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竟敢造反
「這……怎麼會?」
聽到真相后的段佑霖滿臉震驚。
安予棠卻很淡定。
這很符合天武帝薄情寡義,狹隘又冷血的人設。
自己的親弟弟都讓出了皇位,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忌憚成這樣。
真是出息!
有種直接一劍砍了李修宴的項上人頭啊!
安予棠心裡萬分唾棄,卻瞥見李修宴一臉淡定,對於這個答案似乎並不意外,甚至……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你早就知道了?」
她忍不住問。
「算是吧。」
李修宴沒有證明回答。
那殺手仍舊痛苦著:「我都招了,能給我痛快了吧?」
安予棠掃了他一眼:「不用急,馬上就快了。」
那殺手一臉迷惑,忽的覺得有溫熱的液體滴了出來。
他瞪大眼睛,又開始劇烈掙扎。
雖然他一心求死,可真的當死亡來臨之前還是會害怕和掙扎。
「別看。」
李修宴抬手遮擋住她的視線,示意她出去。
安予棠卻毫不在乎,這點小場面算得了什麼?
但她還是出了地窖,出來后,她壓著聲音問:「儲靈戒打開了嗎?」
「嗯。」李修宴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悲,「空空如也。」
「果然如此。」
安予棠不禁冷笑。
「那你打算怎麼辦?」
「到了越城再說。」
安予棠深深凝望了他兩眼,沒再吭聲。
這男人一點戰鬥的慾望都沒有,她想激都找不到點。
之前的那些話都說爛了。
「隨你吧。」
她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口氣,真·爛泥扶不上牆。
她剛轉身要走,李修宴卻拉住了她的袖子,深邃的眼眸望著她的雙眼:「若……一切相安無恙,你也還是不願嫁給本王嗎?」
他頭一次見到如此有生趣的女子。
她與眾不同。
「嫁給你有什麼好處?憋屈死?」
安予棠丟了個大白眼給他。
就這毫無鬥志的模樣,還敢說大話?
「若真是這樣,也得等你能辦到了再說。」
「人生在世,八個字。」
「衣食住行,及時行樂。」
她比了個八字。
「懂?我也是個俗人。」
「撒手,我要去睡覺了。」
李修宴鬆手,望著她的背影略微出神。
「咳。」
段佑霖從地窖里出來,輕咳了一聲。
「不知寧王此事要如何解決?」
李修宴看了他一眼:「到了越城再說。」
段佑霖微微皺眉,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寧王還是寧王,但是他又總覺得他們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細節?
接下來幾日的路程都順利,雖然也遇到了兩次襲擊,但都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半個月後。
他們日夜兼程,總算是趕到了越城。
然而越城看起來卻不像是受水災、蝗災的影響,甚至連鄰近的城池也沒有,倒是頗有豐收之象。
「這……這真的是受災了嗎?」
三皇子李南懸忍不住狐疑,從馬背上下來。
的確,如三皇子質疑的那般。
越城秋意甚濃,陽光也甚是暖和,雖然城門緊閉,但還是隱約能聽見城中的繁華熱鬧。
這一點也不像受災了的樣子。
別說蝗災了,他們連只螞蚱都瞧不見。
不是說樹葉都被啃光了嗎?
不是都說浮屍百里嗎?
怎麼一件都沒瞧見呢?
「小皇叔,這……什麼個情況?我們走錯了?」
李南懸問得非常憨。
安予棠也納悶兒。
這越城的確看起來不像受災嚴重的樣子,甚至連所謂的災情跡象都沒有。
除了城門緊閉,城牆上全是駐軍把守,上空還有一兩隻飛行靈獸在巡邏以外,並無異樣。
李修宴沒說話,騎在馬背上,望了一眼安予棠,說:「希望本王此舉不會讓你認為本王是懦夫,本王是值得你託付一生的男人。」
安予棠:「……」
這關她什麼事兒?
「原來如此。」
大皇子李庭淵忽的笑了,看著李修宴的眼神充滿敵意:「皇叔好謀算!」
「忍辱負重這些年,竟在父皇眼皮子底下策劃了這一出。」
李修宴頷首輕笑:「大皇子謬讚,本王也是被逼的。」
「好一個被逼!」
「你如此便是謀逆篡位!!你可有想過失敗的下場?!」
李庭淵怒聲質問,一雙眼睛都紅了。
「篡位?那位置本就是他從本王手上搶去的,何來篡位之說?」
「搶了便搶了,如今他連本王殘喘都見不得。」
「大皇子,你說本王失敗的下場,那你可有想過本王即便不失敗的結果?」
李修宴淡淡道。
安予棠卻是驚得瞪大了眼珠子,也轉瞬明白過來了!
這是一個局!
李修宴精心布置的局!
「哈哈哈哈!父皇啊父皇啊!你當初真不該憐憫稚子啊!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
大皇子突然哈哈大笑。
刷的抽出佩劍欲要自刎。
當的一聲,手中佩劍落地。
「在本王眼皮下,本王不讓你死,你便死不得。」
安予棠皺眉,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李修宴!你休要欺人太甚!區區一個越城的守城軍,如何抵擋得住玄天城的三十萬精銳?!你休要做夢了!」
李庭淵震怒!
「三十萬精銳?不是只有十萬了嗎?」段雲歡在一旁嘀咕,「上個月皇上密旨下令,抽調二十萬精銳前往邊陲鎮壓。」
「什麼?」
大皇子震驚,霎時一臉土色。
「這也是你策劃的?!」
他看向李修宴,覺得此事與他也脫不了干係。
「不錯。」
李修宴很大方承認了。
轟——隆——
此時城門打開了,身著黃金甲的守城軍舉旗出城。
而天空中更是出現了數十艘巨型飛舟!
見到此景,連安予棠都瞪大了眼睛。
寧王……還是那個寧王!
她怔怔地望著李修宴的背影,想起之前自己說過那麼多過分的話,他卻沒有生氣。
難怪原文中他能夠造反成功。
「末將等,恭迎吾王!」
震天之聲,衝擊著所有人的天靈蓋。
「免禮。」
李修宴抬手。
「謝吾王!」
「放肆!李修宴你……你竟敢造反?!」
七皇子瞪大眼睛,非常愚蠢地指著李修宴怒罵。
白痴。
安予棠鄙夷了一句。
果然,下一瞬七皇子慘叫,雙腳竟是被一把飛刀整齊切了下來。
「來人!好生照顧這幾位嬌貴的皇子,膽敢逃跑著,斬!」
為首的黃金甲將領聲如洪鐘。
「是!」
隊列中出來兩支小隊,將幾位皇子都押了下來。
「我我……皇叔,我什麼也沒幹啊!」
三皇子李南懸驚叫,一臉委屈巴巴,兩眼水汪汪地望著安予棠和他。
李修宴沒搭理。
「你們輕點,我會走,皇叔你能不能別讓他們打我,我不經打的。」
李南懸又開口。
李修宴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將人帶下。
「嗚嗚嗚……皇叔你太壞了,我那麼崇拜你……」
李南懸真哭了起來。
安予棠嘴角不由得抽搐,這貨究竟知不知道何為俘虜?
「段將軍,段小姐,可有想好了?」
李修宴聲音冷淡,聲線充滿說不出來的冷意。
段佑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得措手不及,被問話時還有點呆愣。
當!
「想什麼想?!我支持你,宴哥哥!」
「早看不慣朝中打壓武將了!」
「上一次是安大元帥,指不定下一次就是我段家了!」
「雲歡!」
段佑霖來不及制止。
這是隨便就能說的話嗎?
「大哥,這是我自己的意思,你和爹爹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看不慣,早就憋夠了!」
段雲歡手裡的長槍當的一聲杵進地里,歪著頭冷哼。
「你……」
段佑霖頭痛。
「看樣子段將軍需要些時日考慮,無妨,本王的飛舟里有足夠的空間。」
李修宴也不逼他。
幾位皇子被分開關押在不同的飛舟里,中間那艘最大最奢華的飛舟則是李修宴的。
「你什麼時候……」
安予棠覺得她的情報出了差池。
越城災情根本就是謊言。
可是他是怎麼做到瞞住了天武帝?
但凡有個人泄露,他的計劃就完蛋了。
「從你回玄天城起,這一切就啟動了。」
李修宴身著甲胄,看起來帥氣逼人,銳不可擋。
他正在看各路送過來的情報,一邊回安予棠的話。
「你說得不錯,本王這些年就是太能忍了,身邊的人才會接二連三地吃苦頭。」
「安大元帥也是為本王說話,頂撞了天武,安家才會成為第一個被開刀的對象。」
「如今,你我生死相依。」
李修宴掀眸看她,眼神中多了幾分熾烈。
「本王的妻,你可願意當?」
安予棠愣住,心跳更是不受控地漏了一拍,臉頰也莫名燙了起來。
「這不是還沒打勝嗎?你這麼自信?」
「等你贏了再說,當王妃有什麼意思?要當就當國母。」
「或者,你讓我當女帝,我也是不介意的。」
安予棠輕笑,有幾分揶揄的意味。
「調皮。」
李修宴輕笑,然後頓了頓,認真審視著她,補充,「也不是不可以。」
女帝。
大曆還未出過女帝。
「那就說好了,你要是贏了,本小姐當三天女帝過把癮。」
「你若輸了,本小姐豁出這條身家性命保你無虞。」
安予棠很豪氣地拍了一把胸口,這狗子看起來倒是順眼了。
這特么才是男人應該乾的事情嘛!
之前畏畏縮縮,忍氣吞聲的像什麼樣子?
李修宴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