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秋雨呢喃/麻醉了潛伏夜色中的/鳥雀的神經/無夢/囈語聲聲
有枝頭零星的葉/縱身一跳/滯留空中的弧線/留別季節里的最後一道風景/泊在水中/只只小船
進了十月,連著下了幾場雨,一聲秋雨一聲涼。尤其是這晉東南的山區,早晚的溫度已經很低,隨風飛場的落葉,常常打在人的身上,不覺得痛卻分明能感到冷。
一日晚上8點多,子碩巡視完學生宿舍后,在院子里站著。
天空一片黑,星星眨著眼睛,放著寒光。
子碩欣賞著這夜色,靜,美。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石化雨
他接起來,問:
「怎了化雨?」
對方好像在猶豫,過了一會,他聽到她的聲音:
「校長,飛機晚點,十一點鐘才能到,原本計劃回學校的,就沒定房間,我回不了,你能不能派個車來接我?」
「哦,都這個時候了,值班的小崔才拿到駕照,不敢讓他去,其他幾個是女教師,白天還行,這晚上實在操心。算了,這樣吧,你等著,我去接你。」
「校長,你來接我?真的是你來接我?好,那我下飛機后在機場接待室等你。我準備登機了,稍後見,校長。」
「好的,注意安全啊。」
化雨是子碩安排外出培訓的,去的上海,走了一周時間,今晚回來。
時間尚早,去接機也就一個小時的路程。
子碩回到辦公室,喝了點熱水,把日誌寫了寫,看看時間到了9點半,便驅車出了校門。
彎曲的山路,平坦,但不好走。
他謹慎的駕駛著。
在子碩駛入208國道的時侯,糟糕,路上忽然起了霧。那霧像白色的鬼魅,時前時后飄忽不定。子碩放慢了車速,把車燈設為遠光,打開雙閃,慢慢向前。
路上的車不多,雖然慢但還順利。
當子碩到達機場的時侯已經十一點二十幾分了。
「對不起啊化雨,沒想到起霧了,來晚了」見到化雨他馬上解釋。
「沒關係,沒關係,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你能親自來,我太感動了,校長,你真是個好人!」
子碩幫化雨把行李箱放在車上,然後返程。
回時的路大霧依舊。
他努力地開著車。
車緩慢行進。
「校長,這霧太大了,太不安全了,我們在市裡找個旅店住下吧?」剛開始一句話都沒敢說的的化雨在路過一家旅店時開口說到。
子碩:「確實不安全,這樣吧,今晚住旅店明天早上回,一會給你登記一個房間。」
化雨:「一個房間?你呢?」
子碩:「哦,哦,你別誤會,你上去住,我在車上將就一個晚上。」
化雨:「我住房間你在車上,那怎麼能行?」
子碩:「我出來的時候沒帶身份證,住宿要實名登記,我住不了的。」
化雨:「那不行,你不住我也不住了,你來接我,我不能留下你不管,我陪著你在車上吧。」
子碩:「這怎麼能行,車上會越來越冷,我能將就,你不行的。」
化雨:「冷,我也能頂住。」
化雨的態度堅決。
子碩:「要不這樣你看行不?你登記一個房間住下,我在市裡有房,離這兒不遠,我回去住,明早過來接你。」
化雨:「不行,校長你是騙我的,你想讓我住房間,你一個人在車上住。你騙不了我的,你住那兒我住那兒。我不能讓你一個呆外面。」
這化雨還真執拗,讓她留下來登記房間還真不行。
子碩:「化雨,我市裡真的有房,怕你不方便,你要不怕,那就跟我去家住一個晚上。」
「怕什麼?有什麼不方便?我跟著校長呢。」
化雨語氣堅定。
子碩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
子碩把化雨安置在副卧,自己在主卧睡下了。
半夜時分,化雨偷偷潛入子碩的房間。
子碩在半睡半醒的情況下與化雨發生了關係。
一番激情之後,子碩猛地意識到了什麼,他的心一下繃緊了。
「化雨,我不該這樣的,」子碩對化雨說,「看我做了些什麼?我成了什麼人!」
化雨:「你沒做什麼,你不用自責,你是個好人。」
子碩:「我什麼好人?好人能乘人之危欺負你?好人能做壞事?」
化雨:「你就是好人,你沒欺負我,是我自願的。」
子碩:「可我真做了錯事。」
化雨:「你沒做錯事,要不是你開車來接我,我說不定現在還在外面凍著。」
子碩:「那也不能因為我開車來接你就可以欺負你。」
化雨:「你沒有欺負我,是我喜歡你,是我主動找的你,是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感,這不怨你。」
子碩:「就是喜歡也不應該這樣的。」
化雨:「我情不自禁,你身上有一股魔力,你把我的魂勾走了。別笑話我,我真的是喜歡你。」
子碩:「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我,可我是有家有室的人。」
化雨:「我沒想過這些,我只知道今天晚上你來接我,我太高興了,我根本沒想到今晚能和你呆在一起,我覺得這是天大的緣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不喜歡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好人,我不會纏著你,就當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是做了一個夢。」
化雨說著說著哭了。
子碩:「化雨,你能感覺到的,我也喜歡你。可是...」
子碩的話沒說完,化雨制止了他。
化雨:「你不用說了,能聽到你說這句話,我心滿意足了。我知道你有後顧之憂,你怕我拖累你影響你的前程,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喜歡你,只想把你裝在心裡,只想讓你成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可以向你發誓,如果我有害你的心,我化雨不得好死。」
化雨神情篤定。
子碩緊繃的心有了一些鬆動。
子碩還想說些什麼,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努力抑制他的情感,竭力平復他的心態。
但內心深處,他已被這個小女人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