了。」
江赫一語拆穿:「嫌是不義之財?」
寧棠:「……」
確實是不義之財啊!
當然,就算是有義之才,也不能要。
「我現在真不窮了。」
她說的是真話,作為江赫的妻子,出入都有保鏢、傭人服務,還真沒什麼用錢的地方。
「刺啦——」
江赫把一張支票撕了。
寧棠震驚:「你幹什麼?」
江赫又拿一張支票,做出撕碎的動作:「要不要?」
寧棠果斷妥協:「要!要!要!」
媽的!
這敗家子!
撕一張就是百萬、千萬啊!
她忙搶回其餘支票,小心翼翼放回了包包里。
江赫看她這樣,總算心情好了些:「你還沒回我,跟我鬧什麼?」
寧棠不敢「鬧」了,如實說:「我不喜歡那場合。覺得那是違法的。」
江赫:「……」
這解釋,在他意料之內。
「呵。」
他扯唇,嗤笑:「果然是膽小鬼。」
膽小鬼猶豫了下,說教了:「你那樣,很危險。以後別做了。」
江赫還沒聽人說過這種話,覺得新鮮,就問:「那我做什麼?」
車子漸漸停下來。
閑談間,他們到家了。
乘電梯間時,寧棠給出回答:「你想做什麼?或者擅長什麼?違法亂紀的不算。」
江赫覺得自己就是太無聊了,才會順著她的話去想了。
他擅長什麼呢?
抽煙?
喝酒?
打架?
賭、博?
想著,想著,身子驟然一歪,直直倒了下去。
寧棠嚇了一跳,驚叫出聲:「江赫!」
電梯是可視的。
彼時,外面一輪紅日緩緩升起。
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