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情報基地（下）

萊姆調出布里扎、伊瑪尼和「信使」的照片，離開情報研究中心，來到了情報開發中心。所謂情報開發中心，其實是小型秘密監獄，有二十二間牢房，關押了近百人，有薩達姆政權前高官、近期抓獲的反美武裝分子，也有拿不準身份的重大恐怖犯罪嫌疑人。

杜蘭特中校是情報開發中心主管，要請萊姆進辦公室。萊姆擺擺手，倚在辦公室門口，抽出布里扎、伊瑪尼和「信使」的照片問：「犯人之中會有誰認識他們。」

杜蘭特中校說想了想說：「布里扎從事反薩達姆運動，前政權官員應該對他有所了解。」

「去看看吧。」

監獄分為A、B兩個區域，A區是重點區，只有幾個小房間，每個房間關押有一兩名待審囚犯，有的是前薩達姆政權高官，有的是基地組織和反美武裝分子頭目；B區是普通區，關押著審訊結束，準備轉移出去的囚犯，也有新近抓獲的反美武裝分子、等待甄別的恐怖犯罪嫌疑人。

杜蘭特中校帶上照片，領著萊姆來到監獄重點區，一個個查問過去，但從這些人嘴中得到的的情況不比檔案里的多。了解到的基本是布里扎早年反薩達姆政權的一些活動，至於伊瑪尼和「信使」，沒有一個人知道。

萊姆皺起眉頭，與杜蘭特中校來到監獄B區。

儘管抽風機嗡嗡地24小時轉個不停，但剛走進B區，撲面而來就有一股濃濁的人體漚臭味。牢房排列在過道兩旁，每間有二十多平米，透過牢房門上的小窗口，看見一群囚犯橫七豎八地倒在鋪有草席的水泥地面上。萊姆正要讓杜蘭特打開牢房門，忽然聽見另一間牢房傳來慘叫聲和笑鬧聲。

「怎麼回事？」萊姆問。

杜蘭特嘿嘿笑了笑，萊姆疑惑地看看他，往那間牢房走去，往牢房裡瞅去，只見兩名男兵、一名女兵圍著兩個囚犯取樂。囚犯全身**，一個囚犯渾身塗滿了糞便，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另一名囚犯靠在牆角上，雙手被繩子反綁掛在一個大鐵釘上，一根細鐵絲卻拴住那囚犯的生殖器，由女兵牽引著。那女兵拉動一下細鐵絲，囚犯就痛得慘叫一聲，樂得三個美軍士兵哈哈大笑。

萊姆感到一陣噁心，無名火冒了起來，喝令：「打開牢門！」走了進去，三名士兵笑嘻嘻地向他敬禮，但還不等敬禮的手放下，萊姆狠狠地給了他仨每人一巴掌：「誰讓你們胡鬧？」

女兵只有十七八歲，小個子，像是還不曾發育完全，臉上還帶些稚嫩，被迎頭一耳光打懵了，兩眼湧出了淚水。萊姆喝道：「一耳光就想哭？可你們都乾的什麼？可以這麼對待囚犯嗎？為什麼這麼下作？這麼無恥？」

兩個男兵嚅動嘴巴，想爭辯什麼，被杜蘭特的眼光制止了。杜蘭特指著那囚犯說：「把他解了，叫獄醫過來看看。」

女兵慌慌張張地敬了個禮，跑出去叫獄醫了。

兩名男兵訝異地瞥了萊姆一眼，解開了囚犯身上的繩子。

萊姆出了牢房，杜蘭特小聲說：「司令官，這裡關著的都是恐怖分子。你可是說，不要把他們當人看，要把他們當豬，當狗，當老鼠……那天，你還親自命令，要十多名恐怖分子光著身子，後面的人對著前面人的屁股……嘻嘻，一個恐怖分子捂著下身，你操起一根木棍，一頓惡揍把他打死了。」

萊姆「喔」地吐了，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原來，原裝萊姆喜歡看男人**，這他媽的不是虐待狂，也是變態狂了。萊姆無話可說，理屈地呢喃：「那天……大概我精神不大好，我們美國是全世界民主人權的大哥，以後，文明人道一些……」

他與杜蘭特走進另一間牢房，這面關押了近日抓到的七名反美武裝分子，杜蘭特把布里扎等三人的照片讓他們指認，仍然無人認識。

萊姆有些失望，正準備回去，在過道上遇見被女兵虐待的囚犯。這名囚犯已洗滌乾淨，穿上了衣服。萊姆把他叫住，將照片遞到他面前。

囚犯叫薩比爾，或許是感激解救了他下身的痛苦，向萊姆討好地笑了笑，認真瞅著三個照片，忽然指著「信使」的照片，毫不猶豫地說：「他叫賽勒曼，是人體自殺炸彈教官，給我們作過人體自殺戰術培訓。」

萊姆大汗。

腦子裡豁然開朗：「信使」那嚴實的阿拉伯長袍裡面，一定貼身穿了聞名世界、令美國人談虎色變的自殺背心。「信使」持有布里扎的特別通行證，自殺背心又經過基地組織多年技術改進，因此混過了幾道警衛的嚴密檢查。老天！——不對，應該叫上帝。啊上帝，這個人體自殺炸彈現在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餐廳里！

萊姆急星火燎地返回地面。

從電梯出來，進了辦公室，然後走出辦公室，反手把辦公室門帶上。忽然，身後微微風聲，他本能地一個屈體，反手后勾，摟住一個人頭，微一送力……整套的連貫動作，行雲流水般把一個人從他後背摔到前面的地毯上。

接下來就瞠目結舌了，摔倒在面前的是個女人。

「萊姆，你要把我摔死了。」那女人「哎喲、哎喲」地叫喚，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純白種美女，姣好的臉蛋，宛若暗夜的白熾燈亮著光芒，兩眼像是清澈的湖底，藍汪汪的，透著柔情、狂野和性感。

萊姆覺得美女臉熟，腦海里跳出幾個字：「艾倫……？」蹲到她身邊，「沒事吧？」

艾倫是美國駐伊大使奧爾頓的寶貝女兒。

艾倫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猛地一把將他摟住，一手急急地伸向他腰間解他的皮帶：「萊姆，昨晚你死哪兒？害得我在花園酒店等了你一宵。」

「昨晚？」萊姆茫然。

「昨天下午三點，你打電話給我，叫我在花園酒店等你。」

萊姆腦海里電閃，這個艾倫一定是原裝萊姆的女友，急中生智：「咳，該死的傑克遜將軍叫去喝酒，我迷迷瞪瞪都不知道怎麼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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