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月是故鄉明
老頭:「你誰?」
小獄:「小獄。」
老頭:「滾!」
小獄:「好嘞。」
……
小獄灰溜溜的離開了,感覺那脾氣暴躁的老頭惹不起。
其實那只是天玄子起床氣太大了,平日里還是挺和藹可親的。
小獄一個人在天玄門的領地里閑逛,倒也沒人阻止他,畢竟他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看著也不像壞人。
且這裡四處都有弟子巡邏,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
與此同時,遙遠的嶺南國望北城中。
杜千帆看著依然沉睡不醒的聽南及似乎也陷入沉眠無法醒來的小獄,他便更著急了,將那祝浮生叫了過來,質問他二人為何還沒有蘇醒。
而祝浮生依然是冷靜得很,甚至不以為然,說道:「在神遊中若遇到某些特殊事件,有些人確實是醒來的很晚,但這都無妨。因為就算是神遊中的元神之體被毀滅,那也不是真正的死亡,到時候意識回歸肉身所在處,便也就蘇醒了過來。」
「元神都毀了,光留著一個肉身如何活?」杜千帆覺得祝浮生在坑自己。
祝浮生解釋道:「勿慌,喝了神遊酒之後而進入神遊狀態的人,是由神遊酒之中的天地精華所幻化出來的元神之體,並不是每個人真正的元神。只不過神遊時主人的意識會跟隨著幻化的元神之體飄向遠方,所以就算是幻化的元神被摧毀了,那麼意識也會回歸本體,不受損害。」
「那幻化出來的元神之體可與主人本身的實力相同?」杜千帆反問道。
祝浮生道:「當然相同,這也是神遊酒的可貴之處,說起來算是無價之寶。上古年間神遊酒乃是禁忌之物,因為有些強者便喝了神遊酒而神遊物外,與強敵交戰,哪怕敗了,其真身也不會毀滅。可惜啊,如此珍貴之酒,如今竟人人敬而遠之,暴殄天物。」
聽了祝浮生的解釋,杜千帆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
畢竟他這說法太過玄奇,難以讓人完全相信。
同樣,遠在魔州的聽南此刻也陷入迷惑。
她知道自己進入了神遊狀態,但不知道為何會神遊了四天還沒有脫離神遊狀態。
這幾天她一直在一座小鎮里流浪,因為身上沒錢,也沒地方寄宿,好在天氣暖和,她便一直遊盪在外面,以天為被以地為席,身為修士,這也習以為常,倒沒什麼。
這些天她也聽到了有關虞王和魔主的消息,但她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
當今天下五州割據,人王率領百萬雄兵佔領中原;魔主凝聚魔道勢力,獨佔北方魔州大地;羽族居於西方靈州土地,其中也囊括人族諸國,就包括杜千帆此時所在的嶺南國;蠻族十萬勇士守衛東方浩土;以阿修羅族及鬼族為首的十方陰靈匯聚於南方的凶靈惡土,尤其當今阿修羅王從臨淵之地離開,重新入世,便率領部從妖魔大道出發,一路南行,要重回故土。
數萬年來五州各族雖有互相敵對也有互相合作的時候,但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衝突。
現在,他翻閱了許多魔州的典籍,惡補著有關魔州的歷史及傳說,適應著習慣這裡的生活風俗,儘力將自己融於其中。
自上次萬魔殿誅殺姬重雷之後,便有許多高手暗殺虞渡及姬千雪。
姬千雪雖沒有太多心腹,但還有六大護法保護著,有他們在,尋常的殺手及強者便難以近身。
姬千雪也曾抓到過幾名暗殺失敗的殺手,但那些殺手都是死士,刺殺失敗后便紛紛自殺,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不過是什麼人來暗殺自己姬千雪也是心知肚明,這些暗殺者無非都是姬重雷曾經培養的勢力。
與姬千雪不同,虞渡身邊雖沒有護衛保護,但是那些前來刺殺他的人都離奇暴斃,沒有一個成功的。
一開始姬千雪還想親自物色一些高手去保護虞渡,但見那些殺手都離奇而死之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虞渡也通過這些殺手發現,自己身體里的神奇力量能夠自主感應到危險的存在,所以一旦附近出現殺機,這力量就會自行反噬。
而虞渡想要自主使用身體里的神秘之力,就必須要積攢一定的怒氣,才能將這股力量釋放出去。
而且他感受不到身體里究竟隱藏著多少力量,所以他不敢肆意的使用。
若這股力量都被自己用光了,那就徹底成為一個廢人了。
他之前猜測身體里突然出現的這股力量是自己渡劫時在天上所遭遇的那股極具毀滅氣息的力量,但也只是猜測而已,直到今日他也沒弄明白這股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又是個不眠之夜,司幽堂周圍雖守衛嚴密,但這裡也充滿了殺機。
虞渡提著酒杯,來到外面,獨自坐在石階上,望著明月,對影成三人。
有侍女從遠處走來,拿著一件棉袍,走到虞渡身邊說道:「虞王殿下,近日天氣轉冷,魔主吩咐您小心著了涼。」
虞渡接過袍子,披在身上,對著侍女微微一笑,說道:「回去吧,告訴她不用替我擔心。」
「是,殿下,奴婢告退。」侍女轉身離開。
虞渡看著侍女那嬌小的背影,便又想起兒時扶弱在自己身邊玩耍的模樣。
借著涼風冷勁,他舉起酒杯,小酌一口酒,輕嘆了一聲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又想你的扶弱妹妹了?」這時候,一道溫柔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是姬千雪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忙完了?」虞渡望著姬千雪的面龐微微一笑。
姬千雪輕嘆道:「每天要批閱的摺子實在是太多了,總是批不完,若不是最近幾日你幫我看了好多奏摺,我真不知道那麼多的摺子要批閱到什麼時候。當個魔主可真是令人頭疼的事。」
虞渡聞言笑道:「之前我以為你們魔道中人都是殺伐果斷沒什麼規矩的,想不到你這魔主也和中原的帝王一樣,每天也要批閱奏摺。還真是難為你一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