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第254章
(太累了!明天第五次核酸。)
(這陣子的志願者工作,真讓我感受到醫療工作者的不容易。)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安海扭頭看向床上的手槍。
要是平常的年輕女子,看見手槍,即便是兵荒馬亂的時候,也會展現出慌亂。
但這朵嬌嫩的花,並沒有太害怕。
安海嘆了一口氣,走到床邊,將手槍拿起來,保險關上,塞進了張小姐的口袋中。
「留著防身!」
說完,便打開紙袋,將裡面物件抖摟出來。
地圖!
安海要是沒有猜錯,這應該是鳳鳴堡的地圖。
打開一看,果不其然,的確是鳳鳴堡詳細的地形圖。
「這倒是省了不少麻煩!」安海在嘴裡念念有詞的說道。
一整夜,陳真都坐在監聽室內,韓又潔聽到十點鐘,就借口身體不適,跑回房間休息了。
六個人,每個人一個小時,也天亮了。
陳真疲憊地靠著椅背,揉著眼睛,無神地望著牆上,康德皇帝的畫像。
「陳處長!」
周乙捧著一大摞的審訊資料,走進了監聽室。
「你來了!」
「正好,出去抽根煙,待了一夜,快悶死我了!」
陳真見周乙過來,就立刻站了起來,抓起自己造價昂貴的煤油打火機,指了一下門外,讓周乙陪他抽一根煙。
兩人出了監聽室,走到走廊的盡頭,推開窗戶,讓冰冷的晨風將自己吹醒。
「有什麼想法?」
陳真接過周乙遞過得香煙,滑動打火機的砂輪,打火機的火繩上,迸發出火星,很快就變成火苗。
周乙叼著煙,湊近火苗,點燃嘴裡的香煙,略顯疲憊的說道:「沒有什麼思路。」
「每個人都有點可疑,但又能自圓其說。」
「這是一塊硬骨頭,不上一點手段,很難打開局面啊!」。
這樣的結果,陳真早就想到。
這些人,都有一點能說上話的背景,但都很尷尬,在日本人和關東軍總部面前,都是小嘍啰,一定都說不上話。
動刑!
也不是不可以!
但得先知道,誰是自己人,要不然,真查出來,也是個不小的隱患。
該怎麼辦吶!
陳真抽著香煙,想著解決辦法。
周乙也不知道陳真心裡在想什麼,他雖然懷疑陳真可能是自己的同志。
但還沒有實際的證據,也不敢展露心中的想法。
這六人當中,他的確看出點門道來,但沒有確切的情報支持,他也不敢冒險接觸。
但現在,所有人都被關在鳳鳴堡,同外界溝通,只能通過電話。
用屁股想,這些電話,都有人二十四小時監聽,在電話中,根本交流不了信息。
「審訊材料一會拿給韓主任和伊藤大佐過目。」
「你辛苦一點,開車把審訊材料送到武藤機關,對了,讓劉安帶你去,省得你連大門都進不去。」
「用我的通行證。」
「對了,你再讓劉安回家,給我拿幾套衣服,整天穿軍裝,膩歪的要死!」
陳真兩口將香煙抽完,將煙頭扔出窗戶,走到監聽室的大門前,推開門,對裡面大聲喊道:「我回去休息。」
「錄音拷貝出來一份,交給周隊長。」
「之後你們就可以休息了,就說我讓的,讓廚房做一點好吃的,大家吃完飯,就早點回去睡一覺吧!」說完,讓人將自己的衣服拿過來。
早晨溫度低,鳳鳴堡也不例外。
陳真穿好衣服,見周乙還在窗口抽煙,便隨口囑咐了兩句:「你也回家,拿幾件換洗的衣服。」
「襯衫都有點餿了!」。
這話聽似無意,但卻點醒了周乙。
襯衫都餿了,能不回家處理嘛!
周乙平靜地點點,表示自己儘快回家更換。
陳真哼著小曲,坐電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電梯旁的警衛,扛著槍,無聲的站崗。
「你怎麼才回來?」
俞秋煙聽到門開了,就趕緊坐了起來,拉開燈,見是陳真回來了,才放鬆警惕,睡眼朦朧地詢問道。
陳真將幾分鐘前才系好的扣子,又一次打開,造價昂貴的軍裝,隨手扔到地上。
在監聽室待了一夜,上面沾滿了煙味,混著汗味,難聞的要死。
「審訊了一夜,快累死我了。」
「算了,起來在洗澡!」
陳真將外衣脫了個精光,穿上睡袍,鑽進了被窩,將坐在床上的俞秋煙,摟在了懷裡。
俞秋煙也是滿肚子的疑問,她今天去拿咖啡的時候,聽到服務人員在議論,說是抓了六個嫌疑人,說裡面有地下黨的姦細。
有同事被捕!
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后,俞秋煙就心不在焉,想著能不能幫被捕的同志一把。
懷中美人心神不寧,陳真是感受到了,但屋子內有監聽器,就算用膠布遮擋住,也難保不露出幾句。
但他也太了解俞秋煙了,這個傻姑娘,要不提前警告幾句,一定會壞事兒。
「別瞎想,過幾天就出去了。」
「這裡面有扣子!」
陳真將自己的嘴,湊到俞秋煙的耳垂旁,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對於這個心細如髮的男人,俞秋煙心裡明白,自己的變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這樣精明的人,讓他去扮演一個花花大少,真是難為他了。
俞秋煙想到這裡,就往陳真的懷裡鑽了鑽,安心地睡了過去。
消失了一晚上的伊藤文山,正站在鳳鳴堡後面的倉庫中。
「有什麼結果?」
睡了一覺的韓又潔,打著哈氣,走了進來,對著伊藤文山詢問道。
「這些地下黨,都是瘋子。」
「要是正常女人,讓人撕碎衣服的時候,就會交代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就是不開口,真是瘋了!」
身為花花公子哥的伊藤文山,對日本國內的武士道精神,都嗤之以鼻,更理解不了地下黨這些瘋子中的瘋子。
韓又潔跟地下黨打過交道,知道這些人只有理想。
對於這些敢於為理想奉獻一切的奉獻者,她的心中還敬佩的。
如果理想,只是一瞬的綻放,之後,只在憑弔中使用,那麼,理想有什麼意義?
如果激情,足是青春時的一種荷爾蒙,只在多年後痛哭時才知自己有過,那麼,激情又有什麼意義?
這是那位合作者,留給韓又潔的一段話。
她時常就會想起,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她得開口啊,她要是不開口,這件事兒,就得不到解決。」
韓又潔喃喃自語,像是同伊藤文山說,也像同自己說一樣。
「我也想趕緊審訊出來,但這個女人死活不開口。」
「常規的審訊,已經不起作用了,不如把這個女人交給樓裡面的專業人士們,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伊藤文山一直不愧於自己公子哥的名頭,遇見困難就躲,見到好處就上。
見自己這面沒有進展,就想著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別人。
交出去?
真是可笑!
韓又潔苦笑了一聲。
自己可沒有一個為帝國奉獻終身的伯父,大日本帝國的第一任首相。
伊藤文山的伯父伊藤博文,出身於德川幕府末期長州藩士。
嘉永六年(1853年),伊藤博文寄宿於寺院,后入松下村塾,受教於改革派下級武士的領導人吉田松陰門下,深受吉田器重。
文久二年(1862年)12月12日夜,伊藤與久坂玄瑞、高杉晉作等十幾名志士,潛入品川御殿山新建的英國公使館周圍,沉醉於攘夷的狂熱之中。
明治維新之後,伊藤博文曾經四次組閣,任期長達七年,任內發動了中日甲午戰爭。
明治三十八年(1905年),日本在日俄戰爭中的日本海海戰(對馬海峽海戰)獲勝后,伊藤博文被任命為第一任韓國統監。
並於明治四十年(1907年)迫使大韓帝國簽訂第三次日韓協約,將大韓帝國變為日本的保護國。
使日本登上了東亞頭號強國的地位。
伊藤博文對日本的功績是建立了一種有生命力的立憲制度,使日本人能夠有秩序的進行政治和平演變,民眾得到日益擴大的參政機會。
縱觀伊藤博文一生,其東亞政策的核心放在朝鮮上。
明治四十二年(1909年)10月26日,伊藤博文在哈爾濱受朝鮮愛國義士安重根刺殺而身亡,終年68歲,死後日本政府為其舉行國葬。
說起來,哈爾濱還是伊藤家族的傷心地。
朝鮮的抵抗組織得知,伊藤博文將在滿洲與俄羅斯財政大臣科科夫切夫會談,於是安重根也潛往哈爾濱,裝扮成日本人,潛入火車站。
同年10月26日9時,伊藤博文乘坐的專列抵達哈爾濱火車站。
同行的還有日本樞密院議長秘書官古谷久綱、宮內大臣秘書官森泰二郎、醫師小山善、貴族院議員室田義文。
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理事中村是公、田中清次郎、關東都督府參事官大內丑之助等數十人。
專列抵達哈爾濱之後,俄國財政大臣科科夫切夫走進車內,和伊藤博文進行了約25分鐘的談話,之後兩人走出車廂,在站台上檢閱俄國儀仗隊。
閱兵完畢之後,伊藤博文走向日本人歡迎隊伍,此時安重根從歡迎人群中衝出來,舉起手槍向伊藤博文射擊。
伊藤博文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安重根的手槍內有8發子彈,發射了7發,向伊藤博文連開3槍。
第一發子彈從右上膊中央外面射入,進入右胸肋,水平穿通兩肺,留在左肺葉中。
第2發從右關節後面射入右胸肋,穿通胸腔,留在左肋上。
第3發子彈從右上膊中央外面擦過,從上腹中央射入,留在腹肌中。
另外四發分別打傷了日本駐哈爾濱總領事川上身上、森泰二郎和田中清次郎。
醫師小山善急忙爬了過來解開伊藤的禮服為其療傷,但由於三顆子彈全射進了內臟部位,憑藉隨身攜帶的簡便醫療器械難以將其取出。
再加上安重根使用的是高殺傷力的開花子彈,使得伊藤博文內臟出血無法止住。
十幾分鐘后,伊藤博文不治身亡,終年68歲。
安重根當場被撲過來的沙俄憲兵逮捕,關東都督府高等法院於1910年(明治四十三年)2月10日依法判處安重根死刑。
(大家都知道伊藤博文死了,但不知道他是在哪裡死的。)
(還有,每一個人物都有出發點,需要用背景襯托。)
(但是保證,以後會減少這樣的做法)
為帝國出生入死,帝國自然會照顧你的妻兒老小。
這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士為知己者死。
伊藤文山的哥哥,就是伊藤文吉,伊藤博文的養子。
雖然說是養子,但整個日本政壇都知道,伊藤文吉是伊藤博文的非婚生子,而後寄養在親屬家。
雖然,伊藤文山沒有爵位,家族中的伯爵爵位已經讓哥哥拿走了,他只能出來當兵。
三十多歲,陸軍大佐,這已經是火箭式晉陞。
不出意外的話,伊藤文山會在四十五歲之前,晉陞為少將,到佔領地去當個太上皇。
「這樣重要的人證,不能交給中國人去審訊。」
「只能我們親自上手。」
「我手下有一位刑訊高手,應該快趕過來了,只要他到了,沒有開不了口的主!」
韓又潔打心眼裡,就不相信這些中國人,不,現在應該說,這些滿洲人。
伊藤文山見韓又潔堅持,只能同意她的想法。
兩人在屋子內待著,桌子上的女人,被折磨的昏死過去,但嘴裡喃喃的發出呻吟。
韓又潔挺個大肚子,不方便過去,加上女人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了。
今天穿的衣服,是韓又潔最喜歡的一件,犯不著沾上血腥味,到時候,扔不扔,都會讓她心情不好。
「聽聽,她嘴裡說的是什麼?」
韓又潔對著伊藤文山說道。
伊藤文山冷眼看了桌上,發現女人嘴裡的確在嘟囔著什麼,就走上去,準備親耳聽聽,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情報!
耳朵剛湊過去,躺在桌子上的女人,就睜開了雙眼,張嘴,狠狠地咬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