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誅仙》
「驚羽哥,驚羽哥,你怎麼了?」
「驚羽,驚羽!」
一陣呼喚聲中,李緣漸漸回過神,視野恢復清明,發現他已經不在那個透明房間里,正站在一片草地上,身邊圍著五六個孩童,正關切地望著他。
「這就穿了?真被那個聲音送到《誅仙》世界,成為了林驚羽?這是《誅仙》小說開始,張小凡和林驚羽遇到普智和尚那出?」
前方不遠,矗著座破舊不堪的草廟。
李緣瞥了草廟一眼,收回目光,對幾名孩童笑道:「我沒事!」
「驚羽,你真沒事?我看你突然就呆在那,就像、就像……失了魂一樣!」一小男孩不信李緣的話。
「這小屁孩就是張小凡?」
李緣看向說話的小孩,見他相貌平平,大概十歲左右,根據腦中湧現的記憶確認,這小男孩正是《誅仙》小說的主角——張小凡。
「其實,這是……」
李緣眼珠一轉,突然一把抓住張小凡,后欣喜道:「嘿嘿,被我抓住了!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初時,張小凡沒反應過來,等明白髮生了什麼后,又驚又怒!
他們本來在玩「你追我逃」的遊戲,張小凡在逃,林驚羽領著其他幾個小孩在追。
可林驚羽忽然像失了魂般呆站在原地,出於對小夥伴的關心,張小凡特意跑回來看望,沒想到這居然是個圈套。
張小凡眼睛一翻,不服道:「不算不算,你詐我,怎麼能算?」
李緣笑道:「能詐到你,那是我有本事,你沒聽大人說過『兵不厭詐』?」
張小凡梗著脖子道:「你詐我,反正我不服!」說完,一抿嘴,頭一歪,一副堅決不投降、不屈服的樣子。
見張小凡擺出這副模樣,李緣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他將張小凡一把推到地上,而後騎身壓上,一手扼住張小凡脖子,怒道:「說好了抓住就認輸的,你服不服?」
張小凡理也不理。
李緣臉色更怒,手上用力,大聲道:「服不服?」
張小凡的氣管被扼住,呼吸逐漸困難,臉色慢慢開始漲紅,但他性子倔強,硬是一聲不吭。
李緣卻是越來越怒,手上力氣越來越大,口中不斷喝問:「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張小凡仍一聲不吭。
見張小凡被自己扼得臉色通紅,呼吸愈發困難,卻遲遲不見普智和尚現身,李緣心裡疑惑:「奇怪,按小說所述,普智那老和尚肯定就在附近,怎麼還不出現?再不出來,張小凡可就要被我掐死了!」
李緣做出這幕,是專門給普智和尚看的。
他穿越到《誅仙》小說劇情之初,還成了林驚羽,很難避開普智和尚這關,以這老和尚的修為,說不得會發覺他的異常。
所以李緣才故意做出這幕,一是減輕普智的懷疑,二是讓普智如原著里一般認識張小凡,好讓接下來的原著劇情順利發生。
不然,普智和張小凡都不認識,又怎會傳法給張小凡?
普智不給張小凡傳法,他從哪去得「大梵般若」?
若普智不屠了草廟村,他又如何好進青雲門?
「阿彌陀佛,快快住手。」
一隻乾瘦手掌,橫空而出,伸出二指,在李緣雙手上彈了一彈,李緣雙手如遭電擊,全身大震,自然而然地鬆開了。
「出現了!這老和尚估計在廟裡看了很久了吧?」見普智出手,李緣心裡長鬆了口氣。
張小凡大口喘氣,顯是憋得狠了。
李緣伸手將張小凡拉起,歉然道:「小凡,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麼……」
張小凡搖了搖頭,呼吸漸漸平穩,道:「沒事。咦,你是誰?」
眾小孩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只見在前方草廟中,正站著一個年老和尚,臉上皺紋橫生,一身破舊袈裟,全身上下髒兮兮的,只有手中持著一串碧玉念珠,竟是晶瑩剔透,耀人眼目,發出淡淡青光。
在十幾顆大小一致、光潔剔透的碧玉念珠中,偏偏還夾雜著一顆非玉非石,顏色深紫,暗淡無光的圓珠。
李緣讀過原著,知曉這顆「圓珠」是嗜血珠,也是給草廟村招來屠村之禍的根源。
若非普智將嗜血珠帶上青雲,被蒼松發現,引起蒼松的歹念,蒼松又怎會夜襲普智?
「嗜血珠,才是一切恩怨的起源啊!」
李緣看了那串念珠多眼,才將目光移開,移開之後,還時不時偷偷地看,他在故意表現一個少年的好奇。
那老僧沒在意李緣偷看,也沒回答張小凡問話,只用目光在這兩個小孩身上細細看了看,忍不住多看了李緣幾眼,心道:「好資質,只是性子怎麼如此偏激?」
見老和尚不回話,張小凡踏上一步,道:「喂,你是誰啊!怎麼從沒見過你?」
草廟村在青雲門附近,這裡道教為尊,佛家弟子極為少見,故張小凡有此一問。
老僧看了張小凡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反問道:「小施主,剛才性命交關,你只要認個輸便是了,為何卻要苦苦支撐?若非老衲出手,你只怕已白白送了性命!」
張小凡聞言怔在那裡。
李緣瞪了老僧一眼,拉住張小凡的手,道:「小凡,這老和尚古里古怪,我們別理他。」說完便拉著張小凡遠離老和尚。
和張小凡幾名孩童分開,李緣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抬頭朝草廟村東北望去,只見在這個方向,一片巍峨高聳的山脈連綿百里,山脈中峰巒起伏,大小山頭難以計數,但唯有七峰最高,高聳入雲,白雲環繞山腰,難見山頂真容。
山脈正是青雲山脈,七座高峰便是青雲七脈!
「今夜過後,我也將成為這七峰上的一員。」李緣表面神色淡然,實際上,心裡早激動不已。
儘管《誅仙》中的修士,相比於後來那些玄幻仙俠小說中的修士,可謂菜的一匹,法術威力不咋滴不說,就連修士想做到辟穀都不容易。
張小凡和碧瑤被困在滴血洞時,居然差點活活餓死。
但畢竟具有超凡之力,可飛天遁地、掌握種種神奇法術,對在現代社會只是個普通人的李緣而言,充滿了嚮往。
「對了,剛才一直忙著演戲,差點忘了將『同學』技能標記給張小凡,得趕緊補上。若按原著劇情,今天晚上,普智就要傳張小凡『大梵般若』了,不知能否跟著一起學到?」
李緣心中默念:「啟動『同學』技能,選定目標:張小凡!」
一默念完,李緣便感到在冥冥之中,他和張小凡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奇妙的聯繫,彷彿張小凡要學習什麼,他都會同步接收到。
「真是神奇的技能,製造這技能的存在又是何等強大?可跨越時空送我等前往不同世界,此等偉力,難以想象……」
「可這等存在選擇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冷漠的聲音曾言,只要我能活下去,遲早會知道。在最後將我等傳送到不同世界時,祂還曾有意提醒過一句『每隔一段時間,一些世界的通道將會開啟。』」
「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投放有我們這些穿越者的世界,每隔一段時間后,將互相聯通?」
「這……」
李緣心情沉重。
「不知道會聯通的世界是哪一個,那邊的穿越者又是什麼性格,萬一是個性情殘暴、狂妄囂張的傢伙,那不同的世界聯通后,可能會發生世界級大戰(注1)。」
「諸天世界大混戰?」
想到這,李緣倒吸一口冷氣。
「讓我們互相大戰,這可能就是那位選中我們的存在的目的!」
「以一個個世界為單位,讓諸天混戰,好大的手筆!」
「如果真是這樣,那些選中了強大世界的穿越者,豈不是更具有優勢?在《遮天》世界修鍊三百年,跟在《誅仙》世界修鍊三百年,能一樣嗎?要是這樣的兩個世界相通,還打個鎚子!」
李緣覺得前路危急重重,時間緊迫,但他一點也害怕,反而十分興奮,低聲自語道:「這樣才有意思!」
在現實世界,李緣早厭倦了那種日復一日、朝九晚五、一眼可以望到頭的平凡生活,因此在那個冷漠聲音讓他們可隨意提問時,李緣壓根兒就沒想過問能不能放他回去。
回去做什麼?
繼續給資本家當韭菜?
「《誅仙》世界不算強大,就算我集齊五部天書,將『太極玄清道』和『大梵般若』修到最高境界,在某些世界,恐怕也不算什麼。」
「要想變得更強,在諸天大戰中一直活下去,就只能另闢蹊徑。」
「古語有云,『眾人拾柴火焰高』、『一人計短,眾人計長』,我一個的力量和智慧不足,那就集合多人的力量!」
「張小凡、陸雪琪、碧瑤、鬼王、小白、獸神、萬劍一、道玄……為了點情情愛愛,恩恩怨怨,打生打死算什麼?都給我貢獻你們的智慧和力量!」
「什麼門戶之見,人妖殊途,仙凡有別,都給我滾到一邊!」
注1:類似《三體》中的「猜疑鏈」,因為沒法推斷對面世界穿越者是好是壞,所以要備戰。
注2:主角非正人君子,相對冷血心黑,不喜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