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逆命者

美國飛往中國的私人航班，凱撒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凱撒緩緩打開門，一個如老虎般魁梧的男人站在外面。

「凱撒專員，我想我們應該談談，」阿卜杜拉·阿巴斯遞上了一杯葡萄酒，「睦巴古堡產的干紅葡萄酒，以酒味醇厚著稱。」

凱撒接過來酒杯，輕輕地搖了搖，然後一飲而盡。

「不愧是黎巴嫩產區最好的酒，」凱撒發出一聲讚歎，扭頭看邀請他進來，「不知道阿巴斯專員，你有什麼需要與我談談？」

「凱撒專員，我認為我們這項行動是與我們的目的背道而馳的，」阿巴斯拿出一份報告，「如果目標路明非已經回到了家鄉，諾瑪沒有理由不告訴我們，世界上無法被諾瑪監測的地方屈指可數，路明非的家鄉絕對不包括在內。」

「阿巴斯專員，不可否認的是，我很了解路明非，種種的線索都指向了他的家鄉，」凱撒看向窗外，「他也好，他尋求的那個所謂的楚子航也好，他一定在哪裡，只是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躲過了諾瑪的追查。」

「請恕我還是無法相信你，凱撒專員，你與路明非的私交甚密，」阿巴斯盯著凱撒，「如果你無法說服我，我有權駁回您的決策。」

「好吧，」凱撒聳了聳肩，「在三個小時前我接到了消息，俄羅斯學員零，突然請假去中國休假，而經過我仔細調查，她的最終目的地正是路明非的家鄉。」

「零在學院里有真空女王之類的綽號，他很排斥與別人的接觸，」凱撒頓了一下，「但路明非除外，也就是說她與路明非的關係很密切，這個理由夠不夠。」

阿巴斯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朝凱撒深深的鞠了一躬：「是我太心急了，請原諒我的唐突和冒犯，凱撒專員。」

還沒等凱撒有反應，他們兩個的手機竟同時響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拿出了手機，手機上是EVA發來的郵件：

尊敬的凱撒專員

任務最新通知，於七分鐘前，學院本部收到一封以路明非的身份的來信，可能與你們本次行動有關，本信息經過了一個十分特殊的網關，所以無法追查其發出地點。

內容如下：

白帝城翻起了熔岩，地鐵站落下的餘暉，紅井上弒殺了神明，高架橋埋葬的過往。

一切的開始和結束都在神臨。

……

凱撒和阿巴斯同時沉默了。

「白帝城，北京地鐵站，日本的紅井，前面幾次似乎都是對抗龍王的戰場，那這個高架橋是什麼意思？」阿巴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神臨又是什麼意思？是什麼線索或者徵兆嗎？」

「在我拿到的資料看，路明非在校期間，在富山雅史教授那裡做最後一次心理疏導時，說過楚子航神秘的父親就是在高架橋失蹤的，」凱撒皺了皺眉頭，「這樣就能說通了，那位傳說中的守望者，面對的很有可能也是一個龍王級的目標！」

阿巴斯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他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有點像老虎撲食前的準備。

「凱撒專員，你有什麼計劃嗎？」阿巴斯問道。

「我們預計明日便可以到達路明非的家鄉，」凱撒眼裡泛起一絲微光，「到時候我們先分頭去尋找這些線索，然後再一起尋找路明非的蹤跡。」

阿巴斯慢慢的點了點頭，同意了凱撒的計劃，他又客套了幾句，便扭頭回去了。

在他身後，凱撒的表情卻有些奇怪。

………………

「所以你不準備給我們個解釋嗎？」諾諾死死地盯著路明非，似乎想要看穿他。

「呃，」路明非有些窘迫，「這個很難解釋。」

「師弟呀，你安心啦，哪怕你這是卧底也沒什麼辦法了，」芬格爾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我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就等著秋風一吹，就涼了。」

「具體情況我等會兒再跟你們解釋，」路明非看了一眼表，十一點五十分整，「祂快要來了！」

「祂，是誰！」諾諾突然警覺起來。

還沒等路明非解釋，伴隨著一道雷霆，一道身影從遠方的天空疾馳而來。

祂行走在天空之上，鋪張蒼天，光與熱與祂同在，祂高貴，祂偉大，祂神秘。

這才是奧丁該有的氣勢，萬神之王奧丁。

果然，路明非悄然鬆了口氣，因為諾諾改變了行程，所以奧丁也回來了。

不然還真是很難辦。

比起之前那個冒牌貨，這個奧丁的氣勢簡直鋪天蓋地，陳墨瞳的雙腿開始發抖。

這並不是說害怕什麼的，只是不由自主，若是血統再差一點的專員在此，怕是要直接五體投地，墮落成死侍。

「這他媽是什麼鬼東西？」芬格爾大呼小叫起來，「師弟，你作為NPC好像沒有發布過對戰萬神之王的任務吧，原諒師兄我上有老下有小，先溜一步！」

還沒得芬格爾開跑，就被路明非揪了回來，路明非滿頭黑線的看著這個慫貨。

「不要擔心啦，NPC總不能給你安排去死的任務吧！」路明非拔出合金刀，「你就當做他是一段CG動畫就好了。」

「你終於來了，」奧丁並沒有理會路明非，而是直接看向了諾諾。

巨大的恐懼突然籠罩了諾諾。

「見鬼，我他媽可不認識你，想碰瓷兒啊？」陳墨瞳有點牙疼。

奧丁並不說話，只是默默舉起了手中的昆古尼爾之槍。

這是一把代表命運的槍。

奧丁輕輕的將它投擲了出去。

一瞬間無數條命運的線，將他與諾諾的心臟聯繫了起來。

命運神器因果倒置。

在昆古尼爾扔出的一瞬間，諾諾就已經死亡了，之後才會慢慢重演死亡的原因。

但是命運漏算了一點，一隻黑羊跳出了羊圈，他是不安分者，他是逆命之人。

言靈.時間零，言靈.剎那。

兩個達到四階的言靈，可以讓路明非，在被拉長了八倍的時間裡八倍的速度行動，這一刻，他如同獅子般咆哮。

二天一流！

合金刀與昆古尼爾之槍發出了金屬的碰撞，火光四濺。

四周又陸續有死侍爬了出來，向著諾諾的方向發出嘶吼。

「該死，這群怪物是殺不完的嗎？」路明非心裡著急。

言靈·青銅御座

一度暴血

路明非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些鱗片。

他的力量陡然增大了幾分，一刀，昆古尼爾之槍斷成了兩節，掉落在地上。

這把傳說用世界樹枝鑄造成的神器，終究是折斷了。

歷史上不乏有人用各種方法逃脫了這把必死之槍的追捕，但從未有一個人，正面斬斷他。

路明非回頭看了一眼，四周越來越多的死侍，又抬頭看了一眼正在逼近的奧丁，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路明非！這些鬼東西交給我，你安心對付上邊那個怪物！」芬格爾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的從車裡抽出了一把刀，又拔出了一根雪茄點上，煙霧升騰中，一雙黃金瞳亮了起來，「見鬼，這次任務這麼危險，路明非你他媽回去必須請我吃一年份的肘子！」

「我他媽把下一年的也給你包了！」路明非高聲吼道，「這種時候你可別給我掉鏈子啊！」

路明非一躍而起，沖向了奧丁，極致的速度下，刀山與空氣摩擦出了火焰。

「放心吧，我這條廢柴還是很守承諾的，」煙霧升騰中，芬格爾的黃金瞳亮得耀眼，身上泛起了青銅的光澤，「我的朋友也不多，我不幫你這個二貨師弟我還能幫誰？」

「你們好像忽略了某個小女孩！」陳墨瞳看著這兩個二貨不知不覺的把她代入了弱女子行列，又好氣又好笑。

她從腰間拔出了兩把蝰蛇手槍，這種槍改裝后能一槍轟爆大象的頭顱，鬼知道她是怎麼藏起來的，同樣的黃金瞳亮了起來，攝人心魄。「我可不是什麼沒有絲毫戰鬥力的花瓶，我可是他媽的紅髮巫女！不要小看我啊！」

一時間槍林彈雨，血肉橫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